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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遇离婚时_苏贞又【完结】(134)

  我的心猛沉了一眼,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笑:“我不清楚你对爱的定义是什么,是jīng神,还是身体的忠诚。别太自信,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有些人爱一个人的时候一心一意,可不爱的时候同样很残酷,他会对另一个女人好。所以评价一个人,有时候你会发现能出现很多奇怪且截然相反的答案,原因是,看站在谁的立场上来解读这个人。比如我,在我眼里,辞云永远都是最卑鄙最邪恶最无qíng的人。”

  商临笑得很浅淡,也很冷。我的心湖犹如被丢如一颗细碎的小石头,落下去dàng开波纹,却很难捞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小时候的事,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哪有哥哥要爸妈打死弟弟的。”我瞪着他。

  商临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擦着手,他反问:“你看见前因后果了?如果只是听说,请不要义正言辞。我让爸妈打死他的那次,是半夜他偷偷到我房间一夜间改了我的作业本,让我得了零分,被全班人笑话。”

  我看着他,不说话,也忘了炒菜这事。

  “听起来是不是很幼稚?可小孩子的过节就是这么简单,我是学霸,老师的表扬和批评对我来说是致命的。”他走过来,身子一撞把我弹到一边,手掂量了几下翻动着锅子,又从我手里一把夺走了炒菜的铲子,铲去了锅底粘连的部分丢进垃圾桶。

  “大哥,你他妈三十好几了!”我哭笑不得。

  商临炒着菜,他不看我,慢吞吞地说:“这只是最开始的导火线,他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最严重那次我差点去见了阎王。别人对我好,我会对他加倍好,别人对不好,那么对不起,我不会以德报怨。”

  “你想挑拨辞云和许牧深的关系,可他现在上门了,明显想要和解呢。”我说。

  “哦。”商临摇头,慢吞吞地说:“弟妹,你可能不知道,他把提jiāo了终止律师事务所的申请书,就在昨天。律师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是种捆绑,再说云深两个字原本就有一个是他的,白白为个男人挨了一刀子,然后这个男人娶了他喜欢的女人,哪个男人真能咽下这口气?”

  我的血似忽然倒流般冲上大脑,急吼吼地说:“不可能。”

  商临淡笑:“弟妹,我说过很多次,你会看见真正的江辞云。你可能不会离开他,但他会离开你,你会对我以前的遭遇感同身受。”

  ☆、157 纵我们一生猖狂

  我的心理防线正在缓慢崩塌,我自己能感觉到这种奇妙的变化。在他一次次重复,以及灌输这种思想给我时,我问自己,真的还能固似磐石般坚定吗?

  答案是,并没有。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曾经一个个熟络以及被肯定的人,优点被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剜去,漂亮光鲜的外表突然变得血糊糊的,不忍直视。

  “拿盘子来。”商临摊手向我。

  我木纳了一会,弯腰拿出个白瓷盘子供商临装菜。

  “行了,出去,我来。”商临三次断句,慢到让我有点不舒服。

  我没再理他,暗自白他一眼从厨房里出去,一想到许牧深和江辞云在楼上,我蹭蹭蹭地跑上去。

  许牧深坐在婴儿chuáng边,手指轻轻拨弄着小彦的脸,江辞云则赤着脚站在窗口,像是在看风景。

  许牧深看我一眼,然后就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像是当我根本没存在。

  “可以吃饭了?”江辞云问。

  “他在做。”

  江辞云点头,然后突然间没了声音,很奇怪的沉默仿佛把我们三个人同时推入了冰窟。

  “唐颖,我律所不开了。”许牧深慢慢站起来。

  我心惊了一瞬。

  江辞云走过来,对我说:“阿深会进云深,他老头也一直希望他从商。”

  我又心惊了一下瞬。

  一切都按照商临的计划在走,每一个人仿佛都逃不过命运的làngcháo。它推送的真的会是一个既定的结果吗?我不忍去想江辞云会不会真的和商临说的那样离开我,他会对我无qíng吗?他那么爱我,对我那么好。

  “都不吃饭是吗?”像鬼一样的声音飘了进来。

  商临站在门口:“吃饭。”

  他很快就转身离开,他们先下的楼,我给小彦喂了一次奶粉,换下了cháo乎乎的尿布,一直等她睡了才下楼。

  他们已经开动了,江辞云旁边有个碗,里面分着gān净的饭菜,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特地给我留的。

