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是想着,还是要多多和善,这样总没错的,我其实一直都不太明白如何提防别人,我喜欢的人都可好了,我到现在还没有吃过大亏呢。”
“嗯。”
冬儿不知道萧瑜怎么了,走路的脚步慢了下来,声音又变小到只有她能听清了。
快要进门时,冬儿想到了什么,忽然要从他怀中下来,让萧瑜不要进屋,先等一等她。
萧瑜倚在一旁的廊柱上静静看着冬儿,听她在屋内折腾了一阵,才打开门让自己进去。
他问冬儿做了什么坏事,不能让他知道,冬儿又让他猜,还说这次如果萧瑜还是猜不出来,就要每日起床后都亲亲她的面颊。
从前是萧瑜提这样的要求,如今换成是冬儿了,倒不是萧瑜不愿意和冬儿亲近,只是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当时让冬儿这样做,一来是觉得她太过害羞,而来是觉得冬儿可爱,萧瑜唯独忘了把自己考量进去,他这一世是个正经的男人,每日清晨来上这样一回,就算是大罗金仙也耐受不住。
那双绵软的小手捧起自己的脸,含情的杏眼直直地望着他,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脸蛋再次出现在视线中时,便一片红粉,随后挽着他的手臂,轻声呼喊他的名字,又或是叫殿下,再有时叫夫君。
萧瑜自己玩脱了,就悄悄把这件事搪塞过去了,现在是冬儿想要。
他做了好一番斗争,最终还是指了指床铺,说冬儿刚才藏了一样东西在那里。
“啊,你怎么知道的——”
冬儿努努嘴巴,但还是开心地拿出来一个小包袱,打开后里面是一件黑色的云纹外袍,一看便是上好的用料,价格不菲,且是时下流行的广袖袍,适合夏日里穿。
“这几天日头热了,你也好久没有穿新衣服了,我就拜托白天来院里帮着干活的那个姑姑到铺子里给你做了一件衣服,没想到她已经放在屋子里了。”
她将那件外袍提起,那衣服几乎要和她一半高了。
“好看吗?我觉得你穿黑色的衣服最好看了,我还给你配了一条浅色的腰封,这个腰封是我画的花样,我自己做针线活还是不好看,梅音说她以后再教我。”
“好看,我很喜欢。”
萧瑜说话和别人不一样,他一句话说的字越少心情就越好,冬儿听他这样说也就开心了。
“你喜欢就好,现在时候不早了,明日起来你换好,看看合不合适。”
清冷的容色藏不住心底的柔软,萧瑜用手轻抚那件衣裳,柔声安抚道:“无碍,一定合适的,我看得出来。”
他抬起眼眸,似乎是在重新审视她一般。
“冬儿,这件衣裳不便宜,你若是缺钱了记得告诉我。”
她平时不爱买东西,这一点确实让萧瑜时时犯愁,冬儿总是太容易满足了,可是他还是经常给她许多银子,担心亏待了她。
一提到这个事,冬儿更兴奋了,她告诉萧瑜,如今她赚了大钱了,那天闲下来算了算,加上萧瑜给她的银两,都够买下两间幽州住时那样大的院子了。
细长的凤眉轻扬,萧瑜被冬儿拉着手坐在桌前,她拿出来一个账本,告诉萧瑜,之前她将字画托给别人去买,原本没有什么起色,可是从乡下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写的字忽然就在京城里炒得火热,如今她手边的字画都卖出去了,赚了许多钱。
但是有一件事,冬儿不是特别开心,她崇拜楚琳琅,也学着楚琳琅给自己起了一个别号,避免被买字的人认出来,因楚琳琅前世自号逃涯先生,早年被人认作是男子,冬儿还特意给自己取了个别号叫老饕红袖,没想到反而更被人当做是男子。
她自顾自说了好久,说得自己意会高兴一会儿生气,说完后才看到萧瑜望着她浅笑。
萧瑜不爱笑,但是笑起来看人却让人一点也承受不住,有时候冬儿都希望,萧瑜最好是凶狠又阴冷地看着她。
“怎么了嘛……”
她走到萧瑜身边抓他的衣袖,也不知道萧瑜又在笑什么。
“那个名字起得不好吗?我想了好久的,因为我喜欢做好吃的,这样看起来也潇洒一些。”
她解释地越认真,萧瑜就越是揽着她笑得开心,直到最后朗声大笑。
趁着冬儿心怀委屈,求他不要再笑了的时候,萧瑜把她揽在怀里,亲吻着她,一点点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寸寸剥夺她的理智。
他也有些时候没有这样亲她了,冬儿只觉身子软得厉害,十分没出息地缩在萧瑜怀里,一边小心地回应他的吻,一边在他怀中汲取温暖。
萧瑜细心呵护着的小姑娘,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由那不起眼的小鸟雀,化作振翅霓凰,他开心一些又怎么了,萧瑜偏生就是要这样笑。
“我没有笑话你,只是听你说这件事心里开心罢了。何况这个名号取得很好,与你十分相配,他们目光短浅,才把你看成是男人的,这样的人欣赏不来你的才华。”
他一番夸奖,冬儿被幸福围绕地头脑昏昏,问萧瑜是真的因为开心才像刚才那样开朗地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