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华的映射下,少女本就粉雕玉琢的面更是泛着玉色的润澈,晶莹剔透的诱人至极。
微凉的指腹顺着人的雪嫩面颊微往下,又捻在了人那似氲染口脂的红唇之上,轻轻描摹着那似花瓣般唇形,极致的蔓捻摩挲……
殷姝噙着一双乖巧又有些含怯的水眸呆呆的望着他,男子那张俊脸离自己愈来愈近,馥郁的清冽香息灼人,似要将自己都要融化了。
殷姝无端有些怕,下意识想往后退,可软背被死死环箍住,她动不了分毫。
正霭霭浓情旖旎,疾风骤然而至,穿破冷寂的一支箭矢呼啸而来。
姜宴卿面上浮现的柔情刹那间消失殆尽,幽眸微眨间,已尽是嗜血的暴鸷。
姜宴卿环住少女腰身的手臂一揽,将人牢牢摁进了自己胸膛深处。
殷姝鼻尖猝不及防撞在男子精瘦的肌理上,有些微疼,她不知发生什么了,但耳迹中渐渐笼上的刀剑激鸣声就要震碎她的心脏。
不大的凉亭笼上寒凉的风,哗啦哗啦的湖水震荡,不断涌出黑衣杀手来,他们手执寒刀利剑,朝中心那凉亭步步紧逼。
姜宴卿环着少女步履急转,避着刀光剑影。
“呜……”
怀中的猫儿害怕的发着细颤,紧紧搂着男子的腰,蜷缩在他的胸膛深处。
雪白的锦袍在夜色下急急闪避,看似慌不择路,可却次次揽着怀中的人儿浮光掠影般将毫不留情的剑势尽数躲闪。
几个黑衣人几次,愈发恼怒恶煞,狠着一双眼,死死围堵劈来。
隐在东宫暗处的隐卫早已听见湖心亭间的动静,飞身自岸堤奔来,与黑衣蒙面人缠斗在一起。
殷姝虽看不见,但也知道刺客的进攻更加猛烈,耳旁哐当的激鸣震耳彻底划破沉寂的凉夜,其间屡屡有刀剑出入□□的闷哼声。
馥郁的血腥气愈发重了起来,殷姝甚至都能听见那新鲜滚燙的血液迸溅在地板的声响。
“呜。”
她害怕极了,紧紧搂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喉间也不受控制发出孱弱小兽般的低咽。
姜宴卿步履稍转,护着怀中的人儿出了凉亭,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掌间的小手疾步踩在栈桥上退却。
可身后的刺客是紧紧咬住不放,不断奔涌上来。
惊慌失措中,殷姝有几次险些栽倒,所幸被身侧之人搀住。
“宴卿哥哥,怎么办?”
少女声线都在发抖,这些刺客步步紧逼招招锋利毫不留情,定是为了刺杀太子。
她状起胆子朝后看,却见太子势力有些单薄,三三两两,势单力薄呈寡不敌众之状,这样下去,只怕那些黑衣人很快便能杀来。
一个是柔弱无能的自己,另一个是身怀痼疾的清润读书之人,如何能抵挡过这些凶神恶煞的刺客。
正焦灼失措间,却闻身侧一道嗓音落下。
“你先走。”
若寒潭般清凉的话而出,姜宴卿目光平静看着她,似这一切,不过是酒足饭后的玩笑。
“宴卿哥哥,你、你说什么?
殷姝怕得全身都在发软,眼下这生死情形,他要她先走,那他呢?
却见姜宴卿从容不迫松开掉掌间交握住的柔夷素手,沉声道:“这些刺客的目标是孤,你现在跑,来得及。”
冷风携着刺鼻的血腥气灌在两人之间,栈桥四周粼粼的水面荡开愈来愈大的涟漪。
姜宴卿目光凛凛囚着面前已吓得蕴蓄出水雾的少女,只见那平日里单纯潋滟的春眸因这场刺杀早已浸上了滔天的恐惧和害怕。
旋即,他见少女回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战况,她确实胆小的可怜,不过才看一眼,又是发着颤往下栽。
姜宴卿眼疾手快稳住了人的身形。
而今寡不敌众,敌我力量如此悬殊的态势,生路只有眼前一条,若是常人,皆会选择保住自己,头也不回的背叛。
不过须臾,果见小猫儿昳丽眼尾憋出了一行清泪,而后泪眼朦胧的又望向了那唯一的逃生之路。
呵,姜宴卿幽眸微眯了眯,淡漠目色中渗出的尽是残忍的寒戾,病态又疯狂。
若是小猫儿当真跑了,他便将其杀个干净。
不,他要好好折磨她,先将这不听话的腿儿折断了才是。
想到此,姜宴卿心底升起几丝郁燥,这诡异非常的郁燥迅疾蔓出,最后化作了眼底那蛰猛森寒的墨色。
疾风骤来,姜宴卿第一次觉自己身上有些浸寒,他缓缓抬眸望向面前的少女,等待着她在恐惧和害怕中作出最后的抉择。
然仅默了一瞬,他垂在身侧的手又被那绵绵白嫩的柔夷攥住,那双手而是柔弱无骨的细滑,可而今在这存亡之际,早已冒出了冷汗。
旋即,他又听见了猫儿可怜兮兮的哭声。
第39章
“不要, 我不要一个人走。”
少女粉雕玉琢的面早已是通红一片,泛红沾染水色的眼眶不断有泪珠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