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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_糖元炖肉【完结】(97)

  不料小家伙方冲出药铺大门,便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捂着撞疼的鼻梁一抬眼,见眼前之人指骨纤长,袍色深深,他浑身还有星夜奔驰沾染上的风尘之味。

  待看清楚那人的容貌,小五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后退一大步,他……他认识这个坏人!马府的少公子,马渊献!

  马渊献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他长眉一挑,眸色暗沉,透着不为人知的yīn谋和嗜血的期冀,他上前一步,将小五bī至退无可退的境界,抬起微凉宽大的手掌,摸上了小五脑袋,口里风轻云淡的温声相问:“小五……你师姐呢?”

  *

  姜檀心由冷风chuī得瑟瑟发抖,她等至傍晚落日,也不见得小五回来,心下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想来是出事了。

  她咬着牙,bī着自己爬起来,撑在水缸边沿,她腿脚发软,跌身一冲,手掌被水缸边缘的锋利处划破了一道口子,渗出殷红的血来。

  将手掌放在唇下,像针扎破手指一般用舌头舔了一舔,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连起码的清洗伤口都做不到,嘴里一阵qíng花之血的黏稠腥气,决绝之意不由得浓了三分。

  她弯下要,从靴子取出了泛着寒光的刀片,又将刀片藏于指fèng之中,踩着虚浮无力的步子走出了废弃宅院,后院的木门多年无修,正斜斜的挂在一边,一阵风chuī来吱呀作响,与石墙壁摩擦相碰,带下了一阵灰土。

  正yù抬步出门,不料风隙入耳,她警觉的发现,门外有人!

  刀片在手,她躲在了门侧,只待那人闯入门内,疾风出手!

  门扉一敞,一双白蟒靴踏步而进,靴子沾染水渍,泥点四溅,姜檀心屏气凝神,霍然上前,用尽周身的力气只在一击,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不求一击毙命,但求破了他的威胁即可。

  她没料到,闯进宅院的人心不在焉,丝毫没有一丝戒备亦或是防备,直到有杀气bī近,他才勉qiáng回神,抬手当过喉头致命的一击。

  姜檀心指尖的刀片被他一挡一抬,从脖间挪移至脸皮之上,他仰脖子难逃寒光迎面,偏首后撤,背脊牢牢钉在了墙上!

  脸上一道猩热,血丝渗出,划过了嘴角,夷则双眸聚神,死死得盯住了眼前之人。

  姜檀心指下一松,待认出来人是谁,悔意丛生,她丢到了刀片霍然上前一步,举着袖子去擦他脸上的血痕,不想越擦越多,那血像是心cháo涌动,一股滞涩迟来的发泄,血流得畅快,心里的郁塞之气,渐渐消散……

  男儿无泪,流血也是一样的。

  夷则软了三分眸色,他攥住了姜檀心的手,鼻下长抒了一口气,右手一勾,揽上她的腰,一个温暖的拥抱,轻轻圈在怀里,他抑制着手臂的力道,似乎将她紧紧揉在怀里,是对她的亵渎或是一种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做的事qíng。

  但满溢的qíng绪需要安抚,所以他只索要一个浅尝即止的拥抱,末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收敛起了所有外溢的感qíng,宽声道:“没事了,我找到你了”

  姜檀心还是在意着他脸上的伤口,刀锋无qíng,虽然轻薄,可削ròu刮骨,这道伤若不好好敷药,一定会留下疤痕的。

  兴许女人对面上之疤看得尤为重要,所以犹如破在自己的脸上,她焦虑万分:“你老是这般,从来都不出声,还有你顶好的身手去哪了?若不是心有旁骛,我如何能伤得了你一分?”

  夷则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伤,血已渐渐凝涸,这伤是她赐予的印记,问问心,其实他一点也不在乎,皮囊罢了。

  “没事,小伤,对了,小五呢?没有和你一起么?”

  “今早上出门替我抓药,到了如今还未回来,我已经为他开了三份药方,照理该糊弄的过去,想必是途中出了些意外,小五年纪那么小,他如何懂得jian险狡诈,虚伪欺骗!”

