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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女喜嫁_素衣渡江【完结】(82)

  韩氏以为她要打开心扉了:“过来仔细说,到底怎么了?”梅安云叫奶娘派去作恶的哪几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哪里去了。云映桥那边也没消息,把梅安云急坏了,今日特意找舅妈商量此事,决定把云映桥叫过来探探口风。可云映桥单看表面,看不出问题,不像被人蹂躏过,轻生yù死的样子,也不像受到陷害,心怀怨恨,反而是一副看什么都“麻木不仁”的死人脸,跟老四一个德行。

  映桥来到榻前,隔着炕桌跟韩氏并排坐了,她一边摸了下桌上的茶壶,一边道:“那天给我爹暖完寿,我正要回府,不想发生一件事。”

  韩氏赶紧追问:“什么事?”

  “唉,说来难以启齿……”映桥咬唇。

  “这里没有外人,之前的事qíng,咱们都揭过去了。往后,我就是你的亲婆婆。”并且抬手,屏退了屋内的丫鬟。

  映桥愁眉苦脸的道:“其实我额头的伤不是磕到桌上伤的……而是……”茶壶有热茶,她很满意,自己倒了一杯。

  韩氏催促道:“到底怎么了?”

  “我暖完寿,才要出门,就见我带去那厨子拎着一水壶追着一条叼ròu的狗,骂道:‘不是你这畜生的,不是你的ròu,你惦记什么,看我烫死你!’厨子吼完,这么一扬——”说罢,她把手里的盖碗茶,连茶带杯子一起扔到了屏风后面,就听一声尖叫,接着打屏风后面窜出一个人来,正是梅安云。

  她发髻上还黏着茶叶,十分láng狈,茶水不算太烫,淋到的皮ròu只是微微发红。

  映桥装作愕然的道:“梅……表妹,你怎么躲在后面?”

  梅安云吃了哑巴亏,气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韩氏拼命朝她使眼色,她终于把怨气忍了,哼道:“我头簪掉了,我找簪子!”说完,撩开门帘子,走了出去。

  “……”映桥噘嘴嘟囔:“表妹好奇怪哦,她怎么总在咱们府里啊?这样好吗?”

  “呃……姓曲的,总上门缠她,她避他,躲到咱们府上了。”韩氏也快被气炸了,映桥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故意淋茶水烫人。

  “噢——”映桥装傻:“难怪觉得表妹古古怪怪的,原来是被姓曲的烦的。对了,对了,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那厨子淋完了狗,狗四下乱窜,撞到我腿上,我一跌,把额头跌破了,都是狗闹的,没这畜生,就没这桩事了。”

  “……”韩氏喘着气,目光冷冷的,不知该怎么对付这妮子。

  映桥道:“就是这样了,怕说出来您笑话。”

  “……”韩氏艰涩的道:“怎么会笑话你,你没事便好。”

  映桥一本正经的装傻道:“我好着呢,但是梅表妹看起来可不怎么好,您给她请个大夫吧。”

  “会的。”

  映桥该说的都说完了,故意笑的灿烂:“我那边还有事,得回去了。”说完,起身施礼告辞。韩氏怨恨横生的道:“你下去吧。”

  映桥就欢快的走出去了,心道,这事没完,咱们走着瞧!

  ☆、第64章

  梅安云想找人jian污她,今天她淋她热茶的报复,比起她的恶毒,这只能算不痛不痒的毛毛雨。

  秋霜在门外等她,见主人毫发无损的出来了,送了一口气,赶紧随着主人离开了是非之地。

  映桥回到自己院里,见戏台上还有人在咿咿呀呀,丫鬟们听的入神,她便悄然坐下继续听。但是因为被梅安云和韩氏这么一搅合,不复方才的平静,满脑子都是可恶的梅安云,等这一幕唱完了,就叫戏班子歇了。

  按规矩打赏了,她落寞的回到屋内,知道丈夫一时半会可能还回不来,越发觉得四下孤寂,院子静的叫人心烦。难怪季文烨之前xing子那么古怪,任谁总是一个人待着,也要变得古怪。

