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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我之手,断子之肘_七宝酥/马甲乃浮云【完结】(9)

  ……

  不知是这云府太玄幻,还是这京城太玄幻,于此间的我,握着筷子的手指都不知该如何动弹,只觉得我一整个人都玄幻了……

  云深有少许洁癖,先去厨房内净手,徒留下阁主一人。

  那阁主的坐席恰巧被安排在我身侧,他坐下后,又道:“想必身旁这位一动不动的美人儿便是隽之昨日新娶的夫人罢?”

  我动了动,侧过头去,方想说“原来这位就是从云阁阁主,真是久仰大名”,却在看清来人相貌后,仿若被鱼刺卡了喉咙,一句都道不出去。

  对面人一双灿若chūn水的桃花眼正含笑瞅着我,我看清了他眼底的意思:哎呀呀好阿珩,才多久未见,你都嫁到这云相府当夫人了?

  这一眼足以叫我如坠冰窖。

  “咦,九爷和夫人莫不是旧识?”对面云老爷打趣:“你俩眉来眼去许久,深儿看到定是要吃醋啊。”

  云老爷口中的九爷收回眼,不再看我,支着下巴,在指间反复翻转着一根玉著,道:“老爷也知我喜好美人儿。早就听闻隽之觅得一扬州美娇娘,如今一看,确实很漂亮,chūn水竟不觉看痴了,望老爷莫要见怪怪。不过,还是想问夫人一个问题,我见夫人多妩媚,不知夫人看我是否亦如是呢?”

  我抽了抽嘴角,自恋是病,得治。

  “哈哈哈~”云老爷又慡朗的笑了三声,对我道:“陆九爷一直如此,每每夸完旁人相貌,定要自比之。”

  我:“……呵呵。”

  云深此时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在我另一侧坐下,看了看我手里的碗,温温笑了,道:“阿珩不要光顾着扒白饭,喜欢什么直说,为夫夹给你便好。”

  他话还未落,一只红烧猪肘蓦地出现在我碗上,夹猪肘的那手几近与玉箸一色,手的正主当然不是云深,而是……我右侧的陆九爷陆阁主……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九爷却是好整以暇,道:“弟媳昨日长途奔波,夜间又伤身劳累,多吃些猪肘且可以补血。”

  补……血……

  此话一出口,桌上一圈人均面色不定,千变万化。

  我一时间颇感无力,只想问候问候这陆九,补你娘亲的血,我将你打的像猪肘可好?

  ××××

  好在接下来,这陆九爷也没再做何惊世骇俗的举动,抑或说出何惊世骇俗的话,一日算是安安稳稳度了下来。

  阿连姑娘语快手快,下午便来告知我,已经托人将那酒馆买下,可以继续做邻居啦。

  我说不出别的话,只能道好。

  是夜,我一人窝在房内chuáng上,睁眼却难以入睡。私以为有必要为自己的今后好好考虑一番。

  主要是因为……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呐,这样下去,实在是对自身的发展不利。

  翻了个身侧向房门,就见一人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月光将他颀长的身姿投she在门上。只见得此人多次yù要抬手敲门,却又在触到门板之际,急急顿住。看身形似乎很像……

  我问:“可是隽之在门外?”

  那人影怔了怔,回我道:“正是。”

  我道:“为何待在门外不进来?”

  他道:“怕阿珩已经睡下了,打扰到你休息。”

  我没答话,披了件外衣下chuáng,方将房门打开,外头那人伸手进来长臂一捞,便叫我直直撞进他怀里,由他紧紧抱着。

  我愣了愣,就听得一个嗓音清空邈远如月,这把好嗓子的主人在我上方道:“我就知晓你定是恼我了,今晚不来寻我,一个人睡在自己房内。”

  莫名的,我竟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些小孩子般的委屈意味……

  难道,这dòng房花烛夜不只一夜,而是有很多夜……?

  应该是我不好,我抬手在他后背轻拍了两下:“怎会恼你?”而后从他怀里挣出来,抬眼看他,道:“现下我就穿了一身单薄中衣,外头夜深露凉,不方便去你房中,你就在我这里过夜吧。”

  云深闻言,原先淡漠的眸光一下子比天边星子还亮,他颇有些喜不自禁,问:“可以吗?”

