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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_兜兜麽【完结】(72)

  云意靠着他肩膀,娇声道:“就是下流,一个姑娘不够,要两个,大白天里不去,夜里去,图的什么?可不就说的是你么?”

  “你要冤我,我还能去哪喊冤?”

  “你闭嘴!我现下听不得你说话。”刚哭完,凶起来也没气势,软乎乎更像是小孩子闹脾气。

  陆晋抱着她走完一圈又一圈,却也不觉得累,更紧了紧手臂,悄声问:“那要不……再唱一个?”

  “谁稀罕——”

  他扬手拍她屁股,“你可真不好伺候。”

  云意回敬道,“比不得你。”

  “比不得我什么?到如今我还不知道你究竟生的哪门子气。”

  云意直起背来,双手仍环住他后颈,这个高度恰好使得她能与他平视,不至于战鼓还未响起就已经输了气势。“你能把你那位亲亲小侄女拖出去赏一顿鞭子么?”

  “娜仁托雅?她不过是个孩子,看在她父亲卓力格图的份儿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今年该有十四了吧,我又大她多少?”

  “你是长辈……”

  “我就不该同你说话,放手!放我下来!”她挣扎着要下地,半道又被陆晋一把捞回去,仍旧稳稳托在双臂之间,“好了好了,明儿一早就让她滚蛋,保管不再出现在你眼前,成不成?”

  云意冷笑道:“怎好让二爷忍痛割爱。”

  “割什么爱,只有你是爱,别的都是母熊jīng。”

  “放我下来……”

  “不生气了?”

  她闹得不耐烦,“我要睡觉!”

  他适才放下心,轻轻将她放回chuáng上,再坐回自己的小马扎,摸着她的脑袋说:“生气一定跟我说明白,别躲着自己一个人哭,多可怜。”

  云意咕哝道:“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陆晋唉声叹息,“说到底还是嫌弃人。”

  她抬头望向他,忽而勾勾手,令他欺身凑近了,再抱住他宽广厚实的肩膀,细嫩的小脸在他颈间磨蹭,细声细气地说:“我害怕……”

  她的难过他永远不会懂,但好在她依然贪恋他双肩的温度,足够忍耐苟活。

  他回抱她,心中瞬时酸胀难耐。

  “再给我唱一个,唱那个小羊吃糙。”

  帐篷里飘起浑厚悠远的歌声,不远处恩和问苏日娜,“额吉,谁在唱歌?”

  苏日娜愣了愣,没回答。

  ☆、第85章 小病

  八十五章小病

  金huáng的馃子苏脆甜香、小麦米分做的羊ròu馅儿包子皮薄馅大,沙葱饺子汁多ròu厚,温热的奶茶透着淡淡一股腥,一大早原汁原味的关外餐点就摆了满桌,团团圆圆凑在一处,勾的人肚子里馋虫大动。

  云意先醒,身上的鸳鸯锦被自京城捎带来,到了夜凉透骨的糙原,便显得过于单薄。她掀开被坐起身,远远瞄上一眼散发着腾腾热气的早餐,正要叫红玉扶她起来,一不小心便被身后尚在迷蒙中的男人环住了腰,滚烫的掌心紧贴小腹,紧接着右肩上多一颗硕大头颅,再而侧脸一热,男人略显gān燥的唇凑上来,睁眼头一件事就是吻她,先起的人又被捞回怀里,倒下陪他继续懒着。

  红玉一眨眼已逃去帐外,嘱咐绿枝与德安德宝留一人在帐外听差即可。

  “闹什么呢……”她被迫对着他壮实的胸膛,眼前鼓胀的肌ròu,与她白皙的皮肤作对比,衬得娇柔的越发娇柔,刚硬的更显刚硬。

  陆晋照例luǒ上身,带着她一起转个向,将她整个人放置在自己身上,luǒ露的胸膛做了她的枕,低头便见她满头长发瀑布一般铺了满chuáng,衬得一张笑脸唇红齿白,更引得人心cháo起伏、yù念窜动,深深,不能自控。

  “再睡会儿,早着呢……”嘴上说着要睡,手却不肯老实,已从她小衣下摆窜进去,来回摩挲着光滑细嫩的背,眯着眼,仅凭指尖滑腻的触感便已足够想象一片雪白光luǒ的后背,自瘦削的双肩、微微外泄的圆弧、再到忽然收紧的杨柳细腰,再往下……

  想着想着,掌心亦虽念而动,接下来再没办法细细表述,只能隔着毛毡侧耳听,听衣物摩擦悉悉索索声响,听她被qiáng迫着翻身的轻呼,那些沾着蜂蜜的抱怨到了耳里都成靡靡之音,牵引着一颗澎湃起伏的心,探索、找寻,最终在沉默中爆发。

  “疼呢……”

  “就知道喊疼,我伺候你,轻轻的,嗯?”

  “不好,不要你伺候。”

  “没得选,小姐落魄,身边就剩我一个放马奴,我不伺候谁伺候?”

  “再敢放肆,当下就发卖了你。”

  “不敢不敢,给小姐亲亲,亲亲就不生气。”

  云意抬脚踹他,恨恨道:“恶心巴拉的,ròu麻死了。”

  “亲亲娇小姐,这小脚儿生得比别人家的脸还要好看。”一只莹白如玉的脚,恰巧让他握在手里,只有个巴掌大,可爱得紧,真真教人爱不释手。

  她挑眉,刁难道:“别人家是谁家,敢qíng二爷还比对过不少?”

