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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我之手,断子之肘_七宝酥/马甲乃浮云【完结】(3)

  我抬眸对上少女热切的眼,看来今日是不去也得被她拖了去了,捏捏眉心允了她:“好吧~”

  ××××

  到场的时候,已有官府派遣的官兵在将百姓往道路两边疏散,我往上拉了拉那所谓的特制面纱,紧紧尾随琉连钻进人群,这里已是议论纷纷——

  “丞相大人真的快到了吗?”

  “臭婆娘,这么大屁股还到处挤人!有脸没脸?”

  “谁放的屁啊!真真熏死老子了……”

  “喂,你们真的不看跳城墙了吗?”

  “那也太坑人了,咱们兴致极高到场后发现,又死不了人,有何好看?看云相才是当务之急啊。而且吧,就算当真死了人,一个看死人,一个看天人,你来选选?”

  ……

  我对这个云相几乎是一无所知的,一是因为自小就停留在扬州,与京城间隔尚远;二是我爹虽是商人,却极少同官吏过度勾结,只当是君子之jiāo淡如水,所以我对官界并无多少了解。

  琉连告诉我,云相单名一个“深”字,字隽之。阿连本人以及许多如她一般狂热的百姓们,皆是因一本名为《揽云记》的画本而熟知此人,里头的主人公正是以这位当朝丞相为原型而创作的,且算得上是一定意义上的人物传记。

  在画本中,这位云相拥有天人之姿,以及世人难及的才华气度,总之嘛,便是“此人只应天上有”。

  大殷朝的百姓一直以来喜好阅读图文并茂的画本,自打《揽云记》从京都流传出来后,全国很快席卷起一股仰慕云相的风cháo。

  他为天边美流云,总有那么些人甘为地底浮尘膜拜之,当然,随之出现的,也有那么些嫉之恶之的臭狗屎……

  因而会时不时有官员借此事于朝中弹劾云相,可惜爱才的年轻圣上也只是风轻云淡一笑,道:朕会告诉你们《揽云记》实则为朕亲笔所著吗?

  一时间,上至庙堂,下到民间,轩然大波顿起,云相风头更甚。

  当下,处于人堆深处,我被憋得恨不能骂娘,却又不大敢拉下面纱堂而皇之的看,偷瞄了眼身侧的琉连,她面上倒无任何异色,从头至尾保持着憧憬的神彩,哪怕我们俩已经被迫让讨厌的人làng打的早已不在原先所站的地方。

  索xing,我也放弃挣扎,随波逐流着,稍稍举目,就看到街尾依旧有人流往街头这边涌动,还真是古有看杀卫玠,如今也要看杀……云相吗?真不知云相是否与那时的卫玠一般,当真是个玉质通透的人?

  此刻的我,也忍不住有了些隐约期待。

  “云相的轿子到啦~”

  正埋没于人堆几近要瞌睡,被这一句唤回神,我下意识拉身边的琉连提醒她注意,却被一个男声打得急急缩回手,“姑娘你摸我屁股作甚?”

  侧过头,身边站着一位大叔,用奇异的眼神责备我,哪还有琉连这人。

  回去得洗上十遍手了,这么想着,我依旧道:“……对不住了。”

  然,我的话瞬间被众百姓们的骚动湮灭,此时整条街如沸腾的热水。

  “啊啊啊,云丞相的轿子来了!姑娘们!倌儿们!快!鲜花撒起来!果子砸起来!口号喊起来!”

  “云郎云郎~我的檀郎~~叫我如何不思郞~~”

  “何处有云郎,何处才是我家乡;云郎身在何处,奴家心在何处!”

  “云郎,相约逢君馆,今夜我免费~~”

  “云丞相你要为小的做主啊……官兵大人你为何要拖走我啊喂……”

  被呼啸涌动地人流半夹半推着,我还未看到轿子的模样,一阵风顺过来,下一刻,唯能瞥见那面纱因风剥离开我的面颊,我伸手yù拦住,无果。只能眼睁睁看它被风带走,朝云相轿子的方向飞去,风骤然静止,那面纱“啪”得一下如死了般瘫在地上。

  呜呼邪风!我暗骂一声。

  轿子里那人似乎并未注意地上的物什,一只脚迈了出来,恰巧就踩在我那面纱上,伸出手掀起轿帘,日光里,可见指节通透如山巅的薄冰。

  待那人从轿子里下来,长身玉立于青空之下,猛一抬头。那张脸恰巧敛了后头日光,只叫人觉得皎月清风,直bī灵窍。

  曾经我颇感画本这玩意儿大多作假,如今看到这么一副面容,却又深觉它有时也是极真。

  原先鼎沸的人声便如此安静下来。

  无奈有人偏要搞破坏,莫名乍响清脆的女声,如一滴gān净的水,瞬间漾动这过分平静的湖面。

  “哈哈哈哈,阿珩!!!快看快看!!!!!!”

