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只不过想寻个庇护之所,求白大人高抬贵手罢了。”
“你那日在法器中偷听了我和阿清说话。”他直接下了定论。
师师掩口笑答:“无心之举,是白大人自己将我收进法器的,意外地便听到如此大事。”
彼时的她还是徐菲菲,听到了些莫名其妙之话也无暇放在心上,只是当记忆被唤醒后,那些莫名的话便成了惊天秘密。
她不解:“阿清是个假的?”
白镜不理。
她也不急,淡淡笑着说:“不过你放心,这事我断不会对小月说的。”
“姑娘好手腕,一出戏演得天衣无缝,利用阿妤对你的情意达成你的目的,不如直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师师不答,却拿眼神玩味地将他从上扫到下,最后,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某些位置停留了片刻,才将目光重新抬起,“掌印大人魂归阴司,不知身体可都完好了?”
“放肆!”白镜侧身挥出一道结界,打在二人中间。
吓得师师花容失色,不敢再戏弄于他,忙答:“我见到主上了!”
第27章 定格的照片
“谁?”白镜怒目。
师师斜睨着他,“咱们的主上还有谁,自然是容琏了。”
白镜的面色似是更白了些,竟怔在那里,神色复杂。
师师道:“我曾陪一个酒囊饭袋去饭局,席中上座便是容琏,当时我听大家都管他叫唐少,是个什么大集团的公子哥。”
“荒谬,一个现代的凡人罢了。”
“可那晚他帮了我。”
白镜冷笑,“他若肯帮你,你何至于以死明志?”
他越是恼怒反讥,则越正中她下怀,她缓缓道:“那个酒囊饭袋在席中得罪了他,见他脸色变了,忙叫我去给他敬酒。那时候的我还只是徐菲菲,我提心吊胆端着酒杯过去,只是迟疑了下不知如何开口,那个畜生就朝我打了过来。”
“他胡乱一拳挥来,将我打得撞在墙上不说,手里的酒还洒了那位唐少一身。他哪里还肯饶,正好趁机用我给唐少赔罪,眼看他一脸横肉抬起手来,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可巴掌却没落下来,就听得我身侧的唐少开口说‘怜香惜玉你不懂,也不必拿一个姑娘家在这撒气。’我睁开眼,唐少竟握住了那畜生的腕子,这才让我逃过了那记耳光。”
“英雄救美的故事在下不感兴趣,你还是同别人说去吧。”白镜不愿再浪费时间,转身欲走。
“替我挡了那一下后,他同我说了句当时让我觉得很奇怪的话。”
白镜顿住,停在原地。
“他看着我说:‘如今的你,竟连这样的人都应付不来了么?’”
她看不见背对着她的白镜眼皮狠狠跳了一下,继续说:“直到我被小月唤醒后,我才惊觉这句话的含义。他认得徐菲菲的前世。只是他为了掩人耳目,又或许如你一般,有什么必须藏住身份的苦衷,所以他如今才姓唐,隐于尘世。”
他猛地转身,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威胁,“此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师师做出无辜的模样,“我听邢大哥说过,小月这些年都在等容琏,想从他那知道当年的真相,若我知情不报,怎么对得起她。”
白镜看了她一眼,她立马见好就收,恳切道:“只要白大人记下这个人情,此事便永远烂在我肚里。”
“一言为定。”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阿清到底是谁?”
他垂了下眼眸,冷冷地说:“我二人同为程淮清。”
师师抿唇,想不通,“你变出的分身?”
“不是,当年‘程淮清’身死后,魂魄就一分为二,阿清保留了相貌,我保留了神志。”
说完,白镜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他对自己避之不及地态度,令师师得意急了,不再追问他的事,只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她若是自己查到的话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看着他离去后空旷的地方,师师突然笑出声:“程淮清啊程淮清,你就那么怕他?!”
……
留下了师师,祝海月便不能不管她惹下的这一堆烂摊子。
那晚碍于师师百般阻挠,她什么也来不及做便带她回了阴司,如今再回阳间,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正思虑着如何处置此事,人已来到了龛门。
“去哪?”
“办差。”
“我能不知道你去办差?问你上哪办差,姓甚名谁,八字,寿数几何。”
祝海月回神一看,又是上回那个女鬼差,真是冤家路窄。
但如今她的紧行令已经撤了,龛门也不能拦她,她想出就出,想进就进,她的底气也再度回来了。
“事出紧急,回来再写给你。”祝海月说着就要走。
“那不行!”女鬼差一口否定,忽然一大根桅杆便落了下来,挡在祝海月面前。
“我说你……”
“霜儿勿怪,我来替我家娘娘登记。”
祝海月才要发火,白镜及时赶到化解了危机,他三两下写完了,最后还同那女鬼差寒暄了两句。
阳间,已是子夜时分。
白镜还在想着师师所说之事,一言不发跟在祝海月身后,忽听她阴阳怪气地来了句,“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