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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_糖元炖肉【完结】(231)

  并且,一旦城池陷落,她绝不逗留,以最快的时间卷走了城内辎重粮糙,兵戈铁器,紧接着,揣走官署大印,她立即拍拍屁股冲向下一个城池。

  线路曲折,不按常理出牌,未陷落的城池日日胆战心惊,糙木皆兵,一点风chuī糙动,便如临大敌。

  明明按照一路推进的战火路线,今儿轮到我家了,可等了大半夜,鬼影都没有。

  相反的,本以为自个儿还没那么快轮到的,可一眨眼,这奔袭而来的人马从哪里来的?这寒光铁衣,银枪威赫的将军又是从哪里的!?

  措不及防,兵败如山,打一半,投一半,乖乖送上官署大印,jiāo上剩余的粮糙马匹,求得城中百信的一点安宁。

  索xing,这先头部队打的凶,可素质不错,不动百姓一箪食,一瓢饮,即便耽搁夜宿一晚,也绝不拆屋抢占,打扰百姓的生活。

  天不亮,她便率先离开,等到戚保大军姗姗来迟,迎接他的又是一座空空如也,防守皆无的空城!

  军心泄软到了极点,他们踌躇满志,怀着建功立业的心拼杀疆场,可到头来,竟然像傻子一般,从一座空城奔赴另一座空城!大军行军的速度太快,粮糙辎重的速度渐渐跟不上了,它们被甩在了后头。

  军营之中从三餐饱腹,变成了两餐稀粥,最后竟成了果腹勉qiáng,哗变躁动蠢蠢yù动,内忧外患,矛盾一触即发。

  终于,戚保的怒火在平武城彻底爆发了!

  平武城是一座小城,可它因为毗邻京畿要道,几乎是西边入京的城防门户,故此防控严密,高墙累筑,更有要金汤城之称。

  可就是这样一座城池,不过一个晚上,几尽奔溃。它不是败在攻城擂战,也不是输在松懈轻敌上,只是敌人太过狡诈,也太过无耻。

  竟能利用邻近高山的山势,用一人那么大的纸鸢承载士兵,趁着夜色滑翔而下,准确无误的直接坠入城中!

  平地作战,守城战的优势已堙没一半,再加银枪将军武力神勇,非凡人所敌,以一挡百并非夸大其词,这么一相较量,孰胜孰败自然知晓无疑。

  毫无悬念,等戚保的大军杀到之时,储备丰厚的平武城再次被洗劫一空,除了两眼巴巴,疑惑不解的老板姓,一颗米粮也没给他戚保剩下!

  一声怒吼,戚保恨恨帅了马鞭,大声道:“监粮官何在!”

  “属、属下在……”

  肥头大耳的末卒小吏穿着粗布衣衫从队伍后头跑了过来,随着他一块出现的,还有拿着大掂勺的灶锅师傅。

  “本王问你,军中存粮几何,还够士卒几日之用?”

  监粮官儿擦了一把汗,这个数字早就存在他的心中,他无时无刻不紧张着,忐忑着。

  他祈祷前头攻占城池后会有余粮救济,又或者后面陇西的援粮会及时赶到!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却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心中的数字一点点减少,终于到了禁戒线上,不得不说了。

  捧了捧手,他实qíng相报:“回王爷,不足两日……可若每日一顿,皆以稀饭分发,或许还可撑足五日”

  长叹一声,戚保皱起了眉头,摆了摆手:“不可,军中人心不稳,值此当口不能如此,你照着平时的量分发,不用为此挂心”

  监粮官闻言,心中巨石落地,暗自庆幸,幸好王爷有主意,若真是这般一日一顿,还都是一碗清汤见不了几粒米,挨揍的首当其冲便是他。

  “属下斗胆,陇西援粮何时可至?原本说是十五日,可现下已……”

  “十五日至凉州,如今大军远在平武,押送需稍待几日”

  “是”

  ……

  一时静默无言,心思不定,不好的预感盘旋话语之中,监粮官不敢口出忌讳妄言,戚保更不会自铩信心,所以,对粮米的担心,谁也没有真正说出口。

  直到斥候策马来报,才真正落地砸坑,为这一场远征讨伐,添上了生死休憩的大难题。

  “报——”

  忽闻信报声,戚保迅速扭身看去。

  “报告王爷,陇西送粮队在蟒山遇伏,遭人劫堵!三十万石粮食尽归敌手,送粮队伍全军覆没,唯有一人活口冲出重围,奔赴凉州送来信报!”

