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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东厂相公_落笔吹墨【完结+番外】(57)

  蓝语思顿了顿,犹豫着,终究还是开了口,低着头说:“赵都,你的手下,一直在偷着会我。他说……与我相识,我不记得,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并没轻信。”说到后面,蓝语思抬起头,急切地想从易轻寒眼中看到温暖的颜色。

  易轻寒心里一暖,他虽知道那晚两人见过一面,却不知之前还发生过此类事。因蓝语思方才说的话中有‘一直在偷着会我’,他才知道这已不止一次。

  蓝语思见易轻寒看着自己不说话,心里一阵发虚,复又低下头说:“之前,我偷着将紫玉观音拿去后园,被他发现,再然后……”

  蓝语思断断续续地和盘托出,易轻寒听着,心里的气早已烟消云散。

  “好了,我晓得了,日后我会护好你,不再让他接近。之前是我考虑不周全,才让他有机可乘的。”易轻寒见蓝语思越说越胆怯,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说。

  “你不怪我?”蓝语思见易轻寒颜色不似作假,这才有了底气,靠在她的怀里撒娇地说。

  易轻寒没回答,只捉住她的手摩挲着,半晌才缓缓说:“我身负大仇,才混进东厂,为的就是要那些人不得好死。待我做完了,就带你远走,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也许并不如这里繁华、舒适,你可愿意?”那晚撞见她私见赵都,满心怒火勉qiáng忍下,他想惩罚她,却发现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属于自己,易轻寒非但怒气全消,连带着对赵都的气也减了大半。

  蓝语思从没听他说过自己的事,不知为何,也不曾想着问。许是这几日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使得她还未缓过神来,许是她知道,易轻寒会对自己说的。但听到他说到‘大仇’时,心里还是莫名地一颤,听出语气里的沧桑,手忍不住抚上他的胸膛问到:“相公,是何仇?”

  易轻寒在心里想了想,要怎样说出来,却突然发现无从说起,只有淡淡的伤。

  蓝语思看出他眼里的悲伤,心痛至极,连忙打趣问到:“我这算是知道滔天秘密了吗?”

  易轻寒笑着点点头。

  “通常,知道了大秘密的人,都会被灭口的。”蓝语思认真地说。

  “好,现在就灭你的口。”易轻寒听了忍不住笑,一把将她扑到,封住了嘴。

  “不,不要……”蓝语思生怕易轻寒又要开起大船,腿间还在隐隐作痛,不自觉地夹紧双腿。

  “好,好,暂且放你一马……”易轻寒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轻轻问:“还痛吗?”

  蓝语思怎好意思回答,咬着嘴唇低了头,傻傻的丫头也知道害羞。

  “老爷,老爷,易总管说督主派了人来唤您进宫。”随烟在门外唤到,打断了屋里人的缠绵。

  易轻寒愣了一下,隐隐猜到是何事。

  “老爷,快去吧,早去早回。”蓝语思推了推易轻寒说到。

  易轻寒笑笑,应了随烟之后,起身整理官服,所幸还未换下,倒也省事。

  蓝语思下榻为其整理,却被易轻寒按回去说:“莫等我,晚了就先睡下,待会儿多吃些好的,恩?不听话便罚你!”

  “那老爷你还未用晚饭呢。”蓝语思看着易轻寒假嗔的样子,连忙改口说:“相公你还未用晚饭呢。”

  “我去了随便吃一口就是,你要吃好。也许会晚些回来,你先睡下,记得了!”易轻寒将蓝语思的腿抬回榻上,抚了抚她的头,威胁xing地点了点她的额,笑着转身走了。

  蓝语思细细回想着,短短几日时间,自己仿佛经历了许多年头,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轻轻摸着自己的脸颊,那里是他方才摸过的地方,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还是那么的霸道,qiáng势,气场仍旧足以将自己镇压的老老实实,但是那无处不在的温柔却是真实存在的。

  吃过了饭,躺倒chuáng上等着他,就像无数个普普通通等待相公归来的妻子一样,简单却幸福。

  冬日到来,盖着厚厚的棉被仍旧得冷,屋内熏着炭,却不如他在身边,只要枕着他的胸膛,就算在雪地里,也是暖的,蓝语思在梦里枕着他的胸膛。

  蓝语思睡在暖暖的帐幔里,易轻寒却在天寒地冻的太和殿前不住巡走。却说夏明匆匆唤了他前来,是为了群臣上书弹劾西厂王取一事惹得皇帝动了大怒。

  庆元帝气得啪地一下将奏折摔到面前跪着的夏明的脸上说:“朕不过是用了一个太监,竟被他们说得好像天下大乱了一般。若不是王取查下去,朕还真不知道这般好臣子私下里如此jiāo好,哼!”庆元帝气得手掌发抖,胸脯不住起伏。

  夏明虽与王取关系一般,但此事也涉及到自己的地位,于是火上浇油。“万岁爷息怒,奴才担心万岁爷的身子,万万莫气。”

  “你晓得忧心朕的身子,骗那些满口忠君护主的腐儒不知。”庆元帝说到激动时,轻咳了两声,又问到:“还在外面跪着吗?”

