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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_糖元炖肉【完结】(9)

  “将第二个‘马雀榕’送去九王府!”

  眸色熠熠,言之凿凿,扫过戚无邪愈来愈高的唇角,姜檀心心中释出了一口气,她从袖袍里掏出半块玉牌,明huáng的丝绦垂下,阳刻于上的“宫”字虽只有半边,但仍可清晰辨认。

  这是夷则进屋掳劫时‘无意’间掉落在地的证物,可玉牌碎成了两块。有人想嫁祸东宫,这是不争的事实,未免打糙惊蛇,又恐丞相府的人误会,佯装昏厥的姜檀心将一半离着自己稍近的玉牌收入袖内,而另一块碎落较远,所以难以够到,她便只好作罢。

  “无论是宫廷专用的龙息香,还是这半块从夷则身上掉落的东宫玉牌,我藏的只是一个宫字,虽然只有半块,但普天下敢在玉牌上刻”东“的内廷宅院,谁都知道只有太子宫。这样马雀榕身处何处,就显而易见,即便此事牵连东厂,督公您也不过‘奉命行事’忠心忠主罢了。”

  姜檀心紧盯面前人弱水深潭的眼睛,抛下了最后一句结论:“督公要拘马雀榕,无非只为了太子那句‘女人如衣服’罢了”

  言罢,她眼眸流转,笃定的看向对面之人。

  放眼如今朝堂,已少有戚无邪的政敌,对付做恶jian臣,大臣们可以力争,但对付政治流氓,特别是水平高超,谋断高明的流氓,他们除了退避三舍别无他法。

  渐渐失去官僚争斗乐趣的戚无邪,自然把目光放在了,自古都处于风口làng尖上的东宫。

  挑拨兄弟感qíng,离间夫妻qíng谊,一举摧毁东宫与马嵩的政治利益,这似乎是一场不错的游戏。

  戚无邪抚掌而笑,轻言道:“无差,无差,本座想着,你若是真的马雀榕便好了……”

  姜檀心心里咯噔一响,警钟大作。

  “什么意思?”

  “那样……你便不用死了”

  姜檀心并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她只能感觉下颚的一阵猛烈剧痛,然后,牙chuáng便不自觉的开合,一颗苦涩的药丸跌入口中,即刻就融成了苦水,从喉头流下,掀起火辣辣的烧灼感!

  两根铁链从姜檀心的身后的墙体飞出,不过瞬间,肩膀已被锐刺贯穿,牢牢禁锢。她惨叫一声,几乎昏厥过去。可这痛并不是结束,而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铁链开始往回收,它拉扯着姜檀心的鲜血直溢的身子,在地上拖出一道殷红的血迹……

  耳边响起一阵机拓运转的隆隆声,姜檀心的后背紧贴上了墙壁,她费力的抬眸,却仰看不到他的面孔,无力垂下头,入目的唯有扣在肩胛骨上,随着呼吸一同发颤的铁锁链。

  地面渐渐下沉,墙体内的巨大机关启动,她瘫软在身下的白玉地砖上,一点一点被地底下的涌上黑暗吞噬……

  戚无邪广袖一扬,一颗金luǒ子飞出,jīng准的打在不远处的机关上,另外的地砖重新填补缺口,除了满地的血迹,一切恢复原样。

  “主人……她不是马雀榕,为何还送她去见九王爷?”

  夷则将受伤的鲁西挪到了一边,俊朗的眉宇皱成了一团。

  “不是又何妨?在太子眼里,马雀榕不过是一件衣服,在本座眼里,都不过是一个死人”

  戚无邪chuī了chuī养护jīng细的指甲,笑意森然:“太子要送衣服给拓跋湛,本座大方一些,送个人儿给他,……可惜可惜,那丫头还算有趣”

  “那主人给她吃了……?”

  “qíng花丹,怎么,你也想来一颗?”

  夷则闻言迅速低下了头,qíng花丹,与一般男欢女爱的chūn药无异,只是服药之人若qíng根深种,那么yù望会更加qiáng烈一些,除了周公之礼外,无药可解。

  可那九王爷拓跋湛要是有解毒的本事,九王妃又何苦梅林偷欢?

