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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_肥妈向善【完结+番外】(下)(363)

  是,刚她在电话里只听郑二姑说她爸要打她妈,但是,为什么要打她妈,郑二姑只说她爸有可能是酒疯,可即便是发酒疯打人,总也需要个原因吧。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所以,她爸有时候看着她和她妈的眼神才会充满了可怕的怨怒。

  郑沅洁错愕:说自己妈会出轨,打死她都不信的。

  郑大嫂娘家不在保定,其实郑大嫂算是孤家寡人了,娘家父母早已过世,只有一个兄弟。那个兄弟自从知道郑大嫂家欠了一屁股巨债以后,果断是和郑大嫂断绝了所有关系,只怕被牵累。

  在保定无依无靠的郑大嫂,朋友极少,除了那些走动的街坊,郑大嫂又是只常和一些老人小孩妇女说话,男人都没有认识几个。何况,郑大嫂这个年纪,长得平庸,怎么给郑大伯戴绿帽?

  郑大伯这脑子肯定是烧糊涂了,乱七八糟,什么都能怀疑。

  之前,郑大嫂母女俩,从没有想到这方面来,全是这些原因。

  白露不得叹这对母女终究是比较单纯的,说:“大伯母,你再仔细想想,你不能和我说说那年究竟发生什么事吗?”

  事到如今,郑大嫂不得不向白露坦诚:“我有个同学,当时刚好调到京城里工作。我和他说了你妈妈的事后,他顺手,帮了你妈妈一把。当然,主要是你妈妈自己也努力,学了会计考了证件,对方单位刚好需要这样的人才,让你妈妈带你回到了京城。”

  此话言外之意,郑大嫂是想说明,自己和那个人,其实没有帮上多少忙。

  但是,只是这一把,对于处在四面围城里的白露妈妈而言,已经有如天神一般,足够了。

  “我妈可能当时都绝望了,要不是大伯母你——”白露垂下眉,“实话实说,虽然我那时候年纪小,但是我知道我妈暗地里哭过好多回。”

  白露妈妈是坚qiáng到,自己哭都绝对不让任何人知道。所以,郑大嫂都是不知道这个事的。这时候突然听白露说起,整个人怔住了。像是感同身受白露妈妈那时候的痛苦,郑大嫂眼眶顿然涩了。

  “你妈妈哭过,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听她说过她的难处。”郑大嫂说,“她那么好的人,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那么讨厌她排斥她。当然,我自己处境和她半斤八两。我婆婆也不喜欢我。”

  白露眯起眼fèng儿,看着她被郑大伯打断的手臂,露出几分锋利。

  郑大嫂没有注意到这些,心里挂念起白露的妈妈:“你听我说,白露,我那个老同学,之前帮你妈的时候,可能知道了一些事,所以和我说过一些话,我把这些话都告诉你妈了。但是,既然你这时候都提起这事,认为可能与眼下发生的事都有牵连,我是不想你和你哥你老公都被卷进来的。只能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自己好做提防。”

  “你说。”白露在说这句话时,迅速地使了个眼神给蔓蔓。

  站在门口的蔓蔓知道这事重大,马上关上房门,自己站在门外亲自守着。

  郑沅洁满脸严肃地听着她们说话。

  郑大嫂说:“我老同学说了,阻止你妈几次回京机会的这人,还真有点不好惹,说起来,和你哥、你老公、你穿的制服,都是一样的。”

  白露被震了下,良久都能缓过堵在胸口里的一口气。

  如果她没记错,她哥,当年能顺利入伍,自己的成绩优秀以外,当然都是因为有贵人相助。但是是什么样的贵人相助,她从没有具体从她哥和她爸口里听说。而如今白家有这个成就,她能有这个成就,都是白队在前面带路带出来的。

  是由于这个原因吗?所以她妈即使带她回到京城,依然逃不出那只魔手,最终,郁郁寡欢,在不该去世的年纪去世了。

  白露吞着口水,一口一口地吞着:“如果是这样,那么,大伯母的同学怎么办到的?怎么让我妈回去的?”

  “我那同学,究竟有多大本事,其实我之前都不清楚。我都说和他提了这事儿,问他能不能帮上忙,他一口应好。可能之前他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复杂的qíng况,但是既然答应了我,只能是无论如何帮我办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食言。”郑大嫂道。

  郑沅洁这时走前一步,cha话:“妈,我以前都从来没有听你提过这个人?”

  “那还不是因为——”说着郑大嫂自己都觉好笑,“因为,我和他是同学没错,可是自从离开学校后,我和他从没有见过面。只有一次,就是那一年我和他提及白大姐的事。你们是不清楚,他这人相当豪慡,从同学时候起,都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而且相当念旧qíng。不是我,只要是同学和朋友,只要做的是好事,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忙。”

  郑沅洁却没有郑大嫂想的简单,想,既然疑点都在母亲这位老同学身上了,如果母亲真是和那位老同学只见过一面,怎么会让郑大伯耿耿于怀十几年。这里头,一定是被怂恿郑大伯的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65】表白

  照这个想法推断,郑二叔他们,应该是看到过郑大嫂的老同学,或许连郑大嫂的老同学长什么样有什么秘密都知道。不然,怎么能让郑大伯如此相信。

  郑沅洁想继续追问母亲的话,在看到母亲像是有意避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神qíng,闭住了口。

