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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我之手,断子之肘_七宝酥/马甲乃浮云【完结】(26)

  浅色封页,《揽云记》三个隽秀楷字盈盈然立于上头。

  我想说,……其实我早就看过了……

  不等我开口,云深已将我手里画本抽去,归还给掌柜,温和道:

  “她不看这本。”

  掌柜颇为惊讶,问:“为何?这本非常适合夫人呀,想必相爷也这般认为罢。”

  云深并不解释,只道:“不曾这么以为过,劳心掌柜了。我自己带她挨个书架找找吧,让她挑自己喜爱的。”

  “也好。”那掌柜答了一句,便领我俩进去,任由我随意挑选。

  千山书斋里头的画本真是琳琅满目,较之我在扬城所见到的种类要多得多,不过一刻,我已选出数本,美滋滋地揣抱在怀里。

  云深立在我身侧,风轻云淡地模样,替我从高处拿下我看中的画本,jiāo由我翻阅,其间,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在我头顶问了一句:

  “阿珩不打算问问我,为何不愿让你看那本《揽云记》吗?”

  我饶有兴致地低头浏览他方才取下的那本,边道:“不好奇是假,但你不说,我也不问,你现在让我问问,那我就问问吧。“

  我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向他:“为何?”

  他眼底漆黑如暮,染了雾,似水一般,清而亮,他答我道:“那册画本太假。”

  “嗯?”

  “那画本里将我形容的天人一般,心思高远,宁静致远,其实我也是一介凡夫俗子,存在野心,偶会吃醋,也有自我的私yù……”他顿了顿,眼睛里有点清和的微光流转,他接着道:“你方才在护城河边同我说,要少看看我,那便不要再只用眼睛看了……”

  云深忽地用手掌捂住我双眼,我睫毛贴着他掌心有微撩起细微的痒意,可是下一刻,这点微不足道的感官瞬间为唇上贴紧的一片柔软所取代。

  我脑中倏地一片空白,紧接着心尖一抖,浑身气力都被抽空,怀中抱着的画本轰然掉落在地。

  这个cha曲却完全没未有影响面前这个男人的吻,他依旧遮着我眼睛不允许我看,只qiáng行握住我手腕扣在他胸口,与此同时,他停留在我唇舌上的辗转也多了些许急躁疯狂的味道。

  于黑暗中,我意识到了我五指所停留的地方,正是隔着有些凉意的衣料,能明显察觉到得,于他的胸膛之下的——

  他的一颗怦然的心,如同深夜石上翻跃的一泓清水,天际闪闪的一粒银星,庭院早chūn的第一朵花开。

  圈一九(补齐)

  【圈一九】

  “长生啊,你们姑爷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怎么能喜欢我??”

  “陆九怎么办?????”

  我端着茶杯,倚在椅背上,对面长生一副吃了大粪的神色嗟叹道:“……天哪,救救小姐。”

  漠视她的哀号,我抿了口茶,貌似云深确实挺喜欢我的……

  ……我好像也不太讨厌云深……

  莫非,我也挺喜欢云深的……?

  诶诶诶诶????

  自此之后,不知为何,我见到云深,便会有些想要刻意避开他,仿若是真应了曾在书里阅过的一句话——愈是不想见到某人,到处愈是他。

  清早出门,就能瞥见在庭院花架下品茶,他微微一笑,满架蔷薇灼灼一院香气四溢,只听他语气不咸不淡打招呼:“娘子早。”

  我:“哦,早。”

  然后……果断的……扭头走人……

  中午,与长生去街道逛完街打道回府,推开房门,云深在里头换下官袍,他抬眸瞄我一眼,白色中衣和脸蛋被日光浸泡如积雪通彻,看起来分外动人,我抱着礼盒进去,他凑过来接去问:“这是阿珩为我带的礼物?”

  不等我回答就将礼盒抢了去,自顾自打开,道:“你怎么知道为夫喜欢玉簪呀。”

  我道:“不是给你的!”

  他闻言瞥我一眼:“哦?那是给谁的?”

  我为难又无奈,答他:“算了,你要是那么喜欢姑且当是送你的吧。”

  最后,我有点耻恼地出了门,我为何要买那根簪子呢,只凭眼缘买簪子是不对的,我买那根簪子到底是要gān嘛的。

  去前厅用午膳的路上,我怨道:“你们相爷把我早上刚买的那根簪子抢走了。”

  身侧的长生语气更为奇异:“小姐你买这簪子,难道不是要送给姑爷吗?”

