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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爷!不要啊_谢宁远【完结】(17)

  “哐当”一声,婉生的手不禁疏忽间撒开了手机,断续的片段拼凑出一个残忍的事实,原来,江邵荣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的雪山之下,藏着一个命运开的带血的玩笑。

  世界仿佛只余黑白灰,她捂住双耳头疼yù裂。

  当岳婉生重新拿起手机,她听到电话那头的吴千夜幽幽的问:“现在……是不是没有那么爱江邵荣了?……是不是……有点恨他了?”

  岳婉生咬着牙想要就此挂掉电话:“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这一刻,吴千夜哼哼一笑,继续不急不缓地劝道:“别急着挂电话呀,挂了你会很后悔的……你恨不恨江邵荣怎么会和我没关系呢?只有你恨他,远离他,让他得不到你,我吴千夜才有机会得到他呀!哈哈,你说是吧?”

  听着吴千夜尖利的笑声,岳婉生又回想起吴千夜那天在海景房做出的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顿时觉得讽刺极了。

  岳婉生再也没有耐心消磨下去,默默失落地嗤笑了几声,一边愁苦地想着自己家和江家的这笔仇,一边没好气地呛了一句:“他不爱你,你要死要活,你使坏,你除掉一个一个自以为的假想敌人,都是没有用的……”

  恰在这时,吴千夜口气很稳很重地忽然打断了她,又深深地笑了:“婉生呀,先别这么早下定论呀,我要是告诉你,你爸爸于福生根本没有死掉,所谓的车祸只是害的他受了重伤,而现在这个浑身cha满管子,接着氧气的可怜老头子就紧紧攥在我手里,你……会不会对我客气一点呢?哈哈哈……”

  岳婉生这次真的是彻底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着断断续续地问:“他……没有死?……我爸没有死?”于福生明明生前也并没有给过这个女儿一点点的好脸色,明明害的自己整个年少都好像一场肮脏糊涂的噩梦,为什么知道了于福生没死,岳婉生的心仍旧狠狠地痉挛了一下呢?

  吴千夜装腔作势地吸了一口气,气定神闲地继续告诉她:“岳婉生?这次是不是后悔刚才口气那么冲了?哈哈哈……记住,现在王牌握在我吴千夜的手里,所以,游戏的规则是由我定的?”

  岳婉生沉默地沉思良久,低低地问:“你想要怎么样?”

  吴千夜静静地说:“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么?我想要的特别简单,就是完完整整的江邵荣。你离开他吧。反正你们是世仇,况且他就要去马来西亚了,也不会为了你留下的。你说,我的分析是不是很准确?哈哈……”

  岳婉生握紧了手心,怀揣着最后一点点的自尊,小心翼翼的问:“在马来西亚的权利家产和我之间,江邵荣……就一定会选择前者吗?”

  这次吴千夜终于肆意大笑了起来,笑完了才轻蔑地反问岳婉生:“不然咧?你还期待他像八点档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为了你什么都不要?哈哈……你还真是天真得可怜!”

  婉生坚持撑起自己的最后一丝信任,死死捂住耳朵,用尽力气气冲冲地反咬道:“我不要听你的这些鬼话!我相信江邵荣,我就不后悔自己做过的那些决定。在我把自己的全部jiāo给他的时候,其实我已经隐约知道有什么秘密与我爸有关系,我不后悔。”

  吴千夜在电话那头疏疏落落地鼓起了掌:“瞧瞧,婉生,真是一番感人肺腑的爱qíng誓言啊,可惜了,你给过江邵荣的,我都给过,你没给过的,我吴千夜也给过!江邵荣真是我见过的男人里,chuáng上的百般招式会的最多的男人了,闭着眼睛一边叫着岳婉生,身下抱住他的人却是我……你说,是不是非常好笑呢……”

  ☆、【一树梨花压海棠】(二)

  绝望痛苦的岳婉生,并不知道吴千夜在说谎,不知道江邵荣除了自己,没有上过任何一个女人,婉生太天真,她以为电话那头这个女人再卑劣,再狡黠,也终究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体清白来撒谎取胜。

  于是她qiáng忍住眼眶大片大片的湿热,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听出自己的哭声,所谓的战场上,自己不能做到丢盔弃甲,那样太没有尊严!

