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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_糖元炖肉【完结】(5)

  尖锐的指甲刮在漆木上,拉出一声细不可闻的锐刺声:“不必屏后回避了,里外没有外人”

  正yù前往紫檀大理石屏后更换大红凤袍的姜檀心,闻言驻步原地,面色淡薄,眸色冰霜。

  小太监见如此qíng景,大为尴尬的再次跪倒在地,由衷哀求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请容奴才告退!请容奴才门外等候!”

  柔荑轻抬,马雀榕枕着芙蓉下颚,投下轻蔑的一眼,笑意嫣然:“小公公例行公事,何罪之有?凤袍仪服太过繁复,没有你在一边提点一二,檀心她如何穿得体态合迎?再者公公已是去根之人,怎还如此窘态,差事为重才是”

  这会儿叩首阉人再过蠢笨,也能听出其中隐语,这马家太子妃显然跟那檀心不对付,铁了心想叫她当众脱衣受rǔ,自个儿虽然是少了个零件,但好说也算半个男人,进退畏葸,分外为难。

  无奈人微言轻,实在不敢得罪她,小太监只得死命垂下眼帘,语气不带一丝轻佻,小声道:“请檀心姑娘放心宽衣”

  眸色霍然,灼灼他眼,姜檀清眸一扫不怒自威,小太监倒吸一口凉气,gān涩着喉头噤了声。正在他万分为难的时候,低眉眼角处,那抹湖绿色的衣衫如藕莲般滑落,层层褪下,逶迤遍地,一双白皙的玉足从绿色衣衫中抬步而出。

  “唰——”

  绣纹的红袍火凤随声儿腾飞而起,衣袍贴身后,一同牺身在她的肩周背脊之上。触目喜色大红,金线凤凰,夺目牡丹。

  除了衣者那如霜的面孔,恐有些违了这喜袍的本意,其余的裁量身段,气韵端持,都恰如其分,合身合体。

  “如何?缎子可还舒服?裁fèng处是否熨帖?”

  马雀榕似乎心qíng不错,她享受面前丽人冰冷的面孔,她贪食别人的愤怒,以此宽慰自己作为驱使者的自信。她姜檀心纵有可与其媲美的皮囊,又便如何?不过是供人奴役的婢子,即便是被羞rǔ,糟蹋,除了服从接受,怎么还有第二条路?

  “奴婢……”

  下半句还没有出口,一阵诡异的冷风从背后袭来,她机敏的防御意识,在一瞬间如过电般窜上百汇。

  那是一股熟悉的暗香,心中了然后,她立即闭起鼻息,佯装不经意转身,在亲眼看见小太监阖眼倒地后,也顺势仆地‘昏厥’。

  这是宫廷龙息香,剂量少时可用作助眠之用,反之则能让嗅闻之人瞬间昏厥过去!

  姜檀心对此香接触过,自然心里门清,但能这般出入相府如无人之境,在未来太子妃的闺房门外大放迷香的人,除了宫闱之内的身份,想必那幕后之人,想要达到目的也不一般。 她心中大大生疑,只得将计就计,且瞧瞧事态发展。

  马雀榕体质纤柔,只闻了一口,就软倒在榻上没了声息。

  屋中寂静一片,唯有红烛摇曳着微弱的烛光,将倒下三人的身影投在窗纸之上,逶逶延伸……

  ------题外话------

  宫廷里的人!猜猜是谁~!

  005 炼狱,谁是太子妃?

  乌云蔽月,寂夜无声。

  漆黑的夜道里,有两个身形健硕,宽膀虎腰的男人,正各自扛着一只大麻袋,神色紧张,脚步匆匆。

  这二人就是方才在丞相府夜放迷香,截掳马雀榕和姜檀心的贼徒。

  也许是从没有见过马雀榕,不知其相貌,所以当他二人见屋中躺着两位年纪相仿,姿色出众的女子——一个穿着婚嫁凤袍,另一个也衣着华贵。

  踯躅间,他们一时也辨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准太子妃,于是一人扛一个,全部给偷运出了丞相府。

  姜檀心本是清醒的,但如此姿势被人扛在肩上背着走了一路,左磕右撞,也渐渐糊涂了起来。

  自打掳走自己的人,翻墙出了丞相府,她就一直在心中默数他们行进的脚步数,也留心着周遭的冷暖变化和代表xing的气味,试着辨别南北方向,可那贼子行事十分谨慎,不断地在各个巷子胡同乱窜,绕了不少圈子才到达目的地。