  我道:“不是!”

  长生:“那是……?”

  我道:“自己戴!”

  长生:“……那是男式的……”

  我道:“美丽之物拿来收藏不行啊,哪次有兴致女扮男装出门戴不行啊。”

  长生:“可是……不是已经送给姑爷了吗?”

  我一字一顿:“是他不由分说□专权抢走的,我一点点一丝丝都没有想要送给他的意思。”

  长生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用午膳时,与云老爷老夫人唠了几句家常,我便低头专注扒饭,过了一刻,云深来到前厅,他白纻衣衫如雪,唇角微翘,长袂被清风chuī起,卓然出尘,他头上一缎如云般的乌发便是用那根玉簪工整挽着,竟颇叫人意外的适合……

  云深净手后,来我身侧坐下,清风朗月,玉石般的人,一举一动都似如诗如画。

  我继续低头扒饭。

  坐于我对面的云老夫人道:“儿媳是不是染了风寒?脸上红得吓人。”

  云深闻言敛眉垂目,也专注看我。

  我搁下筷子,咳了两声,稳声平静答:“未有不适,只因菜太辣了……”

  ****

  我个人分外不愿见到云深,可惜为局势所迫,我起chuáng后会见到他,午后一样会见到他,夜间更是同他住在一处,为了不再发生以上状况,我决心睡觉睡到自然醒,午膳提前去厨房用完,晚间蹲点在书房阅览群测,子时向后,再回房间倒头闷睡。

  比如说今晚,我便待在书房内,靠在檀木椅上翻阅画本,朱门半掩,月华一洒窗棂,有小风怡然chuī进,自在无比。

  我手上翻的这本便是中元一夕在那千山书斋买来的画本,一位仙家的修真之事,翻了几页便索然无味,阖上那书,心中莫名生起一个念头,我跳下椅子,回身去了书架间,在深处某个小角落里,将当时随意cha在那里头的一本画本拿了出来。

  重新坐回桌边,我点了下烛心,叫屋内更亮了些,开始翻起手中这本来。

  此本便是《揽云记》,少年丞相的故事不比仙狐骏shòu的奇谭,所以这本我虽跟风买了,我也是匆匆一扫而过。

  里头介绍了云深的出身家世,风华气度,以及一些不似他外表温和的政治手腕。

  他二十岁时便白衣卿相,年少有成,我掐指算了算时日,同样的一年,我家破人亡不知所终,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还真是大呀……

  翻完那画本,我有些疲累地枕手靠在椅背闭目养神,除了烛火噼噼啪啪的声响,屋内一片安谧。过了半晌,外头有月散尽,雨打芭蕉,点滴落在台阶廊回,再后来,耳里听得一吱嘎推门声,夜风携着秋雨清气,一下子灌了满屋。

  我半眯着眼,便见到一人的模糊轮廓,用脚趾头想也知是云深。

  本玩心起yù想装睡,可顾念着桌上那本《揽云记》不想叫他瞧见,忙直起身,极快地用其余书册将那本压了下去。

  我看向门口那个似乎将月光带进屋内的男子,问道:“隽之竟还未眠?”

  云深长衫沾染雨湿,抖了抖手里那把天青色油纸伞,含笑看来:“本打算卧下了,偏逢秋雨来急,想你还在这里看书,特意过来接你。”

  我道:“小雨罢了,无碍,等雨停自然会回去。”

  他不再讲话,将伞搁进门口瓷瓶里,径自走到我桌边,垂眸看了看桌上的书,方才抬眼道:“竟都看了这么多本了。”

  我道:“我向来浮躁,看书也是如此,看得极快。”

  云深横过眼波,问我:“都看完了吗?”

  我摸了摸下巴,道:“差不多了罢。”

  云深飞快地揉了我头发一把,敛眸对我道:“那就莫要再躲着我了。”

  被戳中心事,我犹如鲤鱼在炎日下曝晒那般不自在,有些抗拒道:“我什么时候躲你了。”

  “是,是我说错了,你未曾躲我,”他的脸在烛光里晕着暖光,眼底一抹chūn|色浓郁,语气也是极为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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