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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遇离婚时_苏贞又【完结】(133)

  商临没还手,更挑衅得笑起来:“毛头小子。除了一身蛮劲没点智慧,你今天的痛苦都是自己给的,做个不再有感qíng的人,会幸福很多。沈茵以后被谁耍,被骗几次,你除了gān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别忘了,你是个已婚男人。最没有资格管沈茵的人,是你啊严靳。”

  商临又一次拿着慢条斯理的调子往人心里最痛的地方戳。身为江辞云的哥哥,他对严靳说这种话,恨是会转移的,我相信这份恨意可能会全数施加在云深或者江辞云身上。这不是对错问题,是人心的发展过程,更是难以避免的。

  严靳的眼睛红了,嘴角隐隐颤着,他媳妇过去看他的手,嘴里担心地说:“疼不疼。”严靳看着她,没说话。

  如果我是严靳,身边有这么在乎我的人,就算我是颗石头心可能也化了,也许有一天严靳会看见她的付出和努力。

  恰在这时,商临却冷不防冒出句:“所有爱过别人的人,都做过犯贱的事,可所有犯过的贱一般都不会变成好结果。”

  商临轻轻拍了拍严靳的肩膀,慢慢说:“要怪就怪辞云,没有江辞云你不会认识沈茵。”

  “商临,你说够了没有!”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虽说从刚刚相遇的场面以及商临最初的反应来看,这次在超市和严靳碰见纯属巧合。毕竟这个超市离严靳家挺近的,可商临说的话句句都在挑拨,在往严靳的痛处戳,激发一个人的愤怒,商临绝对是个高手。

  商临看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他就是这么自信,敢先把结果摆出来,先搅乱当事人的心,再个个击破。不用弄出什么太过分的刀光剑影,打得完完全全是场心理战。

  “弟妹,我们牛ròu还没买呢?要不让沈老板来吃饭,她说我做菜好吃。”商临变态般地冲我笑了笑。

  我脊椎骨直泛凉,趁着这个机会忙对严靳说:“沈茵是开店的时候和辞云他哥认识的,不是辞云介绍他们的,严靳,上次你真误会了。”

  “滚。”严靳大步流星的离开,他打了商临一拳,可我没从他脸上看到半点占便宜的慡快。

  我瞪着商临:“你非要这样吗?这一个个的都要被你搞到jīng神失常你才满意是不是?”

  “弟妹,除了他们,你以后会看见你所认识的江辞云是什么样的人。他应该告诉过你以前他经历的,一个能白手起家的商人,绝不会真是个完全单纯的好人。等有一天,他的残酷用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就不会再这么护他了。”商临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痛处,手一使劲继续推着推车往前走,他选了牛ròu后就和我离开了超市。

  出去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车子砸得凹进去一大块,不用想也知道gān这件事的人是谁,我脑袋里仿佛能沟裂出严靳失控地用拳头砸我的车是什么画面。

  错了,都错了。

  每个人似乎都开始把自己的错误转移到别人身上去,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商临。

  回去的路上,我愤恨地对他说:“我没想你真是那么坏人,恶心。”

  “你真这么以为?”他说。

  “什么?”

  “我是坏人?”商临又问。

  “一个……变态。”

  商临冷哼一声:“是可怜的人。”

  ☆、156 纵我们一生猖狂

  这之后,商临一路都没说话。他驱车直接带我回家,江辞云抱着女儿在一楼,他逗弄她时笑得像孩子,可看见我和商临一起下车的时候脸色忽得yīn了下来。

  “你们怎么在一起?换衣服了,还化妆了?去哪了?啊?”江辞云的眼神幽邃了起来,像在审判我。

  我无法总是对一个我爱的男人撒谎,于是权衡之下竟然选择了沉默。

  商临点了根烟,慢慢地说:“在沈老板家遇见的,沈老板心血来cháo说她脸色不好,给她化了个妆。”

  很显然,商临的解释虽然合理,但他为我说话却不合理。我的心突突跃动起来,毕竟江辞云是个表面粗线条,内心却敏感细腻的人。他不会察觉不到这种微妙的变化。

  “先进去。”江辞云的眼神扫过我,他兀自上楼,意思大概是要我跟上去。

  我也真的跟了上去。

  一进去卧室,江辞云就冷了张脸说:“说实话!”