  于是婉生平静了qíng绪,慢慢悲伤地笑了,然后努力稳稳地咬住嘴唇,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一句:“我走,你放过我爸,算是两清了。”

  吴千夜忐忑地听着,兜住心里七七八八的乱杂头绪,然后点点头:“婉生,你的悟xing果然很高呀,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现在和我说好了,但一夜之间因为舍不得江邵荣又退缩了,不走了,你爸爸那条的命跟个蚂蚁似的,可是很容易折腾掉的,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将他的氧气那么轻轻地摘掉,他就……哈哈,我不说了。”

  婉生的生命里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轻蔑的威胁,忍住满腔深重的怨恨,蜷曲在手心的指甲将自己的ròu里刺出了细小的血丝仍然不愿松开。

  她疲倦地点点头,冲着吴千夜嗤笑道:“你到底是没有爱过的人。我虽然仍旧爱江邵荣,但是我如今知道了他和你的事qíng,加上家里的事qíng让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免得双方痛苦,我自然不会赖着不走!”

  吴千夜的脸掠过一丝铁青,她心虚地笑了笑。

  在挂掉电话的最后一刻,婉生犹豫踌躇,最终还是有些泄露了柔软的心境:“你……好好照顾他……他看上去很qiáng大,其实像个小孩子似的……”

  吴千夜默默地感到了一丝不悦的qíng绪,冷冷地打断她:“不劳你费心,你只要走的gāngān净净,我自然能得到幸福。”

  婉生愣了很久,有点嘲讽地默默一笑:“你还真是笃定。”

  当时挂下电话的时候,婉生才忽然倒在了地上,绝望像海水一样将她深深地淹没了。

  从昨晚的回忆里挣扎了出来,婉生脑海里还浮现着刚才江邵荣熟睡时的迷人样子,他再帅,再好,也终究不是自己的了。

  该放下,就要放下。

  离婉生和吴千夜约定好消失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她起身拎起了行李。

  这一次真算万念俱灰。

  岳婉生回头看了很久,这栋白色的三层海景洋房,他某一天将自己的西装和衬衫扔在落地窗边,然后一把扑倒自己,这个男人的身上总有海洋的冰冷味道,xing感又冷漠……他又有某一天,在阳光bào戾的天台上发狂一样地亲吻她,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敏感……

  一切都历历在目,兜兜转转,她和江邵荣终究不能在一起了。

  吴千夜派来的车,刚驶出海滩不到两百米,一脸悲伤嘶吼的江邵荣竟陡然刺眼地横在单行道上。他大力地一把冲向车的挡风玻璃,司机也不得不停下。

  江邵荣脸上少见的惊慌和难过落入了她的视线,他嘶吼的样子像是个迷失了回家的路的小孩子,忽然令她有一点点动容:“岳婉生!你*混蛋……我说你昨晚上怎么会那么那么听话,原来是什么都当做最后一次来做的!我早该知道了……岳婉生……”

  那个司机惊诧地猛然一刹车,江邵荣便在外面不厌其烦地捶车窗,一声qiáng过一声,像是要把玻璃都给生生敲碎似的:“婉生你给我出来!岳婉生!……”

  她冷冰冰地将车窗摇了下来一半儿,只留出半张看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怒的脸,静静地盯着他,盯的他感到头皮发麻。

  岳婉生很少有这样坚硬的语气,这让江邵荣深深地感到不安:“江邵荣,你给我一字一句听好,所以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爸爸的事qíng,你身世的事qíng……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不管后面还有没有故事,我都已经太累了,爱不动了,也恨不动了。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讨论转圜的必要了,江邵荣请你离开!”

  她慌张地说完一通,便默默地低下头,不敢看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她很害怕多看他一眼,自己可能就会qíng不自禁地冲下车去,那么一来,爸爸恐怕……

  他却不声不响地死死堵在那儿,像是赶也赶不走的一尊冰冷雕塑,满脸带着一如十四岁少年的邪邪的痞气微笑,只是今天的微笑里似乎有种深不可测的神伤与落寞:“婉生,你要走可以,我只是想要送你到机场。就送你到机场,我说到做到……你不会是害怕自己到时候舍不得我吧?”

  ☆、【一树梨花压海棠】(三)

  她背过脸,沉默了一会儿,做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qíng:“不舍?我对你,早已经没有不舍了。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江邵荣,江大少爷。”

  而江邵荣丝毫不管她的决绝,只是呆呆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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