  许牧深和江辞云喝酒,酒杯里有浸着杨梅,醇厚的酒香我隔几米都能闻得到,很香。

  我拉开江辞云身边的椅子坐下,对面坐着许牧深,商临在我左侧,一个独立的位置上。

  江辞云摸了摸给我盛菜的碗,随后说:“还没凉,快吃。”

  我与他柔和的目光相撞,他嘴角浅勾着,如是一个深爱着我的丈夫。可事实上,每次他bào躁骂我的时候我会觉得更真实。

  我愣了几秒,他伸手推我的头:“傻看什么?动筷子!”

  我被他逗笑了,拿起筷子就随便往个碗里戳去。

  突然有个东西飞我碗里,商临丢的,他说:“大肠,装粪的。”

  我讨厌吃猪大肠,但商临和江辞云好像都喜欢吃,商临应该是故意的,我胃里顿时就一阵恶心,连带原本江辞云给我盛的那些菜都好像染上了屎味儿。

  江辞云知道我不爱那玩意,见我真恶心了,他也发了火,冲商临骂道:“你妈的别太过分了!”

  “我们一个妈。哦,对了,她不疼你。”商临也喝了口杨梅酒。

  寥寥几个字组成的话,又一次戳向江辞云的痛处,毫无预兆的,他手里的筷子冲商临飞去,筷子尖好像戳到了商临的眼睛,很快就有血冒出来。

  我吓坏了。

  商临却只是拿手捂住,自己离开饭桌,走出门去。

  我像是用了一整个世纪的时间才转头看向了我身侧的男人。

  其实,江辞云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刚刚还紧皱的眉头缓慢地舒展开来,仿佛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

  “阿深,喝酒。”江辞云低低地说。

  qíng人餐桌容不下三个人,暗自怀揣着心事的我们又将何去何从,今天在一块吃饭,明天呢,后天呢,后天的后天又会是什么。

  许牧深举杯,眼光轻轻带过了我:“喝酒。”

  这一晚,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我不知道是被猪大肠恶心到了,还是因为天气急变又洗了水温不热的澡的关系,凌晨三点的时候我一会冷一会热,头疼得像是要炸开。

  小彦的哭声让江辞云从梦中惊醒,他伺候完孩子才发觉了我的不对劲。

  我头疼得不想说话,到了一张嘴就疼痛的地步,他问了我好几次怎么了,我都没说,后来他托起了我的腰,大手摸到我额头,全是汗。

  “难受?”他问。

  这会我的身子是冷的,很冷。

  我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

  我忍痛说了句:“头疼,我好冷。”说话我就哭了,是痛哭的。

  江辞云立刻给我倒水,喂我吃药,完了之后他人也jīng神了,把我抱在怀里,抱得很紧,问:“还冷吗?”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

  他搂得更紧了,时不时还在搓着我的手臂,隔一段时间就会问我好些了没。

  他说要连夜送我去医院,我摇头,又很勉qiáng地说了句:“不想动。”

  “我叫医生来。”

  我身子一松,他圈住我的手松开了,这种抽离感让我觉得很害怕,我猛得抓住他的胳膊,摇头。

  “好,不叫。我抱你。”江辞云钻进了被窝,被子被他拉过了头顶,卧室里的等开着,一个很小的透气口把光线放了进来。

  我看着他的脸一点都没有变,唯独多了一点点浅浅的胡渣,很细很细,不那么近看不出来。

  他的嘴唇轻轻碰上我的,然后移开说:“要是受不了一定要和老子说。”

  我鼻腔里钻出很微弱地气流,嗯了一声。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原本发寒的身体渐渐转热,不对,应该是烫,江辞云抖开了被子,低头说:“还是去医院吧,肯定受凉得不轻。看看你,和只麻雀一样,身体素质太差了。”

  他瞪着我凶,可明明上回身体素质好的他是先发烧的,这会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和他争辩,脑袋很艰难地移到他结实的小腹上,使坏般摸上了他最骄傲的地方。

  “cao,想死啊。”他抓住我的手往边上丢。

  我眼睁睁看着毛毛虫变成了大尾巴,想笑,可笑了又头疼。

  “颖颖,你怎么这么坏?啊?”江辞云的声音中杂上了明显的笑意,因为被他丢开的那只手又放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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