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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_糖元炖肉【完结】(14)

  王夫人瞥过复杂的神色,只在鼻下冷哼一口气,喜怒不辨的松开了五指,扫过她手腕上泛红的五指痕,冷声道:“青桐,把姜檀心带我的屋子,三餐照给,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

  马嵩惊讶看去,刚想说话,却被王夫人狠狠剜了一记眼刀:“老东西,忘了后院谁做主?管好你的黎民百姓,锦绣江山,女儿的事你休想cha手。”

  马嵩唇口翕合,几番yù言又止,犹豫之间,无力反抗的姜檀心早已被青桐和两个小厮架走,连衣角都门角处消失得gāngān净净。

  ------题外话------

  有人说糖元的女主太弱了,没有慡点,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因为糖元毕竟不是重生文,睁开眼就拿起屠刀杀一片,女主是来相府报恩的,即便太子妃跋扈了一点,她开始的时候还是能忍则忍的。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女主迟早会走上女qiáng之路,这个看官请放心,离女主嚣张的时候不远了

  018 女人把戏,灭口(打滚求收!)

  掩了门,王夫人脚步轻缓,她走到了马雀榕的雕花锦chuáng边,自己端来一座绣墩,敛裙落座,抽出系在襟下的尺幅鲛绡攥于手心。见马雀榕哭倒在chuáng上,就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语重心长道:“如今再没了外人,你还不肯跟娘说实话?”

  马雀榕将脸捂在被褥之中,声音闷闷的,依旧带着哭腔:“就是你早晨见着的样,你又何必我再说!”

  垂泪而下,点了点滑至腮侧的泪花,王夫人哽咽起来:“作孽,真是作孽,为娘是心疼你呀,这太子妃固然名头显赫,富贵无双,可论要嫁给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丈夫,娘实在是舍不得”

  “……”

  马雀榕默不作声,心痛如绞,她早已千沟万壑的心,如今又这般细密的fèng入悲伤,更如肿胀滴水的棉絮,只轻微一碰,便又是止不住的泪水。

  “哭吧,哭出来好受一些,难为你还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些rǔ痛,当真是娘不好……可你若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娘就算得罪太子,也要活剥了他一层皮!”

  王夫人咬牙切齿,攥紧绢帕的手,紧握成拳,狠狠捶了一下大腿。

  “说什么说!我只知道他是太子的侍从……别的我都不知道……”

  霍然从chuáng上挣扎起来,眼如核桃,马雀榕撕扯着缎被,面色枯槁苍色,双瞳无神,即便是这样,她都不可能松口一件事:“娘,我不可能放弃,我必须要嫁入东宫,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以后会成为太子妃,会母仪天下成为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女人都羡慕我,敬仰我,除了我的丈夫,所有男人都不如我,我会并肩和他站在紫禁之巅,他是天,我就是地,这个江山社稷,我和他一人一半!”

  哽咽入喉,她虚无的瞳孔绽放出陶醉的光芒:“所以,没有人可以践踏我的未来,你以为毁了身子就可以毁了我么?错了!大错特错,不能……不可能……除非杀了我,我不管!我不管!”

  此刻的马雀榕疯了一般,吓得王夫人脸色大变,手足无措的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一边一边的安抚:“榕儿乖,榕儿乖,娘替你想办法,会有办法的,你好好睡一觉,什么事qíng都会过去的,婚礼会如期举行,榕儿还是母仪天下的太子妃……榕儿乖,先睡……先睡”

  王夫人口中呢喃,眼神却划过一丝锋利的光芒,是淬了毒汁的狠绝。

  她心中暗自思忖:姜檀心既然仍为处子,那在九王府的‘马雀榕’便没有受rǔ失身,那个欺rǔ榕儿的大汉起先并不知道自己玷污的人是雀榕,只是在看到她胸前胎记后才失魂落魄跑出去的。欺rǔ太子妃的罪名太大,她打赌这个侍卫没有将此事透露给太子知道。而且太子既然肯送榕儿回来,那表示他还在意这门联姻之婚,如此便好,只要方法得当,除去知qíng之人,让自家女儿混过新婚之夜也并非难事……

  暗叹一声,不过在此之前,总得先料理了姜檀心,叫她永远说不出话来才好。

  女人狠毒的心肠比起男人来,从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王夫人这般想着,平日里弄死人的把戏一样样浮现脑海。

  只是这姜檀心是马嵩故人的孤女,如今又是拘在自己房中,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倒叫自己脱不了gān系,为了个小婢女坏了多年夫妻qíng谊总是不值得的。如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办法,她不是受了伤么?在这上面做点文章,小病累大病,bào毙而亡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

  落地砸坑,这么一条命在王夫人此刻心中,已经算是死得了,她替熟睡的马雀榕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便掩了门出去。

  驻步门外感受凉风习面,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慢慢抚平衣袖上细微的褶子,王夫人冷声问道:“青桐,人安排好了?”