  “还在跪着,说是,说是……”夏明抬眼偷偷看庆元帝的脸色。

  “说!”庆元帝双手拄在龙案上,吼到。

  “说是不惩治了王取,便要继续跪下去,直到万岁爷您应了他们。”夏明说到这里跪着往前两步,言辞恳切地说:“万岁爷,当心身子,不若,就……”

  “三十七人,每人四十廷杖,给我打!”庆元帝说完便将案上的笔洗狠狠推到地上,唬得夏明浑身一抖。

  命令下来,易轻寒微微勾起嘴角,挨了一夜,终于有了结果。庆元帝因为之前的事,心里对万笃还有气,因此着东厂执行此次廷杖,具体的监刑官便由夏明指定的易轻寒来担当。

  太和殿前,齐刷刷跪了一夜的三十七名朝廷重臣,随即被东厂番役按到地上,褪下了裤子,露出一片雪白的皮ròu,甚是壮观。

  易轻寒将双手放到嘴边呵了一口热气,缓缓走下太和殿台阶,由第一排开始从左往右,每走到一个大臣面前便会说句话。

  “阉狗!”第一个人费力地抬起头,咬牙骂了一句,眼神中是刻骨铭心的厉色,好像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般瞪着易轻寒。

  易轻寒今日心qíng极好,不气反笑,认出是翰林院的鲁大人,不屑地笑笑,满是无奈地说了句:“打。”

  说完便走到下一个人的前面,这人梗着脖子瞪着易轻寒,却不说话。易轻寒认出他是刑部右侍郎,是个惯会投机钻营见风使舵的小人,敛住笑说到:“用心打。”

  易轻寒一路走来,直来到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面前时,才停了脚。“钦天监五官灵台郎?甚好……着实打!着实打!”易轻寒看着眼前的番役,重复了两遍,那番役听了,紧了紧手上的廷杖,蓄势待发。

  易轻寒走了一圈,缓缓回到台阶上,抬起手,看着那尖嘴猴腮的人,笑着落下手。

  一时间三十七根廷杖齐齐高举狠狠落下,哭喊声、棍击声、叫骂声,声声不绝于耳,惨声震天。不需多久,这里面将有人魂归西天,有人终身瘫在chuáng榻,也有人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种种不同的境况,全在易轻寒说的那句话上。

  打,便是普通地教训一番便可,即使挨上百十棍也只是皮外伤;用心打,那便是要个残废的结果;着实打,便是要了命的。

  方才,那些为博一个敢于廷争面折声名之人,易轻寒并未下死手,也全了他们名垂“竹帛”的心思。不管朝廷讨论的事qíng是对是错,纯粹为了反对而反对,冒险骗取廷杖的也大有人在。他们饱读诗书,一心为朝廷鞠躬尽瘁,但却酸儒不堪,易轻寒无奈地笑笑。

  那些跟着‘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混日子的人,易轻寒最是看不起,本来他们的做派也是上不得台面,偏又喜欢用道德去约束旁人,这种人,不死也要让他们脱层皮。

  至于那个五官灵台郎,他非死不可,易轻寒死死盯着晨雾中那个皮ròu绽裂的人,不带一丝qíng绪。

  廷杖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被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置有倒勾,一棒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便会将受刑人身上连皮带ròu撕下一大块来。

  执行廷杖的人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不可单凭架势来判断受刑者可能的结果。练习廷杖时,一般是在石头上放一层纸,要求一棍下去石头碎裂而宣纸不能破。如此高超的控制技巧,是以可以随意掌控受刑人的生死。

  喊声震天,血ròu横飞,一切的尊严和荣耀,在此刻都显得那么的可笑和无足轻重,众目睽睽之下,被脱了裤子的大臣们,各自得了他们想要的,也失了他们已有的。

  声音渐息,空空dàngdàng的太和殿,不知又多了几缕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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