  道路对面,傻妞琉连兴致高昂,正一手对着我狂挥舞,一手指着云相所站的方向。我知她是说我那被云相踩着的面纱。

  我扶额,如若吾命不久矣,这之前定要亲自手刃阿连。

  扬州城的男子对“珩”字都自动免疫,身边的几人注意到我,很快在我身边退散出大片空地。

  那云相也看过来,一双眼眸润润如玉。

  我深吸口气,穿过人群,向那云相靠近。

  我料想旁人看到的定会是这番景象,仿若一个宿命的相遇,朗朗日头,清风似剪,烟柳扶摇,桃花落了一地,世界一片安宁,拥挤的百姓自行让开一条道路,似是七夕鹊桥相会:妙曼的少女目无他人目不斜视,径自而坚定的走向轿前那风流隽雅的青衫公子,然后……然后……如花和尚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一般,把那公子从地面拔起!

  全场哗然,四下皆惊——

  我将云相整个人挪到他处,安放好,弯腰yù要捡那面纱,却有一只手快我一步拎起那面纱,递给我。我顺着这手抬眼,云相面色温和,当真皎皎如月打捞。

  他略微拱手,宽袖落下露出凝雪皓腕一截,急急道:“夫人,方才云某踩着您家孩童的尿布也是无意之举,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咳咳咳咳……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放下他,直接扔进那护城河才是最解气。

  “知错便好。”我剜了他一眼,在他不明所以的真诚目光里,面不改色,慢悠悠将他口中那“尿布”仔细戴回脸上……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我这般做倒还真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唉,也罢。

  我目光在逡回那人面上,用独露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瞅着他:

  “丞相大人当真好眼力好见识,不知还在何处见过我这般娇嫩的‘夫人’?”

  讥言方落,我看那云相反应,不料他却毫无不悦之色,相反唇边笑意更深,比身后流水小桥边的青柳更为蕴敛chūn|色。

  他忽的将我名字唤出:“白小姐。”

  圈圈二

  【】

  讥言方落,我看那云相反应,未料他却毫无不悦之色,相反唇边笑意更深,比身后流水小桥边的青柳更为蕴敛chūn|色。

  他忽的将我名字唤出:“白小姐。”

  我一惊,他又道:“早在京城就听闻扬州有一奇女子,是富甲一方的白家小姐,生得虞姬之貌却有项王之力。云某也非孱弱之辈,方才被小姐那般轻易抱起,当下便忆起这一说,想必就是眼前人了。”

  云相这番话客气有礼,听不出是褒是贬是赞是讽,我只得赔笑两声:

  “呵呵。”

  他见我不言,又置歉词:“当然,云某原先那些话也是戏言,小姐切莫太过在意。”

  “哦,无妨,民女先告辞了。”我应了声,转身yù要离开。

  不想却被身后人一把拦住:“白小姐还请留步。”

  “丞相大人还有何事?”我给他面子,慢吞吞回过身,轻轻拽了两下袖口,示意他松手。

  他不松……再拽两下,他还不松,这……本小姐外在彪悍,但丝毫不影响我有一颗保守的心啊,此举……实在是有伤风化……

  我道:“丞相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云相面不改色,依旧一副自然态度,圈在我臂上的手也未有一丝松懈。

  我只见他凤眸半敛,原先那笑意收起不少:“云某怕是对白小姐一见倾心了,无奈只在扬州停留几日,不可常住。只问小姐,返程那日,可否同云某一道回京?”

  一时间,围观的百姓哗然。

  我:“哦~这个当然可以,民女一直对京城的人qíng风俗山川风光心向往之,当然可以去那里游玩,到时云相公务若不繁忙,还望您能担起向导之大任啊哈哈哈。”

  云相松开了我,语调仍旧不紧不慢:“那换个问法吧,白小姐肯嫁与在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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