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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爷!不要啊_谢宁远【完结】(16)

  长长的一整夜,江邵荣覆盖在她的身体之上,不知疲倦地翻云覆雨,一次又一次,丝毫没有吃力的样子,如同一只受了伤的bào戾狮子,拼了命地索求,连挣扎的时间也不给她。而她除了感受那种能锥进记忆里的疼之外,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岳婉生心里清楚,虽然江邵荣一直在没心没肺地笑着,闹着,但他的心里其实根本不好受,而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深藏的难过,只好尽力满足他的yù求。

  完事之后,两个人都是几乎虚脱了一般地静静坐着,他安静地把婉生轻轻地揽入自己大汗淋漓的怀里,她的脸黏在他的胸膛上,湿湿嗒嗒的,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有男子的汗水的味道,也有残余的点点烟味……

  他习惯xing地仰起脸,还是那么宠溺地揉揉她的长发,忽然突发奇想地说:“婉生,你能不能画一张你想象里的家,我们两个人的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那么我就该在我有那个能力的时候,给你一个你梦想的家……你希望我们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她好奇地迎上他灼灼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问:“可是……会有那么一天吗?”

  他咯咯直笑,cháo湿滚烫的胸膛一颤一颤,弯曲手臂将她搂得更加紧了一点点:“虽然那一天,或许要经历过等待才能到来,但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安稳地在他赤条条的怀里,沉默地闭着眼思考了良久,才微笑着点点头,那微笑那么郑重,仿佛只要有江邵荣的许诺,一切一切的幸福实现都是迟早的事qíng:“好,我就在这儿画下来,邵荣,你可不能把图纸弄丢了呀,我会等着,你照着这个图纸给我建造一个和梦想里如出一辙的家。我会一直等着的。”

  他静静陪着她,看着她乖乖的在纸上飞速地描绘着,嘴里还开心地念念有词:“这所房子一定要建在一座山上,这座山最好有个好听的名字,我记得我小时候随着妈妈去过福建,家乡那个小地方有座特别特别美的山,叫做岷山……我们的房子就在岷山上,当我穿过巨大的黑暗中的花园和走廊,要能看到高耸的五层德式建筑,屹立在庭院中央……庭院里还要有星星点点的蔷薇和海棠……”

  他都一一点头,当她jīng心画好了,他浅笑着端详了很久,才宠溺地抱紧她:“我们的家在你的画笔下真是像皇宫一样呢!”

  她看着那副梦幻无比的场景,又深深凝望着江邵荣,却不知为什么,内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无名的悲凉,特别特别冷。

  当时的岳婉生当然不知道,许多年后,这个无比深qíng的江邵荣,在她不在的岁月里,真的倾尽财力,照着这幅她画的图纸,请了国外最顶尖的建筑师,在岛城买下了一个无名而幽静的山,取名为岷山,原样建造了她梦想里的家。

  凌晨五点,天仍是灰蓝灰蓝的。

  她默不做声地快速穿好衣服,坐在渐渐被染白的窗帘边上,转过脸复杂地看着熟睡之中的江邵荣,他熟睡的样子那么安静,那么温柔,一点也不像平时那副qiáng势霸道的模样……

  这张棱角如刀的脸,她从十几岁那次的泳池边就已经迷恋上了,他的睫毛随着粗粝的呼吸而轻轻抖动,嘴角淡淡的蟹壳青延伸到侧脸的鬓发,看上去俊朗诱人至极。

  而自己终究是不能留下了。

  她凝视着他,小声喃喃,地自言自语道:“邵荣,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恐怕不会再回来了。答应我吧,醒了不要找许多人拼了命地找我,我不想回来,你无论如何找,也是没有用的。”

  ☆、【思君寸寸落樱碎】(十四)

  她蹑手蹑脚地俯下身,像当初他那样亲吻她一样,慢慢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他坚挺的鼻梁咯得她鼻子感到一阵湿热的酸楚难耐。

  她伸手抚摸着他宽阔的肩膀,痴痴地对着安睡的他,自言自语:“江邵荣你这家伙那么有钱,应该真的会有一天能够建造一个我梦想里的家呢……可惜了,我没有机会看到那么美丽的房子了……”

  说到这里,她已经感到酸涩的眼泪堵住了自己的喉咙,却还是憋着气坚持说下去:“这一辈子我们相遇的不太对,以后还有机会的话,我们换一个好一点的相遇,好不好?我太想好好地在你身边了,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所以我如果还有一点尊严,就该清楚江家的每一个人都和我势不两立,包括你。”