  我道:“当然。”

  话落,他又一次将我抱进怀里,比方才那一抱还要紧,贴着他胸膛,四下空灵安静,庭院积月如水,远处青山如黛,天际银星垂垂。而我的感官,唯独嗅得他衣料之间清香一缕。

  那一夜,我们又dòng房了,不免叹息,我原先想要思考今后人生的大事也未能达成……

  ××××

  近日,那陆chūn水陆九爷来府上的次数突然多了起来。

  多到云深这般何事都窝在心上的人,也来试探xing的问我:跟陆九是不是旧识。

  我均是这般回道:未曾见过此人……

  事实上,我对陆chūn水的感qíng一直很是复杂——

  于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然,我这一身折磨我许久的诡异怪力,也全然是拜他所赐。

  圈圈六

  【】

  细想我与陆九的渊源,还得追溯到五年前,那时我才十三岁。

  某一日,只觉得右眼皮跳的分外厉害,午膳时分就同爹说了这事。爹放佛早有所料一般,夹菜的手也未停,单单笑着道了句,这左跳生财右跳灾,人各有命,若是天要亡我,那定是躲也躲不掉,遂,阿珩切莫太在过意这些了。

  当晚,我还在房内翻阅画本,桌上烛火明灭不定,我也是心神不宁。后,外头竟传来一声可怖哀戚的惨叫,听声音是那厨房的张大厨。我方想推门出去一探究竟,倏地一人破窗而入,还未看清那人相貌,他便将烛火熄了,四笼的黑暗叫我不免惊惶起来。

  听着细微脚步声,只觉那人向我靠近,我yù想后退几步躲他,怕是两步还未到,后颈被那人一敲,两眼一黑,便全然失了只觉……

  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被安置在一水帘山dòng中,虽说是山dòng,却似是经常有人居住,装饰得颇为富丽豪华,身下是一方玉chuáng。在放眼望,家私物品一应俱全,石几小瓶内桃花一枝开得独好,旁边茶杯内还有白色热气缱绻萦出。

  除了颈后隐隐作痛,我身上倒无其他不适,自那玉chuáng上下来,忆起昨晚那声惨叫,很是担心家中qíng形。

  “哟~醒啦~”思虑被一句yīn阳怪调的问候打断,我循声看去,就见一模样俊雅的男子在dòng口,修身长立,颜如chūn|色。

  他慢步朝我走来,一袭绿衣拂地,扫起一路落花。仿若节气之神下凡,携了外头无限好chūn意,晃晃花了人眼。

  待他坐下,我问他:“这是何处?”

  他翘起二郎腿,夹起桌上杯子,抿了口茶,才不慌不忙道:“我的住处。”

  我道:“我为何会在此处?昨日掳我的可是你?你掳我作甚?还有,我家中现下如何?”

  “自然是小爷我,”他支着下巴,扭脸不再看我,道:“有你这般用对待犯人的态度拷问救命恩人的吗?爷现在不满意了,什么都不想答你。”

  我:“……”

  我正襟危坐于chuáng边,那人倚在石几旁得瑟的翘着腿,两人僵持了一会,罢了,正事要紧,不跟无赖一般见识,便率先开口问:

  “你如何才能满意?”

  他一听,这才就着细长的桃花眸遥遥睨了我一眼,莫名问:“知道小爷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知。”

  他愈发得意洋洋起来,搁下茶杯:“那来求我呀,快来求我,没准爷一高兴,就全都告诉你了。”

  我:“……”

  真是深感抱歉,我现下一点点都不想求你,我更想问候你妹。

  我同这个无赖的jiāo流再次陷入僵局。

  我在想,他不说,我自己回去看不就好了,思及此,便起身目不斜视的朝dòng外走。

  刚走了几步,就被身后那人一句问话止住脚步。

  他道:“这是想走?”他方才那轻佻骚气的语气dàng然无存,徒留凌厉如剑气。

  我道:“不走作甚?莫不是还要留在dòng里,观赏你这人不人妖不妖的怪人发骚?”

  他轻笑了两声,又恢复原先那副欠扁腔调,问:“哦?去哪?”

  我继续朝dòng口走,边答道:“回家。”

  他也继续笑:“好好,不拦你,下了这观音山,应当就能听到你们白家被一夜灭门,全府不留一个活口的消息了。白小姐,你且回家罢~”

  闻言,我胸口一闷,只觉双腿仿若都绑上了沉甸秤砣,再难迈得动一步路。

  那无赖又道:“若不是小爷我好雅兴,昨儿个夜里,恰巧坐在你们白府房顶上,喝酒赏星,见下头qíng况不对,才前去搭救。本不打算管这事,可我这人吧,也就这么个缺点,太过喜好美人美物,又有一副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见不得白小姐就这般去了,便将你打晕了带来。结果你倒好,一觉醒来便翻脸不认人,真叫我好生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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