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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134)

  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都没有告诉过景尘她是女子,之前是故意隐瞒,之后则是顺水推舟。

  一开始是为了方便照顾他,男女始终有别,在船上人多嘴杂,后来在林子里又碍着有个夏明明,好不容易她和夏明明说清楚了,又忙着赶路,一直没机会和景尘讲明。

  她对欺骗夏明明,没什么负疚感,可是对欺骗景尘,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不是对失忆后的景尘,而是对失忆之前的他。

  还在义阳城时,景尘就对她很实在,不光没有隐瞒他的来历,就连他命犯计都星的秘密都告诉了她,可是她却对她藏着掖着,比较起景尘的真诚,她就显得虚伪了。

  其实她是男是女,这并不是一个大问题,影响不到什么,但是因为之前对景尘的欺骗,这件事不知为何就变得很难以启齿。

  她是个善于说谎的女人,大可以找借口搪塞他,继续让他把自己当成是男的,这样对大家来说都方便,然而对着这样信赖且依靠着她的景尘,看着他gān净又明亮的眼睛,她就是不想编谎话骗他:“景尘,其实我是——”

  “哥!”一声大喊打断了余舒的话,一直站在门口停他们说话的余小修在这时候伸手拉住余舒,“我有话和你说。”

  景尘看着余小修在她面前把圆弧拉走,想要跟上去,却被余小修扭头喊停:“景大哥别过来啊,我们说悄悄话。”

  景尘站住脚,看着他们两个跑没了影,夏明明分好了换洗的衣裳,从内室出来找余舒,看景尘站在门口,便问:“阿树呢?”

  景尘抬手指指前面,夏明明想没想便要过去找,却被景尘快一步伸手挡住面前。

  “你做什么?”夏明明不悦道。

  景尘不能言语,就伸出自己的手,摊开在她面前,上面写到:‘不能过去。’

  夏明明眼珠子一转,伸手指着景尘身后,“阿树!”

  趁着景尘扭头的功夫,她一弯腰从他身边溜出去,景尘回头看她跑开,伸手想拉她,抬到一半,却落了回去,是因想起余小修私下对他说过的话:男女授受不亲,男人不可以随便碰女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伤势

  余小修拉着余舒穿过楼梯跑到天井上,左右看看,见无人,转身就问余舒:“姐,你要告诉景大哥你是女的吗?”

  余舒点头,“之前没告诉他是因为在船上,现在明明知道我是姑娘家了,没什么不能和他说的。”

  余小修硬着头皮道:“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同他讲的好。”

  余舒讶异地问:“为什么?”

  余小修虚心地低下头,抠起手指,余舒挑眉,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循循善诱道:“小修,你说说看,为什么我不能和景尘讲。”

  “因为”余小修小声道。

  余舒往跟前凑了凑,侧着耳朵:“说什么?”

  “因为我怕他缠上你,”余小修悻悻地放下手,gān脆一股脑把话说出来:“我和景大哥说过,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就要成婚做夫妻的,景大哥现在是一根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你这些日子近身照顾他,没少逾礼,要是让他知道你是女的,肯定会多想,我…我怕他到时候会缠着你。”

  余舒直起身,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家弟弟,开始有些自责,她最近是不是对余小修的教育问题太不上心了,不然他怎么有功夫琢磨这些“大人”的事,这是他这个年纪该cao心的吗?

  “小修你听好,我如此照顾景尘,一是出于道义,二是出于qíng义,做人要知恩图报,景尘还在义阳城时就救过我们一次,后来他又帮过我一个大忙,他待我有义,我视他为友,若在他重伤时有什么行为上的逾礼,那也是权宜,同你说的肌肤相亲不可同意而语,至于你所说,怕他缠上我,你觉得,景尘他是那种人吗?”

  余舒一本正经地同余小修解释,余小修听的红了脸,自觉刚才说的话过分了一些,正要开口认错,就听余舒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你有一点说的没有错,景尘他现在是有些一根筋,说什么信什么,我刚才和你说的那般qíng理,他未必可以领会,也罢,就先瞒着他,等他多通晓些世故之后,再和他讲吧。”

  余小修抬头,愣愣道:“这么说,是先不告诉他了?”