  “回夫人话,已锁在茶水房了,这是那丫头伤的重,还起了烧,人也迷迷糊糊的,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毕竟是平日里一同当值的,青桐也不忍心见檀心受此折磨。

  闻言王夫人哂笑一声,这便更好,到省得她费心,自己死了gān净:“不必,你去城北保济堂一趟,让刘老头开一剂老东西给我,分量小一点便是,速去速回,记着,别叫人瞧见了”

  青桐哑言,心中似有挣扎,终了也没敢多嘴,只是目露伤怀,浅浅应下。

  日暮四合,天镀余辉,蜷舒的云丝儿间,漏下了至末的几分阳光,灰重的夜幕yù侵,带着皇城独有的yīn霾气息,一入傍晚,凉似深夜。

  王夫人的‘百仪堂’前一溜儿亮起了戳灯,送出的那一片光明,将青石泥板铺就的前院照得暖意融融,明光熠熠。

  门后四五丫鬟,端持着膳前净手漱口一应用具,站在长桌前,桌上的珐琅剔蓝餐盘,已盛着十二品佳肴珍馐,自有小奴布菜盛汤,一切如往常准备妥帖,只等王夫人入席用膳。

  饭香飘逸,久久传传,不过一个拐角的距离,已从茶水房木门的fèng隙中丝丝飘进。

  姜檀心闻香转醒,浑身发冷,未曾进食已有两天,她只觉胃痛如刀搅,但由于发着高烧,再诱人的饭香到了她那里,也成了恶心呕吐的催发剂。

  扶着挨凳,她躬身弯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反胃感觉,像一双大手,拧上她的胃,一阵一阵酸水涌上,手紧握拳头,抵着自己的胃肚,发丝浸汗粘在了额头上,直至呕出清水来,痉挛才渐渐平复……全身空dàngdàng的酸涩感,刺激得姜檀心连眼睛都睁不开。

  未曾等她神智清明,悉索的开锁之声响起,木门被人用大手捶了开,王夫人华贵锦袍挟裹着外头的寒风瑟瑟,一股脑的挤进这本就狭小黑暗的茶水小间。

  “怎么病成这样了?青桐,扶她到板chuáng上去”

  茶水间本就小,只是因为平日若需要煎药,得连夜守着红泥炉子,故在墙角边沿设了一张小板chuáng,连翻身的位置也没有,十分简陋。

  “是”

  青桐应了一声,伸出双手去搀扶地上的姜檀心,不料被她挡开了去,只见黑夜中她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凉薄的笑意,仿佛是dòng悉一切的讥笑和轻蔑。

  本就做贼心虚的青桐不由泛起细密的jī皮疙瘩,垂着手,不敢再碰地上的人,有些为难的咬着下唇,进退维谷。

  “起开,没用的东西”

  王夫人冷眼一扫,青桐得赦后,忙退了一步,她犹豫面色显露焦急,不断望向一路通向前院的巷路,受着良心的拷问,备受折磨:究竟要不要去请相爷相救?可要是救不了檀心,反而自己也得搭进去,可见死不救,这双手又是一条人命……

  “不……劳夫人费心……姜檀心死不了”

  “说哪里的傻话,治病吃药才能好”柔声细语,关怀备至,王夫人拿捏着一套炉火纯青的演技,尽qíng处还不忘嘱咐正事:“青桐,你躲在门口做什么?还不把药碗端来,扶着檀心服下?”

  畏首畏尾,青桐端着青瓷碗,挪着小步来到了姜檀心的跟前,扶在她的肩头,小声道:“檀心……要、要不要先喝药?”

  ------题外话------

  丫的砸了碗,摔了chuáng,上去甩她大耳光子(作者的呐喊声)

  姜檀心:咱是文化人,能不泼妇么?容我端庄砸碗,贤淑的掀chuáng,温柔的抚摸她的脸庞……

  019 qiáng势,局势突变(二更求收!)

  语速十分仓促,姜檀心虽然烧着糊涂,但不傻,她听得出来青桐的慌张和后怕,扫过黑稠药汁,嗅着那股暗藏的杀意,她无声浅笑,无奈心酸失望尽在一笑中。王夫人眼神毒辣,岂不知她此笑的深意?既然都是聪明人,虚qíng假意这套大可免了,你我开门见山,说个大敞亮话,论生死全在我手,你既低贱如蚁,我又何足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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