  这件事突然像是一棍子,打的她有点转不过弯来。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很多人是见不得她们母女好,对她们恨之入骨。她也不信她母亲真是婚内出轨。她爸,则是太让她失望了,不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该有的担当,随随便便轻信他人的话对老婆动粗,这种男人,非离不可。

  郑沅洁打开门,走了出去。

  蔓蔓站在门口右侧,正和刚回来的冯永卓说话。

  跑到楼下买完日常用品,再跑上来,用百米的速度奔跑,冯大少满身是汗,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蔓蔓想给他找条纸巾擦擦。冯永卓连说不用,拿手背一抹,算了事。

  蔓蔓叹:这傻子还真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在所不辞,真让人心疼。

  郑沅洁走出来看见了这一幕,一刻心里头更是复杂到五味杂陈。

  自己父母不幸福的婚姻,郑大伯那种不担当,在她心里面早已产生了沉重的影响。她害怕婚姻,她害怕一个男人说变就变。她相信,当年她母亲不是受迫嫁给她父亲的,是爱让她母亲嫁给了她父亲。可是,到最终,变成这样的地步。

  这种恐惧,像只魔手一样紧紧抓紧了她心头。让她垂下头,直线走过去,她要找个地方自己安静安静。

  冯永卓抬头,突然见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愣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回头问蔓蔓:“她妈妈怎么了吗?”

  蔓蔓缓慢地对他摇了摇头。

  冯永卓把买来的东西往蔓蔓脚边一放,说:“嫂子,不好意思,你帮我看下东西。”说完,不等蔓蔓答应,飞也似地跑过去追女人去了。

  蔓蔓直瞪眼,现在自己不仅变成看门的还变成了仓库管理员了。

  白露在病房里,是知道郑沅洁转身走了,但是她必须留下来,有些事qíng,还需要和郑大嫂商量清楚。

  “大伯母。”白露帮着拿条薄被给郑大嫂的腿盖着。

  郑大嫂看着女儿走出去的方向,深长叹口气:“白露,你有时候帮我劝劝沅洁。我怕我和她爸的事,影响到她。”

  是说夫妻离婚不离婚,婚姻过的好不好吗?白露回想起前段日子和君爷闹别扭着,两个人关系也是在前几天,刚刚缓和一些。说起来,自己并没有多少资格可以去指点郑沅洁。

  “怎么,白露?”

  “大伯母。实际上,婚姻这种事,旁人说什么都没用,自己经历过才知道。然后,当你处在那个环境中时,你体会到,你明白了,明白自己做出的决定,必须是为自己负责任的。无论是将婚姻维持下去,还是说,有一天必须和对方离婚。”

  郑大嫂直愣愣地看着她。

  白露姐姐是将婚姻一下子都看明白了。

  改变他,等于是痴心妄想的事qíng。所以君爷比她聪明,从一开始结婚,从没有想过去改变她,从不埋怨她做饭做的好不好吃,从不说她多管闲事,更从来不会骂她批评她,在他人面前更不会说她一句坏话。

  诚然,无论结婚前结婚后,都无法否定一个事实,两个人是独立的个体。结婚后,如果说对方为了你去做任何事qíng,都是他或她心甘qíng愿去做的,是勉qiáng不来的。如果有人非要说不为对方改变不是爱,那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人家凭什么非要为你改变。

  婚姻,要么,过不下去,要么,过不下去,就这两种。而过不过得下去要看你能容忍对方到哪个地步。

  “大伯母,大伯都把你手打断了,你能和大伯过下去吗?”白露说。

  郑大嫂一脸黯然,像是要继续回避这个问题。如果说日子过不下去,早就过不下去了,自从老公整天以酒度日,什么事都不睬的那天开始。

  哪个女人能承受这样的日子。本该男人挑起大梁的重担,全部移到女人肩头上。如果女人挑起重担,男人愿意感激女人还好。如果男人不但没有感激甚至怨恨起她,就好像平白无故做了好事还被人怨一样,谁能承受?谁能继续做好事?

  “大伯母,如果你是顾忌沅洁的话,我老实和你说吧。沅洁,她其实比谁,都希望你离开大伯。”

  郑大嫂抬头,看了她一眼。

  女儿这份心思,她不是不知道。从女儿报读南方的大学,毕业后都不喜欢回家乡工作那一刻开始。

  “是吗,沅洁她——”

  “她讨厌大伯。可以说,这都是因为你的容忍造成的。”白露说话说到这儿有些残忍,但是,如果不残忍,这些事永远没法解决,伤害永远存在。这次只是打断手,下次呢?

  郑大嫂苦笑。她容忍不容忍不是问题。她不容忍了又能怎样?和郑大伯吵都没有用。郑大伯依旧我行我素。她又能做得了什么?

  “离婚。”白露道,“大伯母,不要以为你能改变大伯的想法。既然改变不了大伯的固执己见,你再留在大伯身边,能得到的,只是让你和沅洁继续受到伤害而已。”

  “白露——”郑大嫂像是吃惊地看着她,“没有人会劝人离婚的。”

  “不。”白露摇头,“不劝离婚的,是出于理智。同样的,劝人离婚的,也是处于理智。你和大伯都这么多年了,始终没能解决矛盾,到现在越演越烈。是时候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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