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hūn：“怎么有气无力的，来，下来，咱们去外面看看。”
小chūn穿好鞋子下chuáng，李青摸着chuáng边也跟着下来了。他脚刚踩到地上的时候打了个晃，差点又栽回去，幸好小chūn即使拉住了他。
“哎呦呦，怎么回事。”
李青头很晕，他身子一难过心里就跟着委屈起来，站在那好生可怜。
小chūn：“……”
“真是活不了了。”小chūn伸出手，扶着李青的胳膊，“来，你搭着我的手，慢点来。”
小chūn搀扶着李青，领他到了屋外。
外面已近晌午，太阳高高悬挂在天际，初秋时节，天高气慡。
谁知李青刚迈出一步就缩回来了，他躲在门后面不肯出去。小chūn奇怪道：“怎么啦，怎么不动了。”
李青脸上泛白，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还有些虚弱，承不住日光。”
咦？
小chūn扭过头，看见梅茹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她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碟梅子片。
梅茹走过来，歪着头看了看躲在门后的李青，笑道：“没关系，等过几天就没事了。”
小chūn眨眨眼。
梅茹回头的时候，刚好看见小chūn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里全是不解与疑问。梅茹淡淡一笑，对小chūn道：“好妹妹，咱们进屋再说。”
小chūn一语不发地把梅茹迎了进来，然后关好门，回到chuáng边。李青凑过来要拉小chūn，被小chūn一脚踹到一边。
“你去墙角蹲着！”
“咕噜噜……”李青百不乐意地去一旁蹲着。
梅茹笑着看着这一切，她坐在chuáng上，一手捻起一片梅子，放到嘴里。“唔，酸酸甜甜，我喜欢。妹妹你也尝一个。”她递给小chūn一片，小chūn接过来放到嘴里，然后浑身一抖，噗地一下吐了出来。
“这哪有甜啊！！酸死了！！”
“哈哈哈。”梅茹见小chūn上当了，高兴地大笑起来。小chūn酸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手指哆嗦地指着梅茹，“你……你太坏了！”
梅茹将梅子片摆放好，煞有介事道：“可能大家口味不同，等下我拿给小磕巴他们尝尝。”
小chūn叫道：“你别害人了——！”
梅茹嬉笑道：“瞧你，逗逗你而已，这么认真作甚。”
小chūn一拍chuáng板，道：“你说！”
梅茹：“说什么。”
小chūn：“你，你昨天，是不是……”
梅茹奇怪地看着她，道：“怎么，吴生附体了？”
小chūn：“……”
“我看到了。”
小chūn心里一紧，她抬眼看着梅茹，“你……”
梅茹：“我看到了，大家伙那时的变化，我都看到了。”
小chūn一下子扑到梅茹的身边，她紧紧拉着梅茹的手。“姐姐，好姐姐，你同别人说了么？！”
梅茹看着眼瞅就贴在自己脸上的小chūn，摇头道：“我没说。”
小chūn松了一口气，可没喘息完，她又开始紧张起来。“你，你不觉得奇怪么……”
梅茹又摇摇头，“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一时受了刺激，压抑不在自己的本xing了而已。”
“……”
小chūn不懂了，她好似应该问梅茹一些事qíng，但她又觉得梅茹好像什么都知道。
梅茹抬手，轻轻刮了刮小chūn的脸蛋。
“乖，你不用担心，姐姐知道的。”
小chūn下意识地问她：“你知道什么？”
梅茹掰着手指头细数道：“我知道李青是什么，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小chūn：“你好像比我知道的多。”
梅茹理所当然道：“我当然比你知道的多！”
静了一会，小chūn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会知道……知道李青的事qíng。”
梅茹转头看了一眼李青，道：“将心比心了，其实不难猜。”
小chūn：“……”
将心，比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梅茹转过眼，看着小chūn，在那静默的一瞬，小chūn似乎看到她眼中热烈的华韵，梅茹抿着嘴，弯弯的薄唇显得更加红艳。
“小chūn，阿姊也是剑气。”
“……”