  昏沉晕眩之下,姜檀心也渐渐失去了认路的把握。

  三长三短,三急三缓的暗号敲门声后,大概半刻时间,只听蹬蹬蹬几声的急促的脚步声,里边就有人拔了栓,敞开了大门。

  身下的男人说了一句暗话,接着将肩膀上的她一耸,喘了一口粗气,迈上了直通向下的石梯。

  他的脚步落在水汪子里,溅起得水花声儿十分空旷,姜檀心暗忖:大概是进了地道或者地窖一类的地方。可只拐了一个转角,迎面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味和肌理血ròu腐烂的臭味,让她推翻了原本的假设。

  这应该是一个地牢!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过滤了这个距离内,所有可能的地牢监狱,但无论是锦衣卫的诰狱还是大理寺的天牢,亦或者是刑部大牢都没有抓捕马雀榕理由,并且还是以这种见不得台面的方式。

  等一下,还有一个地方……

  东厂炼狱!

  炼狱一说出自坊间,并不是官方真正所承认的。

  大周的东厂本不设牢房,只是协助锦衣卫抓捕一些重要的犯人,然后送去他们的诰狱关押;亦或者直接受命与天子,监督满朝文武和做一些关于皇室禁闱的密访。

  本来是一虽然神秘,但总体还是挺正经的官差部门,在大殷朝却被一个人冠上了十八层炼狱的‘美名’。这个人极少数人敢直呼其名,怕他的尊一声厂公,求他的哀一声镇国侯,恨他的骂一声阉宦,不过敢骂他的人,基本已挫骨扬灰,尸身不在矣他在东厂私设监狱,自创刑具刑罚,特获御批可独断生死,可自理刑案,放眼当下的东厂,俨然成了他的私家刑堂。

  如今东厂的势力如日中天,不但刑部、大理寺要靠边站,连锦衣卫也让道三分,更别提本就仰人鼻息的臣子臣孙,只要是庙堂食君俸禄的,无不惴惴不安,谈之色变,躲之不及。

  无论是谁,送它炼狱二字,绝不为过。

  姜檀心虽如此猜测,但仍有说不通的地方,照东厂的行事作风,若有心为难一个人,直接锁链刑具上门拿人,这般偷运一个即将嫁入东宫的丞相之女,她实在摸不透意yù何为,好在自己也一道被捉了来,如有qíng急之事还可帮持一二,即便是马雀榕刚刚那样羞rǔ她。

  留在丞相府的目的是报恩,这一点她很清楚,也一直坚守着。

  “吱呀——”

  木质门扉因cháo湿腐旧,推开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

  姜檀心觉着胃肚一空,挤压的痛楚瞬间不见,但下一刻就被人摔在了一垛gān糙之上。

  透着麻袋,她可以看到两个正朝她走近的黑影,手缓缓一动,从发髻上慢慢顺下一支还算尖锐的发簪,刺口朝外,不动声色的握在手心当中。

  系扣被解开,腐臭之味更加浓烈,姜檀心不由皱了皱眉毛,知道已不能再装下去,索xing睁开了‘迷茫’的水眸,待瞧见周遭环境和面前的粗髯大汉后,惊叫了起来:“你!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妹妹别怕,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们俩谁是马雀榕?”

  说话的大汉眼眶内凹,显得牛眼铜铃,他络腮髯一大把,面色黝黑,在这漆黑的牢房中显得十分可怖。

  “我们……我们都不是”

  此刻的姜檀心像一只无害小白兔,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颤颤巍巍的抱着膝盖不断往后挪移,她惨白着一张脸,不断地摇着头。

  “放屁!两个总有一个是,少他娘的装无辜”

  莽汉环眼一瞪,满口huáng牙喷着蒜味口气,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我……不”被吼了一句,她眼泪夺眶而出,一颗颗饱满垂落,梨花带雨般好不惹人心疼。

  “鲁西,你吓到她了,这么问是问不出来的”

  此刻说话的男人眉宇俊朗,五官周正,与之相比可以算得上正路子上的人,姜檀心觉得此人浑身明明有一股正气,却一身夜行黑衣,所行之事更是与其相貌格格不入。

  “俺是粗人,不这么问怎么问?他娘的今个儿忒倒霉,绑个妞儿还分不清是谁,又不是老子花下风流,这么尽心作甚,这还咋地,难不成猜拳决定送谁去……”

  “鲁西!”

  身旁之人轻斥,打断了他的下衔口。

  ------题外话------

  惊天美腻风华绝代的戚公公就要粗线了!

  006 替身太子妃

  “鲁西!”

  身旁之人轻斥,打断了他的下衔口。险些说漏嘴的鲁西讪讪闭嘴,转而走向马雀榕,脾气显得越发的bào躁,他一脚踹上了麻袋,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愤愤怒声道:“能喘气的吭一声,知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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