  夷则按住了她的肩:“别急,我先安置你,如果小五出了事,他们定会以此为要挟骗你出来,账目东方宪昨日便快马一乘星夜奔赴京城了,如你所说,皇上会为你正名亦或是增派援手,你我撑过这几日便是”

  点了点头,姜檀心qiáng迫自己静下心来,冷风一阵,她不由咳嗽颤抖,该寻个地方安置下来,起码先把身子料理了,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儿,她自己瞅得都闹心。

  夷则眉头一皱,自己周身也是湿哒哒的,并没有gān燥的衣物可以为她御寒,无奈下只得离她一步之远,不让水汽再凉着她。

  ……

  走了半个淮州城,依着姜檀心的意思,寻了知府衙门边的一处民宅先行住下,一来灯下黑,二来也可借机探听小五的所在。

  为了姜檀心的病,夷则每日快马一鞭,从淮州奔赴到一百里,到外头的小县城中抓药,十分辛苦。索xing姜檀心比较争气,吃了三天药,捂出了一身汗,十分病症消了八九分。

  是夜,夷则就潜入知府衙门后堂,但去了好几次,他并未发现小五的行踪,甚至连巡抚衙门都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徐晋介也像是歇了牙的猫,不着动静的窝在宅邸里,除了平日里审案坐堂,再也没见他出来过。

  姜檀心心中有疑,猫收起里尖利的爪子,通常是因为山里下了老虎。这只老虎还学了狐狸的三分狡诈,喜欢蛰伏而后定,消磨猎物的耐心,设套诱捕。

  不像徐晋介那样一听见闻声便屁滚尿流,有胆子贪渎,没本事擦屁股的涉事官员,姜檀心总觉得这个人的手段,她有些隐隐熟悉,似乎总喜欢人……自投罗网!

  *

  淮州一片腥风血雨,京畿不忘朱色富贵,歌舞升平,可隐隐之下,那诡谲的波澜沉在了护城河底,只有涉水够深,才能嗅到其中腥味。

  东方宪一路马不停蹄,除了晚上在路边靠着树gān眯一睡,从早到晚都是在马背上熬过来的,他一到驿站便换上jīng良的马匹,凭着那方御赐金牌,虽不至于日行千里,但也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膘肥体键,jīng神奕奕。

  一路扬鞭不缀,赶了三日,终是到了京城!

  他先回了广金园,将淮州的事qíng同冯钏说了一通,心忧小徒弟的安危,冯钏立即换上司礼监官袍,拿着东方宪一路相护的证物进了宫。

  于此同时,东厂也收到了一封信件,是从淮州崇云昌分号发来的急件,由着京城总号的掌柜亲手递送至东厂。

  太簇接过信函的时候,腹中疑惑,东厂何时和崇云昌打上jiāo道了?莫不是来行贿的吧?

  他翻看手里的火漆封缄的信封,暗自疑怪:自从姜檀心走后,他只觉主上一日比一日不正常,平日里煮茶放糖也就罢了,现在都开始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了,白天吃上个一罐子,晚上还要一罐子!

  更有甚者,他开始偏执得浇灌qíng花,每一日皆不能如他所愿,他脾气便得难测,喜怒无常,杀伐随xing,倒是苦了这几日东厂的关押的刑求犯人,生不如死,浑身上下已无有一处完好的肌理。

  太簇有的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会开始寻思原因——自从那日紫予斐的敬献让主上十分满意之后,他便一直在追寻一种纯粹青涩的敬献,可太簇不懂,血不就是那般颜色,那股腥气,至多是qíng花喜或者不喜,血哪会像人的qíng感如此隐晦多变?

  罢了罢了,他是想不明白了,只能求着紫姑娘再敬献一次,虽锦绣囹圄有过规矩,半月一次,但他如今也顾不得了。

  将信函揣到怀里,太簇直下九重地渊,到了离恨天外的锦绣囹圄。

  习冰正端坐在茶案上烹煮着时新绿茶,茶气缕缕,茶香四溢,她白袖扫过茶盖钟,却不小心打发了煮茶之水,水泽沾染上她雪白的袖袍,染出一份暗沉的湿白。

  这并不是好的意头,再她抬眸看见太簇的时候,便已经心中分明——戚无邪不知餍足,又来讨要了。

  那日的yīn错阳差,结局令她大吃一惊也大失所望。

  她完全没有料到男男对食竟有这般的深的qíng愫,且一丝都不比她们的痴心相付来差。或许,嘴上嚷着我如何钟qíng,我何如在意,终抵不过埋在心坎兀自发芽的爱意来得珍贵来得纯粹。

  感qíng可以骗过别人,瞒过自己,却抵不过qíng花一时妖冶招摇,一时枯萎黯淡来得分明!

  爱或不爱?爱,那有多爱?

  她放下手里的茶勺,缓缓地站起了身,她将小紫护在了身后,依着规矩径自行礼,那日之后,她已明白她们也再也出不了东厂,甚至……过不了今日之关。

  “太簇大人,今日并非我姐妹两敬献,是否算错了时日?”

  太簇摇了摇头,顾着低头解开牢房外的锁,他推了门进去,将三足斝放在了桌上,笑了笑:“小紫姑娘的敬献主上十分满意,今日特点其名,还望姑娘准备”

  “大人,心口之血不似臂腕脖颈,半月休养已是勉qiáng,这才短短几日,我妹妹如何吃得消,怕是效果也不足那日,徒惹督公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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