小chūn脖子塌下来，她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梅茹。梅茹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有气进没气出，你这是要死了么？”
小chūn：“啊……”
梅茹笑了，她看着小chūn，眼波含qíng。“阿姊可比这傻大个厉害多了，你怕不怕。”
小chūn看了一眼李青，后者正在墙角抠土块玩。她摇摇头，道：“剑气都犯傻，我不怕。”
梅茹：“……”
梅茹一把将小chūn揽了过来，小chūn脸贴在梅茹软热的胸脯上，蹭地一下红了。梅茹轻声细语道：“你可别将阿姊同那元神不全的蠢货放一起比较，我可是会生气的。”
小chūn果断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
“元神不全？什么叫元神不全？”
“……”梅茹松开她，小chūn坐直身子，又问了一遍。梅茹皱着眉头，道：“你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我是剑气之事。”
小chūn想了想，道：“我这个人，好像人缘剑缘都不错……”
梅茹：“……”
小chūn摆摆手，道：“不说那个，你先说李青元神不全是怎么回事，要怎样才能给他弄好？”
梅茹拉着脸，“不说！”
46第四十六章
“别别别，”小chūn抱着梅茹的腰，“你最好了，给我说说看。”
梅茹手里玩着梅子片，对小chūn道：“其实，如果他想恢复原身的话，现在已经可以了。”
小chūn：“怎么说？”
梅茹：“之前他元神不全，是因为缺少一部分，现在他将那一部分找了回来，如果愿意的话，他已经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原来的样子……”小chūn愣住片刻，她回想起昨日的qíng形，小心同梅茹道：“你知道，他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么？”
梅茹啊了一声，躺在chuáng上，“不难猜。”
小chūn：“昨日……昨日李青的模样，你看见了么。”
梅茹白她一眼，“看不见的是瞎子。”
小chūn：“那是他原本的模样？”
梅茹想了想，脸上的表qíng还是有些难以捉摸，她看着小chūn，轻声道：“你觉得，他昨儿个看起来如何？”
小chūn唔了一声，实话实说道：“有点吓人。”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梅茹摆摆手，引着小chūn往另一个方面想，“你从没见过剑气化形，第一次看觉得有些可怕是正常的，但是除了可怕以外，你没有其他的感觉么，嗯？嗯嗯？”
小chūn：“……”她一副僵硬的表qíng，她已经知道梅茹是什么意思了。
“他……”小chūn舔舔嘴唇，磕巴道，“他昨天瞧着，是，是挺威风的……”
“哈哈。”梅茹开心地笑了，“乖妹妹，你觉得威风就好。你要记着，太yīn剑气，可不是真的是‘傻子’。”
小chūn：“说了半天，剑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起先觉得是妖怪，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像。”
“……妖怪？！”梅茹深吸一口气，表qíng震惊地看着小chūn，“你竟然说剑气是妖怪！？”
“我，我乱讲的。”
梅茹看着她：“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chūn：“我上哪知道。”
梅茹轻笑一声，道：“剑气可不是妖怪，剑气的凝集需要很漫长的时间，而且需要恰当的地点。”梅茹抬头，仰面躺在chuáng上，双手张开好像是在拥抱整座山林。
“薄芒山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一个古战场。这里发生过无数的争斗与拼杀，死去的生灵与埋葬的兵器为这片土地暗蓄了许多的戾气，这些戾气经过漫长的岁月，在天地之间凝华成型。薄芒位北，天命有数，气属太yīn，至于为何凝成剑气……”梅茹侧过头，双眸亮得像火焰。
“气息追寻qiáng盛，而剑，乃万兵之王。”
小chūn愣愣地说不出话。
梅茹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可又没听个分明。什么古战场，天地数，万兵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