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太快,阔绰富奢的长廊一如既然,恍从未有人出现。
“唔!”
至将人拐进房门,男子轻轻放开了她,居高临下看着人,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熟悉的嗓音声声挤进耳朵里,这是——
哥哥的声音!
殷姝干净纯澈双眸里划过一丝喜色,她仰起头来,果见与自己有着相似眉眼的一张俊脸。
刹那,喉间的涩意排山倒海的扑来,似要将她湮没,长久的思念和担忧在此刻尽数化为了眼底的泪。
“呜呜哥哥……我就知道你没死的!你没死的……”
少女染着哭腔的软糯声线已不成声,晶莹的泪也夺眶而出。
殷不雪冷如墨玉的眼微顿,终是止了斥责少女的话,吐了口气后将少女脸上那层薄纱取了下来。
“哥哥不会死的。”
*
秦明抱拳立在高处的位置,恰如将整个楼间尽收眼底,他眼看着那女人明是柔弱无依的模样,却一个人硬生生躲过了两个训练有素的护卫,最后那抹粉绯身姿彻底消失在了二楼深处。
眼下距主子之命已过去半盏茶功夫,那两个废物竟连那女人的裙摆都没摸着,再耽误下去,只怕太子届时……
秦明打了个寒颤,想到自家主子今日是异常的冰寒杀戾。
他不敢再将任务假借一人,连长腿一蹬,借着扶梯电光火石之间便已掠至二楼长廊。
头顶的明灯晃眼,耳旁的霭霭旖旎之音响彻耳端,男子面色平淡,黑底皂靴一步一步踩在木质长廊上,却没有多余的声响。
走至深处,再未看见那女子,连那两个暗卫也再无踪影。
——有情况。
秦明眸中厉色浮现,已知此事绝不简单,布满厚茧的手暗自攥紧了腰边别着的绣春刀。
秦明沉着眼步步逼近,一扇一扇门经过,目光最后锁定在了左侧看似最为平常一间。
电光火石之间,危压无声酝酿,男子抬手,以刀把推开门扉,天人交战中他早已做好了鏖战的准备。
随着“吱呀”一声,颤动人心,然意料之中的危机并未临至,相反,内里暖色红光弥弥映射,数尺轻纱自高处飞流直下,旖旎/暧/昧,一层隔着一层,看不见室内尽头。
接着一股馥郁到极致的暖香徐徐飘来,香得有些……
秦明眉骨紧蹙,待反应过来此香不正常,已是有些来不及了。
眼前的薄纱顷刻间便变成了翻天覆地的牢笼密网,而遥遥深处,似又朦胧可见一玲珑曼妙的女子身躯。
“公子,快来找我嘛~”
女子刻意放软的嗓音酥麻入骨,秦明闭眼摇头,似想将这混沌尽数荡去。
待耳朵听见些轻微动静,男子倏地睁开眼来,果真瞧见一把寒剑朝自己刺来。
“咣当!”
刀剑相撞,发出震耳的激鸣声,两人招式间,秦明越发吃力,他脑子愈发混沌,面前的女子愈发在眼前叠成一道道重影。
他索性闭上了眼,在寒剑再次刺来千钧一发之际,腕间用力,一把将人手中的利剑震落。
那女子似也一惊,寻常人在这阵里撑不过须臾。
还未反应过来,她已被巨大的力击倒在地,“咳咳!”
胸腔一痛,甚至泛上了铁锈的腥味。
再抬起头来,只见那男子单手执着手中绣春刀,朝自己直直劈来。
“公子~你当真舍得杀了我吗?”
她放低了声音求饶,又故作惊惧害怕的模样,配上这香,她不信男子心中没有那丝恶念。
果然,秦明挥刀的动作顿了,他的手间无力,竟已有些握不稳刀来。
随后,一股暖香逼近,柔软的身体似也挤进自己的怀里。
那女人娇滴滴的话在耳边纷至沓来,似符咒般空灵响彻不绝。
秦明挣扎间,握紧成拳的右手被一双细弱无骨的手一根一根掰开,最后又被引着至了一处极滑嫩的软绵之处。
“公子~”眼前的重影噙着春水般的娇笑,他依稀可以分辨那女子妩媚精致的面。
清风似无声拂过,秦明摇了摇头,再次睁眼来,却见女子身上的衣物无遮,如丝滑落堆砌,而自己的手覆住的正是……
“公子,你干嘛这样对人家?”
女子娇嗔一声,装作娇羞进了他的怀里。
温热的绵软无骨丝滑,秦明眼眸含着杀意想将人推开再一刀杀了,可竟没了半分力气。
见他手中的绣春刀仍未松懈,那女人唇线微勾往后倒去,却引着秦明也俯下身去,粉唇也贴上了男人那有些冰冷干涸的唇瓣舔了舔。
秦明微一颤,手中冰硬的绣春刀换上了一只白嫩的手心。
他似坠入了深渊,口舌间被甜蜜芳泽侵占,耳边似也听到了些绵绵的咛声。
待绣春刀彻底掉落于手,秦明混沌涣散的眸迅疾清明,他咬下一口去,垂首却看见女人仍媚眼如丝。
唯那殷红的唇瓣却聚起了血珠。
这女人,当真是生得国色天香,只可惜心如蛇蝎。
果然不过一瞬,女人眼中的柔情一滞,冰寒彻底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