  余舒点头,她会临时改主意,是想到方才在门口,景尘询问她是不是要娶夏明明,他这种一板一眼的严肃,倒是和失忆之前没什么变化,余小修的话提醒了她,果真让他知道自己是女人,说不定还是一件麻烦事,与其到时候让大家都别扭,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好了。

  余舒不想承认的还有一点,刚才她正要对景尘坦白时,被余小修拉走,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qíng绪没了影,再叫她开口,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想她要怎么和景尘解释她从男人变成女人,她就头疼。

  姐弟俩这边商量好,正要回屋去,一扭脸,却看见墙角露了半边身子出来的夏明明,不知她在那里听了多久。

  余舒皱起眉,余小修则gān脆气恼道:“你偷听我们讲话。”

  被发现,夏明明大大方方地站出来,甩了余小修一眼,神色了然地对上余舒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他,我说呢,难怪在船上的时候,你们会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一个陌生人。”

  还在林中求生时,夏明明总听余舒和余小修“景尘景尘”地叫,还以为这是他们给景尘新起的名字,现在听到他们私话,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余舒和余小修互看一眼,前者推着后者的肩膀往前走,视若无睹地从夏明明身边经过,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小修,待会儿你记得帮景尘洗头发,换洗的内衣都在纸包里头,小的那套是你的,大小别穿错了。”

  “姐,你、你这种话别这么大声说。”

  “我是你姐怕什么。”

  …

  被无视的夏明明傻乎乎地gān站了一会儿,看那对姐弟走远,分别进了房间,才猛地回过神,追上去。

  “阿树,你听到我说话吗,做什么不理我。”

  余舒正在整理榻上的新衣裳,扭头看着冲进来质问她的夏明明,神色不变道:“门关上。”

  “哦。”夏明明关了门,落上拴,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蹬蹬蹬走上去,气冲冲道:“和你说话呢,你别想和我装傻,你们之前就认识景尘吧,到底怎么回事?”

  “过来洗澡。”余舒抱着换洗用的内里汗衫,一手拉住夏明明的手腕,拉着她进了内室。

  进了室内,看到屏风后头冒着热气的大浴桶,一扭头见余舒已经开始解衣裳,夏明明立即就把刚才要说的话全都忘在脑后,结结巴巴道:“你、你和我、我一起洗?”

  余舒白她一眼,“不然呢,你打算用我洗过的水?赶紧的,你身上都快要馊掉了,先站外头冲gān净,等下给我擦背。”

  …

  于是乎,夏明明晕晕乎乎地跟着余舒一起洗了澡,小半个时辰后,头重脚轻地从屏风后出来,躺在chuáng上,看余舒套上长裤短靴,盘起发髻,神清气慡地出了门,到最后她都没能问出个所以然。

  余舒离客栈稍远的一间大医馆里请了坐堂的老郎中,直接用马车把人载回客栈里,引到内院楼上,为景尘诊断。

  对于景尘身上的伤qíng,余舒编了一套说辞,应对了那老郎中的惊疑。

  “令兄想是受伤时未有及时救治,延误时机,亏了jīng气,他现下气血不足,经脉yīn寒,所幸他身体底子好,想是练过功夫,身有内力护体,才不至于坏了脏腑,毁了经脉。这内伤之症,老夫无能为力,只可开一张温养的药方,且慢慢调理身体吧。”

  听完这诊断,余舒松了口气,她看着景尘沐浴后,虽沾上些气色,仍难掩虚弱的样子,恍然回忆起初见时,他踏月而来,翩然自如,一身世外,不染红尘光景,心qíng蓦地沉重。

  曾经那样的来去自如,现在却成了寸步难行,走几步路都要喘气。

  余舒将老郎中引到一旁,悄声问道:“您是说他还受了内伤吗?”

  老郎中慢声道:“老夫行医多年,也曾遇过一些江湖人士,悉闻习武之人身体qiáng健,单是皮ròu伤,并不会至于如此,无非是内伤,才会导致气血亏空,身体虚弱,公子若是识得其他武人,不妨请为令兄疗伤,辅以汤药,当有事半功倍之效,相信不出三个月,令兄就能痊愈。”

  余舒追问道:“那要是找不到人为他疗伤呢?他得多久才能好利索了?”

  老郎中想了想,道:“若调理得当,快则半载一年,久则三五年休养,且不可再轻易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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