  日子毫无生气的过着,期间她想尽办法消磨时间,做针线,调香料,再试着写诗填词,闲极无聊,还练了几首曲子。

  过了端午节,季文烨离家足有两个月,没有半点音讯。渐渐的,映桥觉得没有消息总比有坏消息qiáng,没有恶报传来,正好说明他平安无事。

  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没有怀孕,否则的话,丈夫不在身边,她一人大着肚子还得防着算计,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又过一个月,映桥想,还不如怀孕呢,至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话,还有个盼头。如果丈夫一直不回来,养育儿女也不错。

  三个月了,他还没音讯。

  如果丈夫再不回来,她就要改写闺怨诗了。

  期间她爹来过几次信,第一次写道,不要为季文烨太挂心,她保重身子要紧。映桥嘟囔,她又没相思成灾。回复她爹,女儿一切安好,勿挂念。

  很快她爹又来了第一封信,里面写道,季文烨还不回来,是不是遇到别的女人了?万一带回来别的女人,你千万不能松口,否则有一就有二。

  映桥气的不行,挥笔写下“与爹无关”四个字,后来想象不妥,撕碎了,没再搭理他。后来她爹又来一封信,问她为什么不回信,映桥不得已,委婉的表示如果不谈季文烨,她还是愿意和父亲通信报平安的。

  结果这封信送出去,如泥牛入海,她爹大概受到了伤害,不再写家书给她了。

  六月天,闷热难耐,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一点微风,映桥恨不得搂着冰块睡,夜里醒了好几次,迷迷糊糊的想文烨是不是也在这闷热的夜晚想念自己。

  他说过不纳妾的,肯定会做到的吧。

  父亲怀疑他实在没道理,如果他不打算遵守诺言,当初何必跟她承诺。与其担心他领着女人回来,还不如担心他是不是胳膊腿完整的回来。

  这念头一出,映桥就睡不着了,咬着指甲,瞅着帐子发呆。他只是去帮公公收债,身边随从成群,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是收债这种说辞,根本是骗她的呀,她才不信呢。

  忧心了一晚上,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重新睡着。她睡的不实,眼睛还能感觉到太阳升起的光亮,时梦时醒。

  “……映桥……映桥……你快醒醒……我回来了……”

  她八成是发了白日梦,夜有所思日有所梦。不过,白日梦也好,好歹瞅一眼,虚幻的也比没得看qiáng。正要眯着眼睛看一眼,突然她被人从chuáng上抱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

  哪里是梦,丈夫分明实实在在的坐在她前面。

  季文烨见她眼睛圆瞪,捏了她下的脸蛋:“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在睡?”

  “你怎么回来了?”

  “……”他道:“难道不该回来?”

  “不、不是。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映桥混乱了,她当初设想的丈夫提前告知回家,她准备美味菜肴,好好款待夫君的计划统统泡汤了。

  他看到的不是她因为思念他而憔悴的样子,而是白日赖chuáng的懒家伙模样,映桥痛苦的扭自己的手指:“我就这么一天赖chuáng,还被你堵在被窝里了。”

  季文烨笑道:“我又没怪你,我寻思给你个惊喜,便直接回来了。再说咱们之间,不用搞接风洗尘那一套。”

  映桥见他还有心思笑,撅嘴埋怨道:“你怎么才回来,这三个月间,连个信也没有。当初约定好要报平安的,哼!”

  他为难的道:“事qíng比我想象的严重,真的不方便报信。”但转而笑道:“不过,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一年走了一百来天,剩下的二百天,我都用来陪你,还不行吗?”

  映桥抬眸看了看丈夫,含着眼泪扑到他怀里,抱住他:“我赖chuáng,也是因为昨晚上想起了你,一夜没合眼所致。”

  “真的?”季文烨捧起她的脸,笑着问道。

  “当然了!”

  他便很认真的摸到她的胸口试探心跳:“嗯,看来没撒谎。”

  “……”确实是她的丈夫,和走之前一个“德行”。

  季文烨试完心跳,又捏了捏妻子的脸蛋:“咱们映桥好像瘦了,天气热了,没胃口么?”

  她学着他那时的语气,不满的瞅着他:“我当然是想你想的了,负心人,你怎么没瘦呢?”

  季文烨脸望天:“其实也瘦了,后来快到京城,我怕你见我消瘦担心,就专挑肥腻的吃,给胖了回来。”

  “……”

  这时他抱住妻子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来,让为夫看看,你除了脸之外,还有哪里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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