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觉得她不想收贵重的物品,所以尽量避免。
觉着她好甜口,所以还是又买来了梨膏糖。
不知道她会不会没怎么碰过民间的小玩意儿,又将孩童才会喜欢的搜罗了个遍。
但又担心这些会不会太廉价或幼稚,最终又补上了颗做工精细的胭脂。
没有人会被人放在心上还不感到喜悦。
一个人在一件事情上究竟有没有用心实在是太过明显。
尽管这些是她有史以来收到的最普通的赠礼,但她还是感到了由衷的欢喜。
“兄长他们是都出门了吗?”赵岁欢瞥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屋子不免觉得纳罕。
这么说来,被系在旁边棚子里的马也不知所踪。
“赵将军离开前同我提过一嘴,说要出去有点事忙,很快便会回来,到时候也要和主子一起用膳,就像昨日那样。还有,这个也是赵将军让我转交的。”
也不知是何时就将那两串鞭炮给放完了,周宁听到了赵岁欢的话。
他从自己的衣袖中抽出了什么,看在赵岁欢的眼中又是哭笑不得。
——还是压崇钱。
问题是还是拜托了两个不同的人来交给自己。
“我看起来就这么像孩子吗?”嘴上这么说着,但流露出的情感却遮盖不住。
也不过只是稍加思索,赵岁欢便意识到事情可能同那日赵岁桉同自己闲聊时提过的一些事情有关。
但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不仅仅只是他,甚至连楚祈和周澈,连带着昨晚还喝得醉醺醺的沈之柳一道离开了。
……
看起来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但这也是全凭她一个人想象不出的,只能等他们回来后再问。
抱着这样的念头,但却没有想到这一等竟然足足等到了入夜。
本就心神不宁的她在过完了一整日,在听到夜里马蹄声的时候便直接提着灯笼小跑了出来。
她甚至还听到了几人说话的声音。
你一言我一语的,嗓音压得很低,在夜里更是不引人注目,却偏偏令赵岁欢心如擂鼓。
她没能控制好力道,木门被她推地发出吱吱呀呀的惨叫,几人齐刷刷地回过头来,然后一片死寂。
这令赵岁欢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寻常。
“你们在这里聊什么?”
那可真是太热闹了。
四匹马整整齐齐地被拴在一旁的马棚里,但人却没有从棚子前面离开,而是直接就地争论了起来。
或许并没有争些什么,但从那语气中却不难听出情绪的激动。
“四个人都哑巴了吗?”赵岁欢也不想打扰到屋内早已睡熟了的几人,声音也跟着压得很低。
但不知为何那几人就像是被拽住了尾巴的老虎一般。
一直到又走进了几步她这才看清,楚祈与赵岁桉面对面对峙着,沈之柳则是两只手都还在半空中向上摊开,没来得及收回来,夸张的神情也留在了脸上。
就那么直勾勾地转头看向了她,然后石化。
而一向沉稳的楚祈此刻脸色也有些黑,却是在看到她时眼底的柔色一闪而过。
但赵岁欢也不知晓时不时火光不小心晃了她的眼看错了。
唯一称得上还算是沉稳的竟只有在一旁恭恭敬敬垂着头的周澈,一副事不关己,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还要她再开口就有些不礼貌了。
“咳……小妹,你怎么还没睡啊?”语气中的讨好之意都快要遮掩不住了。
赵岁欢默默在心中感慨,她到底有多少年都没见过兄长这么心虚的模样了?
换作在平时,可能她还会意思意思,给赵岁桉留下几分薄面,但眼下显然不行。
于是便见得赵岁欢晃了晃手中捏得牢牢的灯笼,眼神都快将他人给看穿了,略显伤感地逐字逐句地说道:“阿兄为什么这么问?不是你今日让周宁告诉我,你很快便会回来,让我等你一起用膳的吗?”
赵岁桉哽住了。
是,他是说了。
这不是造孽吗?
“我、这、这纯属意外啊,没想到临时遇到些事耽搁了,阿兄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赵岁桉慌忙解释。
要知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感到自己和小妹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些许的。
这才几日啊?
要是又因为他的缘故一不小心将二人之间的关系弄僵了,他是真感觉都不用等百年之后于地下与亲娘相会了。
估摸着今晚阿娘就直接入梦将他这个没出息的臭小子直接带走。
“所以遇到了什么事?”赵岁欢趁胜追击。
“我们……”赵岁桉对上了周围几人——尤其是楚祈黑了的脸色,声音在嗓子眼儿陡然被卡住,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他恍惚间意识到,可能今晚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无论怎么选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真的没什么。”
赵岁桉苦笑着补充完后,看到了自家小妹一脸的“你以为我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