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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小娘子/御膳房的小娘子_荔箫【完结+番外】(200)

  后来到了御膳房,有一阵子被汪万植欺负地那么惨,她们都还是互相扶持的!

  那时候雪梨手里有“指挥使大人”给的药,她们就一起用。刚开始谁也不瞎客气,后来则都自己会努力少用一点,帮对方涂药时则都一点也不知节省了。

  在她最需要朋友的时候,苏子娴总是在的。如今,那些最苦最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雪梨万没想到,她会在自己回家省亲的平静日子里,突然一夜未归、杳无音讯……

  又正是洛安城里乱着的时候!

  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在雪梨脑海中激dàng,甚至连从话本里读到的各样血腥场面都成了活生生的画面,毫不留qíng地在她脑海里晃来晃去,每个画面中都有苏子娴,有的还会有卫忱……

  她再拼命地克制也没用,竭力地想要把全部心思都投在眼前这锅山楂粥上。

  她跟自己说:哪有那么巧?子娴没准就是出去玩累了懒得赶回来了。把粥做好,她回来刚好能吃!

  但便是这样,待她把白粥熬得半熟、再把泡好的山楂gān扔进锅的时候,泪水还是迷得双眼都看不清了。她捂着嘴忍住声音,过了片刻后,仍支撑不住地蹲了下去。她背靠着灶台抱膝坐着,心底的恐惧叫得嚣张,让她的眼泪止住一阵又涌出下一阵。

  “姐姐!”门被“咣”地撞开,青梨四下看了一圈才瞧见她,愕了一瞬后才又过来,“姐姐别哭!子娴姐姐回来了!娘让我告诉你一声!”

  雪梨呆滞地抬起头,手撑着地站起身,似不敢相信地蒙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猛一搂青梨:“哇……”

  “姐、姐姐?”青梨被她哭得措手不及,不敢挣又不知怎么哄,半天才挣扎出一声,“别哭……姐姐别哭!子娴姐姐活着呢!活着呢!”

  .

  雪梨很没骨气地哭了好久,心里痛快了之后,直接从厨房外的水缸里舀水洗了把脸,又好好把脸擦gān净了才去找苏子娴。

  推开院门,雪梨紧张一唤:“子娴!”

  “嘘……”离得最近的一位医女立刻示意她噤声,走近了压音道,“苏姑娘睡着呢,她流了好多血,人才刚醒过来,受的惊吓也不轻,娘子放轻些。”

  这是真被夜里的打斗误伤了?

  雪梨赶忙点头,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去。

  卧房中,苏子娴平躺在榻,因盖着被子,看不到身上何处受了伤,只能看见额上缠了一条白练,额角处隐隐透出点血迹来。

  她并没有如同医女所说的“正睡着”,反是杏眸圆睁,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

  “子娴?”雪梨犹豫着轻道,在榻边坐下,立刻把手摸到被子里去握她的手。

  苏子娴也反握了握她,目光有些空dòng:“你什么时候回宫?”

  雪梨一愣,答说:“这要等陛下的意思……怎么了?”

  “哦……”苏子娴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帮我个忙。”

  “你说。”雪梨当即道。

  “如果卫大人来看我……”苏子娴清冷一笑,“拦住他,我不要见他。”

  什么?

  雪梨一时没能懂其中纠葛,先行追问:“你见到他了?”

  那卫忱也没事?

  “嗯。”苏子娴脸上好像带着点自嘲,短促地应了一声就阖了眼,闭上眼睛,并不想多提似的告诉她,“他送我回来的。”

  ?

  ☆、第142章 卫苏

  ?  紫宸殿。

  皇帝彻夜未眠,又如常去上了早朝。下朝回来读了两本奏章,只觉困得读不进去。

  正想回寝殿先睡一会儿,御令卫急禀说卫忱求见。

  皇帝倏然一凛,忙道“快请”。

  卫忱即刻入了殿,飞鱼服上血迹森森。

  右臂上一道划伤从胳膊肘延伸到手腕,破了的衣袖中能看到伤口嶙峋。这道伤太深了,谢昭未细看便看出皮ròu翻烂,半凝的血在伤口中注满,整道伤看上去就像一道猩红可怖的凹槽。

  左胸上也有一大块血迹,漫了足有两掌大。乍一看触目惊心,但并不见衣衫颇漏,似并不是他的血。

  卫忱驻足抱拳:“陛下。”

  “坐下说。”皇帝颔首,旋即叫人去请御医。

  卫忱落了座,面色看上去比皇帝更显疲惫,他默了会儿说:“臣知道一直以来伤御令卫的刺客,是谁的人了。”

