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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_糖元炖肉【完结】(11)

  她害怕至极,也怨恨至极,她不知道是谁这般贼子贼心,将她这样截掳来,她知道父亲一定在到处找她,她要回家,她要报仇,谁毁了她的身子,她便要了谁的命!

  可在门开的一刻,她见到方才侮rǔ自己的贼人就站在太子的身后,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拓跋湛,她懂了,也明白了,她气极也怄气极了!自己不是毁在拓跋湛手里,是因为姜檀心替代了自己,但眼前这个大汉分明就是方才的欺rǔ自己的贼子!化成灰也认得他的样貌!

  她不管不顾的扑身上去,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她杀不了他了,因为那个cao纵她一生荣华富贵的男人就在那里站着,坐实了一切的yīn谋,一切的悲剧都被赋予了畅通无阻的执行,她除了认命除了委屈,别无二路。

  “真是丢尽了我的脸,你还不起来!”拓跋骞扬手一挥,甩掉了拽上自己衣袍的纤手,厉声呵斥:“鲁显,你惹她了?”

  “属下不敢,属下从未见过马小姐,方才也是一直跟随在殿下身边,不曾离开过半步”

  “你胡说!”

  马雀榕尖声叫道,她素手纤纤,指尖一指,血泪控诉:“你别再演戏了,你侮rǔ我在先,现在又联合他一起羞rǔ我,我马雀榕不是好惹的!”

  鲁显嘴唇开阖,终没有吐出一个字,他心中嗔怪:他有一个相貌相似的孪生弟弟不假,可弟弟在老家,从未来过京师,这又是如何说的通的事qíng?且不管面前的女人是否在演戏,他都不可能承认,一来为了自己,二来也是为了弟弟。

  “马小姐息怒,恕属下实在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属下与你从未相识,也未有一面之缘,何时侮、侮rǔ与你,属下贱命何足道哉,您若生气再咬来便是,只是这有损名节的话切不可再说,属下真心实感,绝无一句虚妄之言”

  马雀榕懵了,拓跋骞也糊涂了起来,这拖拖拉拉一笔烂帐,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烦乱之下他背手扭身:“鲁显!不必多说,把她给我带走,这东厂炼狱真他娘邪门,本太子一刻都不想多呆”

  话毕,yīn毒的扫了轮椅上的拓跋湛一眼,阔步离开。

  马雀榕睁着迷惘的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里也只听进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名节?呵呵,名节?

  失魂落魄的垫着脚步,如行踏在刀尖上一般,从脚底刺痛至心,她一步一晃,好似一阵风便能将其chuī倒。

  走过拓跋湛的身边,出乎意料的,被他攥住了手腕。

  转过空dòng无物的眼眸,马雀榕似在看他,又似穿过了他看向了别处,垂下灰色一片的眼神,她笑如yīn鬼:“九王爷有何贵gān?”

  “她在哪儿?”

  一如他周身迸出清冷的气息,那股幽谷冷香凝为一片片尖刀,彻底割断了马雀榕此刻脆弱的神经。

  她?她是谁,姜檀心么!若非她的一句话,自己又怎会遭rǔ?她怪不得太子,杀不了那个大汉,难道她还怨不得姜檀心了?本就是jian臣之后,脱皮拆骨的小贱人,从未瞧得起她,这次也绝不会放过她!

  她猛得挣脱了他的手,贝齿紧咬着唇,那yīn冷的笑声从她的喉头溢出:“哈哈哈,你问姜檀心么?你身下承宠的女人,你怎么反倒来问我了?莫不是九王爷yù擒故纵,虚掷的这一招?且不必如此,家奴而已,您若喜欢,收入府去,日日笙歌,夜夜chūn宵,您们可劲儿造腾!”

  “你……”

  “我如何?我这般模样,都是那个贱人所赐!我若知道太子打的是这个主意,我便不要那个贱人做我的替身了,九王爷身残至此,我安全的很,何苦去遭那份罪!”

  多说无意,报应不慡,拓跋湛冷笑一声,心里替那丫头大为不值,他利落扭身,转着轮椅决绝离开,用沉默和不屑作了对马雀榕最后的回应。

  ------题外话------

  可怜的九王爷00您中枪了,快站起来!雄风再起!

  拓跋湛:作者,你现在是在剧透么?

  014 qíng花孽海,换血

  嘴唇上尖锐一刺,又疼又痒的触觉让昏厥的姜檀心幽幽转醒,入目的是两只狠戾的鹰眸,带有浓重的敌意,一瞬不动的死死盯着。心中一跳,三分游离在外的神智回归,浑身痛楚如一波巨làng打来,拍散了她的四肢五骸,打翻了腹腔内的五脏六腑,她只觉周身像是由零碎的血ròu重组一般,陌生排异,这种奇异的体会,她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

  挣扎仰头,姜檀心惊住了!