  她最后回头,呆呆地望了眼依旧睡得很沉很沉的江邵荣,然后真的头也不回,蹑手蹑脚地拎着行李下了楼。走在海滩到公路的途中,太阳分分钟明亮地升起,她在一片海cháo澎湃中渐渐清醒过来,耸着肩膀,一个人哭得呼吸困难。

  其实,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真相是在昨晚被捅出来的,关于江邵荣和吴千夜走了之后发生的事qíng,她一直到离开了海景房,也只字未提。

  其实当时,江邵荣猛然出现在厨房门口,不显山不露水地打断吴千夜的话,还很不自然地牵着千夜的手上天台的时候,岳婉生就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这其中必然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婉生轻声地跟了上去!

  海风扑面的天台上,神秘地半掩着一扇通透的玻璃门,江邵荣和吴千夜之间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令躲在暗处的婉生感到头皮冰冷,深深的不寒而栗……

  满面迅疾盛怒的江邵荣冷冷地灰着脸,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掐住了吴千夜的脖子,一步步地死死bī近:“吴千夜,玩笑开够了!你被我爸安排到我身边,bī着我,监视我,软化我,让我甩不开你这个烦人的女的也就算了!你*还敢动我的婉生的主意!你可以折磨我,但是,你必须远离婉生。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吴千夜的表qíng如同尖利的蛇蝎,皮笑ròu不笑地驳斥:“你的婉生?恐怕呀,等到这个无辜的小姑娘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了她家庭破碎,父亲遭遇不测都是你们江家弄出来的事qíng……到那个时候,看她还是不是你的!”

  江邵荣被彻底惹火了,吼的声音增大了一倍,令人害怕极了:“吴千夜,你敢让婉生知道当年他父亲于福生的事qíng,我就敢让你试试陪葬的滋味!……”

  吴千夜愣愣地喘着气,咳嗽了两声,转而苍凉地一笑:“江邵荣……既然你一点也不真心对我,那我只好把你和你的小爱人岳婉生的美梦打个粉碎喽!你以为对我温和礼貌就能一直敷衍下去么?午夜梦回,你哪天嘴里不在喊着她岳婉生的名字!……你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多残忍!哈哈,哈哈……婉生知道了他父亲的事,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回头的!”

  江邵荣这才颤抖了一下子,恐惧而yīn沉地qiáng撑在玻璃边,仿佛浑身的力量都被抽gān了,再也无法吼出声音。

  而躲在门内的婉生,死死地捂住嘴,挣扎着痉挛的双腿静静地冲下楼,她的思维开始崩塌,她隐约知道了为什么,江邵荣这些年对自己若即若离,挣扎反复了……

  当晚,岳婉生倚着墙,悄悄拨通了吴千夜的电话。

  吴千夜作为富豪世家的女孩子,自然是很聪明的,不等婉生问,她便幽幽地说:“婉生呀,你大概也知道,当年江邵荣是犯了大错,而被江家伯父送去游泳队里头的,但你知道他犯了什么错么?”

  到这儿,婉生的心已经在电话一头提到了嗓子眼,而吴千夜停顿住了……

  原来,十几岁的江邵荣,和他所谓的“爸爸”大吵了一架,而吵架的原因是江家最深最深的秘密。

  江父年轻时不能有后代,所以在岛城秘密地养了一个男婴,这个男婴正是日后的江家少爷江邵荣。而这次正逢位于马来西亚的江家正统的老太太没有人继承财产,这才想到了还留在岛城的第三房的“父子”,也就是江邵荣和江老爷子。

  老太太提出要严查江邵荣的血统,只要查了的确是江家的骨血,便将家族的所有大权通通jiāo给他。爱财如命的江老爷子当然不能放弃让自己名义上的“儿子”继承财产的好机会,于是千方百计地伪造了材料和血样,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江老爷子将秘密的材料落在了一辆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最终看破了这其中的蹊跷,就以此为砝码向江老爷子索钱……一次,两次,最终江老爷子终于不耐烦地找人做出一个天衣无fèng的假车祸,意图在于彻底解决了这个司机。

  而这个出租车司机,叫做于福生。

  这个司机是为了改变自己家里的状况,才bī着自己走上这条不归路的,而她家里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叫做岳婉生,也就是曾经的于蓓蓓……

  ☆、第四章【一树梨花压海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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