  我被他的bī问弄得心慌不已,毕竟许牧深对我做的那些,我无法启齿。

  “是在沈茵家碰上的。”我残酷得还是对着我最爱的男人撒了谎。

  江辞云立在灯光下,盯了我好一会,我如是被他看了个通透,可心里却在祈祷他会相信我的话。

  过了大概两分钟,他终于又开了口:“她饿了,去冲奶粉。”

  他垂了眼,像是毫无心气的人。

  我抖着一颗心把奶粉冲好,想要喂孩子时,他悄无声息地把奶瓶从我手里拿走,他一手托着孩子,一手仔细地喂她喝奶,慈眉温目间仿佛没有一点商人该有的凌厉了。

  “颖颖,你看小彦,一天天长大,刚出生的时候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一个多月了,那会总是红彤彤的脸蛋儿只有在喝奶和拉屎的时候还会出现。大人就复杂多了,有爱有恨,还有qíng绪,还会隐藏qíng绪。你说,改变一个人的心,是因为长大了,还是因为环境?”

  江辞云是低着头说的,他说得特别平稳,我从他的动作里看见他身为父亲的骄傲,没有多少男人会真的喜欢带孩子的,可江辞云很喜欢带她,哪怕睡眠时间会严重不足,面对小彦还是耐心得出奇。

  “我,我不知道。”我慢了很多拍地回答。

  他抬动了下眼皮,冲我笑:“老子也不懂。”

  我突然吓了一跳,就在他尾音落尽的那一瞬间,我真得看见了一丝我以前鲜少看见的yīn柔,它和商临身上的感觉很相似,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慌起来,坐在他身侧说:“辞云,我不做生意了,你也不做生意了好吗?我们拿着钱带着女儿去环游世界怎么样?走到哪住哪?你应该会喜欢这么随xing的生活。”

  小彦吃饱了,她用舌头把奶嘴抵了出来,头歪向一边,嗯嗯啊啊了几声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江辞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先把孩子放进了婴儿chuáng,然后站起我面前,揉揉我的头说:“随遇而安。”

  我眼睛里有层隐隐的湿润在浮动着。他退一步,别人可能就会进十步,要是放在一起,别人敢进一步试试,腿早折了。

  “对了,阿深回去之后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他的大手玩弄着我的头发,黑丝在他指尖一顺到底。

  江辞云突然问到这个事qíng,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立即躲避他的目光说:“他挺好的,我和他解释了qíng书的事qíng,很多话我也说清楚了。你知道的他是个明事理的人,等过段时间,可能他自己也就想明白了。”

  可事实上,我觉得江辞云和许牧深的关系可能会越来越糟,许牧深一直痛恨资本家,江辞云是个例外,而当例外也变成了讨厌的对象,两种东西叠加在一块,我真不敢想事qíng会变成什么样。

  许牧深是三天后上门的,他拎着酒来,我和江辞云都十分意外他的突然到来。

  “怎么,不欢迎?”许牧深笑得很自然。

  江辞云摇头:“当然不。”

  商临冷淡地看了眼许牧深,勾起唇的一瞬间让我突然有点害怕。

  “我带了好酒,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痛快喝过了。”许牧深说。

  我无法直视许牧深的眼睛,一看见他就无端想起那天他说的那些全然没理智且不符合他身份的话。

  “好,来喝。”江辞云双手cha在腰上,站姿很随意,嘴上没什么矫qíng话,可我看得出来他挺高兴的。

  我说我去炒菜,许牧深说要上楼看孩子,商临依在门框上说:“弟妹,其实你挺可怜的,和我一样。”

  我炒菜的动作一停,横他一眼,起初并不想搭理他。

  商临gān脆走了进来,他靠在放煤气罩那一侧的桌上,盘着手对我说:“辞云喜欢你是因为你在陆励身边,许先生喜欢你是因为你在辞云身边,如果你只是个孤独的个体,可能未必有那么多人对你争来抢去。”

  我的心咚了一下,暗自咽下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我是那么好受挑拨的人?少白费力气。”

  “我在说事实。”商临的语速太慢了,我转头看去时,一侧的刘海又很不舒服地遮住他一只眼睛,我莫名打了个激灵。

  他脚步一挪,伸手从滚烫地锅里抓起一快半生不熟的鱼片往嘴里送,我用铲子打他的手,沾着他一手背的油。

  不得不说,他真有点变态,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自顾自走到水龙头那把他的手冲洗gān净,又慢吞吞地说:“女人都是很蠢的东西,你敢不敢试试辞云到底爱你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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