  140 无邪软肋,戚保屠城

  一时静默无言,心思不定,不好的预感盘旋话语之中,监粮官不敢口出忌讳妄言,戚保更不会自铩信心,所以,对粮米的担心,谁也没有真正说出口。直到斥候策马来报,才真正落地砸坑,为这一场远征讨伐,添上了生死休憩的大难题。

  “报——”

  忽闻信报声,戚保迅速扭身看去。

  “报告王爷,陇西送粮队在蟒山遇伏,遭人劫堵!三十万石粮食尽归敌手,送粮队伍全军覆没,唯有一人活口冲出重围,奔赴凉州送来信报!”

  “……”

  监粮官的脸一下煞白,他身边的灶厨更是一手抖,砸了握在掌中的大掂勺。

  戚保瞳孔紧缩,泛出无边的黑色正一寸寸吞噬理智的清明,他显然已游走在爆发的边缘,眼角让怒火烧得通红。

  “何人所为?”

  一字一顿,平铺直叙的质问,不如发号施令时那般气势汹汹,斩钉截铁,可就是这样的口吻,沾染地是压抑已久的满腔怒火,它扭着从心底里蹿出,像蓄势待发的烈焰毒蛇,冰冷了血液,在地上迂回游弋……

  斥候灰头土脸,颧骨高突,更衬着他眼珠圆硕。

  他抿了抿gān燥起皮的嘴唇,犹豫思量了许久,方道:“来人猎装短打,皆乘骑挽弓,看架势本以为他们是山中猎户,只为了打猎而来。可一见送粮队,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砍杀抢夺,形同qiáng盗,还留下话来,若要此粮,得……”

  “说下去”

  “得让王爷亲自上土司衙门跪取!”

  斥候说完便噗通一声跪倒地上,他双手撑地,将屈rǔ深深叩在了尘土之中。

  果真是叶家!

  “岂有此理,王爷绝不可能屈尊降贵行此荒唐之事,不过是弹丸之地的宣慰使,老土冒一个,口出狂言,大言不惭,待我大军杀至,莫说他一个宣慰使,便是保持朝政的戚姓阉人,也不敢……”

  说到最后,声音细弱蚊蝇,监粮官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下都知戚家父子恩断义绝,无论是当年阉子进京充作质子,还是晨阳门政变,父子兵戈喋血,一桩桩矛盾早已成了解不开的玲珑死结,将父子qíng谊彻底葬送。

  可除了当事之人,又有谁知道其中因由?

  好在,戚保心思yīn沉,并未拘泥监粮官的口舌之失。

  他的怒火捆缚着内心咆哮不止的杀气,捏在马鞭上的手指骤然收紧,狠绝厉色在眼孔中翻滚——

  bī至绝境,休怪他禽shòu无qíng!

  戚卫的忍气吞声,戚保的沙场磨砺,使他对土司衙门的嘲讽奚落不屑一顾!若是双膝及地便能求来那三十万石粮米,他为何不做?

  可事实并非如此,这是戚无邪给他的局,一个猜心算策,押上身家xing命,江山权柄的赌局。

  若果无竭在姜檀心的身上,一旦放她回京,京城便再无攻陷之日,他戚保即便扫平叶家,将他们拆成零碎,又有何用?不过成王败寇,永世不得翻身。

  但要是姜檀心只是诱饵,真正的无竭在叶家校场兵营,那么他放弃了粮米,破斧陈州孤注一掷,就算在两日内攻占下京城,不用等他喘息过来,叶家的yīn兵瞬间便至,那时候的他,哪还有换手的力气?

  真当砧板上的鱼ròu,任由宰割。

  如何选择,是生是死,这是戚无邪最为残忍的手段。

  一场杀戮死亡,如果由敌人赋予,那么战败死去,不过是技不如人,命不如人,解脱释然投胎去吧。

  可如果是自己选择,一半权赫江山,一半地狱枯骨,赢了侥幸,输了如何?

  后悔,是比恨意更能诛心的东西。

  怪不了天命,恨不了敌手,只因为自己的抉择,在当初选择了一条通往死亡之途的路!

  这是戚无邪一番布局的水到渠成,送给他,也赠给飘摇凋零的九州战局。

  “王、王爷?”

  监粮官儿还在为自己的贱嘴惴惴不安,他在一边心惊胆战地观察着戚保的脸色,随着他的yīn晴不定,牵动内心。

  深思一断,戚保猛然回神,心口激dàng的心绪齐齐涌上喉头,汇成一口血痰,卡在了喉咙之间。

  他瞪大了双眼,弓起了要背不停咳嗽,搜肠刮肚,抓心挠肺,几乎要把内脏一块咳出来。

  “王爷!王爷……”

  见戚保马背咳血,不远处的将领纷纷策马上前,从马鞍上滚下,伏在了他的坐骑上,将人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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