  他无言以对,只得闭上嘴,低头耕耘。但愿伺候好了,能让她快活得忘了这段。

  好在是早晨,他还知道分寸,只闹了小半个时辰就叫红玉绿枝送水来。云意身上多了不少红痕,用水时非要避着他,躲在屏风后头收拾。等到换好衣裳慢吞吞走到桌前,他已然穿戴整齐,自己动手将奶茶再温一道,筛出来一小杯送到她手里,招呼说:“趁热吃,馃子见过没有?今儿这顿做得好,多吃两个。”

  云意小小抿一口奶茶,再看满桌油腻,没来由地反胃,木头似的愣了好一会儿。连陆晋都看出异常,伸手将她披散的头发往后梳,担忧道:“不舒服?”

  云意摇摇头,“多半是受了凉,见不得荤腥。”再看红玉,“换了。”

  余下的吩咐不必她说完,自然有绿枝退去厨房做事。

  陆晋擦过手,抱着她坐到膝头,心里有几分无措,亦掺杂着几分愧疚,忧心道:“是不是让我闹的?出了汗又chuī了风,才闹着这样。”说着抬手去探她额头,未见发热,但她两只眼迷蒙无神,呆头呆脑的样子让人看得心揪。

  “头疼……难受……”云意垂下眼睑,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肌肤上投下晦暗的影,可怜巴巴活活是一只没人要的小猫儿,小小一团,娇柔易碎。

  他心疼地轻抚她后背,装了满腹愧疚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剩叹息,“唉……怪我怪我,整日犯错。”

  他今日照齐颜部习俗,未做汉人打扮,而将长发向后梳成发辫,鬓边绷得紧紧,越发显出异族血统,与常人不同的深刻五官。云意看得入神,指尖轻轻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想着中原人鲜少能生出如此挺拔深邃的轮廓,若人间铸战神相,应以他为本。

  慢慢地,葱管似的食指落在他鼻尖,轻点,“你说说,你怎么老犯错呢?”

  他没理由狡辩,诚心认错,“是我没分寸,总想着一定对你好,却回回办错事。”

  她笑,似三月chūn风拂过面庞,轻缓温柔,“你再说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呢……”

  莫名不知被那一股热切而又柔缓的qíng绪催动,她细软的尾音落地,他眼眶一热,险险就要涌出泪,被眼前如梦境如诗画的美好感动,他甚至已经想不起遇见她之前生活在何处。自三月初见,便再也逃不开甜蜜魔咒、甘心沉沦。

  “那……你教教我,可好?”

  忽而抿嘴笑,女儿家的羞赧爬上面颊,头虽晕着,心却未停,微微低下头,贴着他的耳,悄声说:“不好,你还是继续傻着吧。”不必谁人来懂,只需读,无需体会,人人生来孤独,她也无法全然读懂他,何须qiáng求事事透亮。

  “小坏蛋——”

  她顺势依靠在他肩上,蹭了蹭,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气息,不能离开的温暖,“我病了,你不许说我。”

  “原本是恃美横行,而今是恃病逞凶,总归是你赢。”

  “我从没想过要赢你——”她已染上鼻音,因此平平常常并无深意的一句话,便显得极其委屈。

  陆晋久久不语,回身将她抱到chuáng上才说:“我知道。”

  他要走,被云意攥住了衣袖,“你去哪儿?”紧张得如同随时要被抛下,扔进孤独的冰冷泥潭。

  “去给你找大夫。”

  “叫德安去,你留下。”她曲肘撑起上身,挣扎着要抓紧他,“我病了,你得陪着我。”

  他被她这一句又霸道又可爱的命令引出满心温柔,jiāo代完德安再回chuáng边,便不许她躺平,而将小小人抱在身前,拥着她香软如玉的身子,自发顶亲吻到唇峰,徐徐膜拜,细细品尝。任她推拒,“我病着呢,当心都传给了你。”

  他偏不听,吮着她花瓣似的唇,一手揽住她腰身,一手扶着她后颈,令她仰起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送达他舌尖。

  他一点一点,带着满腔温柔爱怜,要将口唇的依恋纠缠化作对心底的探索找寻,他小心翼翼,他懵懂无知,多么迫切的心想要了解她深藏背后的苦痛挣扎,想要敲开她尘封紧闭的门扉。无论前路再多颓然,也无法撼动这一刻他坚定如山的心。

  静默,耳边只剩下沉重的呼吸,昨夜的烈酒未能令他晕眩,今晨的亲吻却让他选择长醉不醒。指腹来回抚摸着她嫣红yù滴的双唇,陆晋沉沉问:“你教教我,教教我该拿你怎么办?”

  云意笑得弯弯的眼睛里带着泪光闪烁,取笑他,“你不必学,慢慢来,不会也不要紧。”

  陆晋挫败,“在你面前,我就是个该死的傻瓜。”

  云意道:“在人前你是威风凛凛大将军,万万人敬仰,受四海臣服,引江山折腰。”

  陆晋道:“昨儿夜里不是唱过?好姑娘,我愿做你胯下白马,随你去天涯。”

  “驾——”

  “吁——”

  “你也傻……”他看她笑,忍不住再吻一回,湿热的呼吸、缠绵的舌尖,成就一段旖旎时光。两个人缠缠绕绕不停歇,他尝到她舌尖的苦,而她几乎要被融化在这样炽烈澎湃的qíng感里。

  最终分开他们的是千里赶来的曲大夫,微微弓着背,依然瘦高的身体,提着一只小药箱跟在德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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