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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_糖元炖肉【完结】(87)

  那个位子并不好,没有河边景色,还挨着楼梯口,人来人往,嘈杂非常,可有一点好,它直对着二楼的隔间,说话大声一点,上头能听得见,也瞧得见。

  姜檀心撩袍坐下,拿着扇骨敲了敲桌案,轻声对夷则道:“坐下,你杵着我怪怪的?”

  “不是扮作跟班么?主子吃饭,哪有跟班上桌吃得?”

  夷则一本正紧,站得还挺直。

  她暗叹一声:“你这身段相貌,哪里像跟班了,即便是戚无邪的跟班,也没有混到吃不上饭吧?坐下坐下,一会儿演戏,我还得你配合呢。”

  这话一出,夷则眉眼含笑,别扭的点了点头,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了,都是淮州少见得名菜:松桂huáng鱼、红烧鲍脯,芙蓉gān贝、蓑衣丸子等等,外待一坛十五年的沉酿茅台酒。

  神色自若,将别桌投来的打量眼神尽收余光之处,姜檀心头一偏,轻声道:“出门带够银子了么?”

  夷则无奈一垂首,点了点,心中不免腹诽:现在才问,在gān嘛去了?

  听闻腰包充足,姜檀心豪气的一拍桌:“好,今儿晚上不醉不归!”

  原先是小盏小盏的喝,再后来是大海碗蒙头灌,夷则陪着她,就跟喝白开水一样从容自若,大概三分醉意,酒意上头,姜檀心扬手摔碗,耍起了十足的酒疯。

  她蹭得从座位上站起,夸张得站到了桌子上,成功得吸引了全楼之人的主意,自然也包括二楼的盐商聚会。

  夷则被她这一番动作唬了一跳,事先没打过招呼就出招,有点应接不暇,他匆匆忙忙站起,带翻了座下椅子,他伸手去扯姜檀心的袖子,试图将她拉起来。

  “别拉我!我没醉!不过是一坛子十五年的茅台,那又怎样,五十年都我家当白水喝,怎么可能醉?”

  袖袍一扬,甩掉了夷则的手,她阖着眼眸,霞染两颊,拿住了十成的jīng湛演技大声念道:“金银怀中寂,叩阍应无门,孔方眼里觑天下,试问孰人不识君?”

  瞎编乱遭的一通诗,果然喝了酒,文思如泉涌,摆明了是一副有钱还讨不到条正路的郁闷心qíng。

  最后总结发言,她振臂一呼,高声道:“我,姜辛!势要埠阳缺!”

  言罢,打了一个酒嗝,往后倒去,不知是真是假。

  夷则眼疾手快,飞身至她身后,伸手一揽牢牢把她接在怀里,见她桃花蘸水的酒意脸庞,细密卷曲的睫毛含水,夷则觉得触手有些生烫,堪堪别过眼,将她从桌上拉了回来,由着她坐上椅子,趴在桌上。

  “小二,来杯醒酒茶”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锦袍的年轻公子,他背手在后,一袭长袍并无金银粉饰,十分gān净,他长相清秀,眉宇间流动着一股jīng明之气,算计多疑从笔挺的鼻梁而下,浅浅落在他的薄唇之上,这样的唇比起戚无邪的薄qíng,他更多了几分寡义。

  夷则闻声抬头,不知姜檀心是真醉还是装醉,贸然应答怕是毁了一桩好戏,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推了她一把,生硬得喊一声:“公子?”

  那人出言制止:“这位小兄弟且别叫他,金陵的醇酒后劲十足,是叫不醒的,勉qiáng醒酒反而伤身,索xing这里有特制的解酒汤剂,喝一碗便没事了,明日也不会宿醉头疼”

  “来啦!靳公子,解酒茶”

  “我来……”

  夷则接过杯盏,坐到姜檀心身边,长臂搭上她的肩,巧劲儿让人靠在自己的肩膀,小心端起茶碗,凑到了她的嘴边——

  姜檀心眼眸半抬,趁着那人不注意,飞快得朝夷则眨了眨眼睛,后者起先一愣怔,遂即后胸膛一记闷笑,彼此算是通过气了。

  一盏醒酒茶后,某人幽幽转醒,晃着不甚清楚的脑袋,三分酒意已经是十分清醒,她睁着茫然的:“你是……”

  那人捧了捧手,温柔的笑了笑:“失礼失礼,再下靳三恭,淮州商会会长,世代盐商,听闻方才自称名讳‘姜辛’可是淮州新晋候补道姜大人?”