  “谁?”皇帝目光微震,此时最易想到的答案让他心跳乱了一阵。

  “划伤臣胳膊的镖,跟取了陆勇xing命的那一枚一样。”卫忱撑身站起来,将一枚仍带着血迹的银镖放到皇帝案头,“陛下看一眼。”

  皇帝颔首:“是一样。”

  卫忱静了须臾:“臣追了他们一路,到最后打斗的地点时追上了两个。那地方人不少,臣加着小心还是误伤了四个人,他们并未管过。直到臣受了这处伤,想趁掷镖之人离得近出刀伤他,但一刀刺偏撞上了他背后一处宅子的大门——臣看到他们两个眼底同时慌了,一齐上来挡,但只是将臣挡开而已。他们bī得臣足足退了十几丈,其间有无数的机会可以一刀要臣的命,可他们似乎全忘了。”

  这说明院中可能就是他们的主家、或者于主家而言很要紧的人了。

  “城南。”皇帝想了想,“查到是哪家了?”

  “是。”卫忱乏力不堪地坐回去,“曲家家主的长子近来身体抱恙,买了那处宅子来修养。”

  曲家!

  纵使多少已有了点猜测,这两个字这般被卫忱道出来时,谢昭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十年了,他母亲的娘家人,一直在以穷凶极恶的手段伤他的御令卫。

  而曲家家主……

  谢昭犹还记得,自己儿时叫过他好几年的“舅舅”。后来继位了,走动得少了,这层关系才淡了。

  卫忱抬目看向他:“陛下,您对何皎说过,要在陆勇的墓前,将凶手挫骨扬灰!”

  “是,朕说过。”谢昭无力地应道。发虚的声音与再一层冷汗一并沁出。

  静了少顷,他又问:“可还有别的证据?”

  要彻查曲家,总要有拿得出手的证据。卫忱的话足以让他相信,却不足以让他在与曲家彻底翻脸后去堵悠悠众口。

  “暂还没有。”卫忱摇头一喟,凝神片刻,又起了身,“臣先行告退,更多的证据臣会去查。但今日,臣还有些别的事。”

  “别的事?”皇帝微显不解。

  卫忱点头:“私事。”

  “去吧。”皇帝没多拦他。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能让他甩下正事去料理的私事,必不是小事,谁也不能在这会儿拦他。

  人心都是ròu长的。

  .

  阮家。

  雪梨详细地问了太医苏子娴都有什么忌口之后,给她炖了道笋片鸭汤,又做了香菇油菜和地三鲜两个小炒。米饭和粥各盛了一碗,一起端进苏子娴房里。

  苏子娴一闻鸭汤味,还真觉得饿了。又觉得jīng神还好,直接下榻来吃,雪梨这才看到她伤了哪儿。

  她左肩处中衣里的白练缠得厚厚的,可从前面看有血迹从中衣透出来,从后面看也一样。

  ……这是被刺透了啊?

  雪梨一细想吓得够呛,问都没敢多问,把粥和米饭都推到她面前,然后伏案看她吃。

  苏子娴看起来也并不想跟她多解释这伤的样子,只说鸭汤做得好香,而后把熬成金huáng色的汤舀了一勺出来浇在米饭上,搭着炒菜吃得十分痛快。

  胃口好就好。伤得这么重,吃不下东西就糟了。

  雪梨笑笑:“原还做了个山楂粥等你回来吃呢,刚才尝了一下没做好。一会儿我去重做,晚上可以吃着玩儿!”

  苏子娴正夹菜的手稍稍一顿,立时明白这么简单的东西她为什么会做不好。

  “让你担心了。”子娴把刚夹起来的小油菜扔进自己碗里,又从汤中夹了个笋片出来喂到雪梨嘴边,“赔个不是!再也不会了!”

  ……你敢再没诚意点吗???

  ……拿她做的菜来给她赔不是也就算了,还只给个笋片?好歹给个鸭腿啊!

  雪梨怒目一瞪,刚抬手要跟她拍桌子,外面一袭一句:“大人,您真不能进去。”

  二人同时怔了一瞬,她再看子娴时,她已面色僵住。

  雪梨把手轻拍下去:“回头再跟你算账!”

  她说罢就推门出去了,反手就把门重新关上。转身一眼看到卫忱被彭启钟彭启钰兄弟俩拦在数步外,他穿了身窄袖的直裾,从轮廓不难看出右臂上的白练缠得很厚,见到她就忙喊:“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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