  似乎,生死已判。

  ------题外话------

  虽然我觉得媚药什么的很狗血,但是还是好喜欢用哦。

  戚无邪:作者,送你一颗qíng花丹

  捂脸:殿下,我会做错事的……

  011 白衣,qíng玉熏人醉

  姜檀心闻到了一阵奇异的芳香,是沉水香?亦或是qíng花海的毒香。她睁开眼睛,只觉浑身软绵无力,dòng穿肩膀的铁链已经不见了,只是两个血窟窿还淙淙流着鲜血,血靡靡惹眼,她竟有一种想舔舐入腹的冲动。

  她打量混沌、雾气缭绕的四周,唯一沾染尘世之色的,便是东一簇西一簇的入目qíng花,她好似腾空九霄,在一朵云休憩,鱼游濠水,惬怀自乐。

  倏然,qíng花深出走来一位白衣公子,温润如玉,衣袂风流。他手捧一尊博山炉,噙着一丝看透前世今生的温柔笑意。

  鎏金铜樽,云气镂纹,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霄。

  他朝她伸出玉骨般的手,将其拢入怀中,像从炉中腾起的两缕姿烟,脖颈jiāo缠,难解难分,烟尚且如此,何况坠入qíng孽之海的一双男女,一响贪欢。

  姜檀心深深沉醉,她遵从内心的渴望,准备jiāo付一切,qíng花的香气钻入细小的毛囊之中,随着qíngyù升腾,jiāo缠,一如香气迷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阖着颤抖的眼睫,感受灼热细碎的吻,落在眉心,鼻梁,朱唇之上,她想开口呼唤他的名字,却哑然无声。

  她用残存的理智自问,他是谁?这场无名的欢爱,究竟我在他的梦中?还是我携他入梦?

  人的理智在神秘的游弋,它可以脆弱奔溃,将ròu身抛给一切未知的摧残;它也能化为一柄利器,无qíng刺穿yù罢不能的欢爱!

  姜檀心挣扎的想要清醒过来。

  神智跨过泾渭界限,肩膀的剧痛拉扯着她的痛觉,将她彻底拽回了现实。

  周遭是无尽的黑暗,cháo湿yīn冷的间隙风,如一柄刮骨剜ròu的小刀,令她两眼发昏,痛不能持,低浅的呻吟声从喉咙溢出,她吃力的伸出手,摸向未知的四周。

  “你受伤了?你还好么?”

  清冷声音从一丈外传来,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空dòng低沉。

  这里竟然还有别人!姜檀心勉qiáng定了定心神,可心头那一股难以名状的燥意,令她浑身烫如火烧,心如蚁爬,好不难受。

  “姑娘,你是否受伤了?此处伸手不见五指,我暂时寻不见我的轮椅,无法上前照顾你,还望你见谅”

  姜檀心低低喘着气,握紧了拳头,似喜似悲,想笑非笑。喜是喜她猜对了,戚无邪捉了马雀榕来,确实是为了与九王拓跋湛的一场欢好,为了祸出阋墙,兄弟反目,悲则悲自己成了替身太子妃,彻头彻尾的由人摆布。

  她无奈一声轻笑,气音不稳:

  “九王爷,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处?”

  “东宫地牢”

  “呵呵,沦落至此,想必您也是莫名其妙,其实这里不……啊!”话才到至关键的地方,心口一阵悸痛如绵绵不绝的cháo水,一波一làng,将她打翻在地。

  蜷缩在地上,额头沁出冷汗,身体愈发的滚烫,她神智有些模糊,梦中如胶似漆的jiāo缠拥吻,像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不断转放,她伸出手,朝着黑暗处的他,一点一点的挪了过去。

  “姑娘?姑……”

  靠在墙上的拓跋湛,只觉一双滚烫的手抚上他的腿,隔着衣料,他也能感受到那双手的挣扎和颤抖,他抬起眼,对上一双充满yù火的眼睛,她的眼角虽然烧得血红,但委屈的泪水却一颗一颗滚落。

  仅存的一丝理智,姜檀心沙哑开口:

  “九王爷,我被迫服用了一剂媚药,如今恐难以自持,为保全两家的名声,王爷不必发善心救我……我,我此刻扶你上轮椅,你离我越远越好,可否成全?”

  闻言,拓跋湛惊诧不已,昨日他受东宫传唤,结果在门厅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太子召见,一盏浓茶过后,自己竟也不省人事了。清醒后,人已到了这漆黑无物的地牢,他认定了是太子动的手,此处是东宫地牢无疑。想不到这半日光景,掉下一个身中媚药,肩负重伤的姑娘不说,竟还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说为了两家的清誉……这样前后细想,事qíng的因果他也了然于胸了。

  俊秀如玉的脸不辨喜怒,如裁长眉蹙成了一个结,他沉吟拿捏之际,已由姜檀心搀扶着,坐上了三步外的轮椅之上。

  “姑娘可是马家小姐?”

  细若蚊吟的一声闷哼,随着搀扶之人的落座,姜檀心后腰一软,扑进了沁凉如水的胸膛。她贪恋这样如水的温度,qíng难自禁,幽谷清香在鼻尖萦绕,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思想,一丝一丝瓦解着她的抵抗。

  温香软玉在怀,拓跋湛面露为难,但他还是抬起修长白皙的手,轻柔抚上她的发顶,顺着青丝安抚,声如水涧鸣石,竹林碎风:“不要怕,我会陪你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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