  这一声大人着实是客气之言,姜檀心见着自己钓上了一条大鱼,心下喜悦之余,不忘谨慎措辞,不漏一丝马脚:“不敢当,没有上衙门jiāo接官凭,不是拿着大印的实授官,实在不敢当这一声‘大人’靳兄,多谢醒酒汤,我该走了”

  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头,她手一摊,夷则意领神会的从怀里摸出一大摞银票,抽了一张拿小酒杯压在桌角上。

  “诶,姜兄既然称在下一声靳兄,相逢初见何谈要走?”

  “实不相瞒,今日饮酒过多,实在头疼,前几日堂上棍在身,一沾酒就疼,聊不得什么”

  靳三恭心里有数,五日前棒打买缺者的戏整个淮州城传得沸沸扬扬,方才他在二楼吃酒,听楼下这醉鬼自称姜辛,便留下了神,后听他那首直抒胸臆的短脚诗,便下定决心要去会一会他了。

  “棍伤养养便好,可姜兄心里头的事儿如何筹办?”

  姜檀心眉宇一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拍了拍她的肩膀,靳三恭笑意温婉,意yù深长:“买缺没有人像你这么横冲直撞的,除了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到头来还是一个铜板子也花不出去”

  姜檀心一听有门,立即两眼jīng光,霍然上前一步,捧手道:“失敬失敬,不知是局内真人,敢问靳兄可有门道?”

  颔了颔,却避而不答:“哈哈,先同我上去见一见盐商会的各位商僚,听闻你是江宁盐商出身,都是靠盐吃饭的,想来也熟络”

  尴尬一笑,顺势笑道:“不敢,江宁小生意,怎比的上淮州盐商富贵阔绰,那才叫真的是白盐里淘金砂,一手的肥油”

  靳三恭恰似正经道:“那便更要上去见一见了,说不准……将来我们还有仰仗姜兄之时”

  “不敢不敢”

  姜檀心捧了个手,朝夷则一挤眼,蹬蹬蹬蹿上了二楼雅间。

  到了二楼,免不了又是一番觥筹jiāo错,推杯换盏,姜檀心自问酒量不错,也架不住这般哄灌。

  酒过三巡,酒酣耳热,盐商们开始寻根问底,问门第、问家世,连一年收入几何也想知道。

  姜檀心三句答一句,该糊弄的糊弄,该让他们知道的她也绝不吝啬。

  末了,散了席,只剩下靳三恭留了下,他扶着半醉的姜檀心出了雅间。

  不依不饶,她依旧不死心的问道:“我说靳兄,说了半天你可有买缺的办法?多少钱我都出,方才你也听见了,我豁出一身皮为了这个缺,还不是为了咱们吃盐饭的生意人嘛”

  拍了拍她的肩,靳三恭安抚道:

  “姜兄莫急,明日我再来寻你,先将这淮州城的景色看遍,佳人在怀,美味在腹,咱们再说这买缺不迟,只要姜兄真有这个心,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银子砸不出来的道理”

  “好,我听你一言,这事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她口里这般说,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这靳三恭显然是局中之人,他已经放了饵料勾引自己上钩,想来是想确认些什么,且看着他有如何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既然叫她付金银鸿门宴,那她便用十足的金银晃花他的眼,叫他不辨真假,俯首陈臣。

  ……

  送走了姜檀心,靳三恭一个人立于雅间的窗口,眺望这寂寂繁华的淮河景色,夜风携着凉意而来,染湿了他鬓角一缕散落青丝。

  不一会儿,他身后走来一个黑影,虎背熊腰,大腹便便,嘿嘿一笑道:“有意思,这嘎嘣豆子愣头青,看来还真是个想买缺的……”

  “呵,不急,我再看看,近来京城风声很紧,我怕是朝廷的眼线”

  靳三恭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气质如华,眸色深深。

  “不能吧,瞅着那小子也不像啊,那你打算怎么办?试探他?”

  “你知道,一个人的本xing会在什么地方显露么?一个是饭桌,还有一个……就是赌桌”

  “哈哈,这个法子好,那小子自称家财万贯,那怎么就试试水深,一个晚上就让他输得裤衩底儿掉,他若家底真是厚实,看他能撑几日”

  靳三恭勾唇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题外话------

  好忐忑,怕亲们不喜欢看木有男猪脚的戏……所以,尽量一次多放一点,呜呜呜呜汤圆发现…汤圆有点渐渐的喜欢夷则了肿么办…下一章女赌神要再次出场了,昂哈哈,敬请期待吧~还有小夷则逛窑子,被bī要开荤的戏,我真是太爱他了哎哟喂。

  065 赌场散金,花舫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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