  她栖身在一块石台之上,周遭是鲜血浓稠的血池,和一望无际的妖冶qíng花。最为触目的是她胸口上两根纤细的透明管子,好似细密的蚕丝勾连而成,她可以依稀看清灰淡流动的液体,一根携着她的胸口之血,源源不断流向血池,另一根则反向流淌,将血池中灌养qíng花的血,输送了回来。

  一来一往,姜檀心不知道这进行了多久,更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她毫无头绪,对于未知的迷茫和恐惧洗空了她的大脑,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只是头脑发蒙的看着血流jiāo换,感受心脏沉稳有力的搏动,她变得十分冰冷,沉寂。

  一种血,一种人生,谁在cao控她?

  唯一的名字跃入脑海之中,她挣扎着四处寻找,那一抹红衣白袍死死得钉在她的心中,过目不忘。

  “本座劝你最好别乱动,车马芝的根jīng一折就破,你死了不打紧,弄脏了本座的白玉矶,太划不来了”

  “……”

  “哟,这小眼神瞅得,好似本座要害你一般,真是没见识”

  姜檀心随声望去,血池qíng花从中,一艘木舟dàng开涟漪,从qíng花深处浅缓而来。

  风姿绰约,衣袂入画,戚无邪坐卧在木舟之上,一手拢拳支在面颊边,单腿从膝盖处蜷缩起,一副卧佛小困,怡然悠哉的姿势。

  殷红蟒袍垂盖着着木辑,木舟极小,只有一人可乘,其上还有一尊碧玉台盘,上面依次摆着几个三足方斝,里头盛着浓稠的鲜血。

  只见戚无邪执起一尊方斝,鼻下轻嗅,然后寻了一处仍是花骨朵的qíng花,手若执兰,缓缓浇灌于上,花儿贪婪的汲取着新鲜的养料,将这一份爱慕吞噬着gāngān紧紧。越是纯粹的爱,越是浓烈的爱,qíng花开得越好,越妖红。

  显然这一尊养料并没有达到戚无邪预期的效果,他颦了长眉,略带惋惜的看了一眼方斝上刻着的名字,素手一扬,抛入血池之中。

  “督公美艳无双,还少的了花肥么?这么对我大费周章,才是大大的划不来吧?”

  “油皮子,方才自残的气势去哪儿了?”

  懒懒支起上半身,他眉眼隐笑,yīn鸷鬼魅,令不寒而栗。

  “蜥蜴尚且断尾而逃,为了保住xing命,自残算得了什么?如今既以无生死之忧,难得督公赏赉此等闲散时光,我自悠然以对,何必苦大仇深,喊打喊杀?”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檀心也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她躺平了身子,放松了四肢,任由那车马芝的根jīng抽换全身鲜血,她亦归然不动。

  见她这幅四两拨千斤,雷打不动的无赖样儿,戚无邪勾唇一笑:“无生死之忧?何以见得?”

  “如此见得,这般见得,我此刻未见着真正的阎王老爷,这便是证据,督公此前的话,小女子犹记在心”

  你若是真的马雀榕便好了……那样……你便不用死了姜檀心相信一定是出了什么因由,自己虽然吃了那乱七八糟的媚药,但仍然活了下来。戚无邪见她未死,一定也非常好奇,所以救走了她,至少他后来应该是研究出什么结果了,所以才有现在周身大换血的场面。

  好奇心直痒痒,她想问,却不开口,她打赌她一定会自己说出来。

  “贪嗔恨爱yù,这些都是qíng花的养料,这个qíng花孽海只有本座一个人,想来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能结束了”

  戚无邪的声音有些空乏,他似在说给姜檀心听,又似在道给自己听。

  qíng花之毒沾者必亡,试问尘世间的人,有谁能够无贪无嗔,无爱无yù?他知道面前的小丫头并不是六根皆断之人,她仍有幻想,否则面对拓跋湛她就不会痛苦,不会梦入幻境。但出人意料的是,她有常人没有的坚忍之心,她能cao控心中的爱yù,更甚者战胜它。

  这一点就足够戚无邪给她换血的理由,从今往后,qíng花孽海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这种好似永世的寂寞他已心生厌倦,他渴望有人分享这一份孤独,从心里透着一股熟悉,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跟他似乎是同一类人。

  姜檀心似懂非懂:“贪嗔恨爱yù皆是养料,那抓朝堂上的侵帑贪墨的官员来做花肥,岂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们脏”

  嫌恶之语,到了戚无邪嘴里,却成了风清云淡,这般不屑,才是真正的厌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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