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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_折火一夏【完结+番外】(65)

  景致看着,过了会儿,嘴角忽然扬起微微笑容,不答反问:“这么问,让也想问,对楚行防备得厉害,对年多前跟在年宴上搭话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接受了?”

  罂粟眼中有明显震动,转过脸,半晌才发出声音,然而仍是有些不可置信意味在:“是从那时候就开始?”

  景致审视脸色半晌,才慢慢开口:“楚行那时找到,说那段时间做梦总说梦话,五次里有三次都会提到要报复他意思。他把带去商氏年宴上,让帮忙试探口风。结果第二天在咖啡店里试探出来意思远超他预料。楚行本来以为只不过不想亲近,没想到会恨他。”

  “他那时候只想知道到底恨他到什么地步。最开始帮那些事,只不过是纯粹想帮帮而已。所以,其实他那时候也没想过会有天,他会自己放手让这么顺利就报复他。至少在看来,如果在不知晓这些背后j□j前提下,会对前两天报复结果感到满意。至于去年夏天他为什么又决定改变主意,提供让去楚氏大楼跟着路明学习之类这些更加方便条件让做下去,这些已经不在了解范围内。也没有兴致去弄清楚。”

  罂粟微微睁大双眼,景致语气平淡地说下去:“这些事楚行似乎没准备告诉。连路明他都瞒得滴水不漏。如果自己想不到,按照楚行想法,他应该未来几十年也都不会让知道。”

  尽管有所准备,罂粟仍然回不过神来。望着景致,像是被人死死攥住了喉咙,迟迟未能发出声音。

  直到车子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缓缓停下,罂粟仍然定定坐在车中不得动弹。浑身僵硬得厉害,景致连着唤了几遍名字,罂粟都没有听见。

  直到景致捏住手,罂粟才骤然清醒,转过脸来。景致望着,眼神复杂:“能认为在劝和。但是楚行知道目,还是放任做下去,除了因为感qíng深刻以外,罂粟,再不会找到第二个原因。”

  当天下午,罂粟站在楚氏大楼面前时,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从C城回来A城。

  像是从墓地回来后,在车中呆坐了许久,久到景致已经等得眉角紧皱,忽然把推开车门,背离电梯方向往外走。走得快而急,景致在后面叫不住,几声后忽然又刹音,几步追赶过来,把拽住胳膊,挡住罂粟去路,看到略显苍白脸色,叹了口气,扬下巴,朝后面保镖吩咐道:“现在送回A城。”

  罂粟对这些记忆很模糊,而也根本没有在意,只有些恍惚着往大楼里面走。所有人都认识,不敢加以阻拦,罂粟路顺畅地上了顶层,电梯门打开那刻看到路明,在他张大嘴有些不敢相信状态下把抓住他胳膊:“楚行在哪里?”

  身后个低沉熟悉声音响起:“在找。”

  罂粟极缓极缓地回过头,楚行手中拿着电话,眉眼间依然沉静淡然,带着点温柔,看到倏然刷红眼眶,向微微笑。

  他上前来步,伸手将拢在怀里。

  罂粟咬住他衣襟,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决定不走了,是不是?”

  眼泪湿透他肩窝,点点头。楚行紧紧抱着,手心抚过发顶,温声道:“以后会直爱着。”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还有一个楚行番外,一个初夜番外,以及一个四人(商逸夫妻、楚行夫妻)小剧场。下周补全。

  对所有因我停更修文又迟迟未更而不得不蹲在坑底两个月的小伙伴们表示深深歉意。感谢大家不离不弃一路陪伴到这里。鞠躬。

  57楚行番外

  楚行番外——骨中血

  罂粟曾经问他,当年暮chūn时节,站在楚家内院中的那七个女孩子,何以他最后挑中的偏偏是她。

  她问这话的时候年纪尚小,蹲在他跟前,几根手指扒在他膝上,自下而上仰望着他。眼中已经没了初来楚家时的胆怯,而是带着小小的乖巧和亲近,又分外的乌黑湿润,让人看了便觉得活泼泼地讨喜娇憨。

  他未告诉过她,那一日她得以留下来,也是因这样一个眼神。

  带着一点机敏,又有点娇憨,更重要的是,其他女孩都低眉垂眼,偶有因好奇抬起眼皮瞧过来的,也很快就战兢得低下头去,唯独她一个,尽管眼底存着一丝小心翼翼,却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在瞧着他,并且是这么直视着看过来,看得坦坦dàngdàng,看得光明正大。

  那时楚行单手支颐跟她对视,有些好笑地想,把这么个小丫头拎在身边,生活一定不会再像往日一样乏味下去。

  那天他只打量她一眼,无需问话,就已经能将罂粟的脾气摸个七八。这个孩子的耐xing不大,甚至也许脾气还挺差,但头脑很灵光,胆子不小,指不定以后会忍不住耍点儿小聪明,甚至还会阳奉yīn违,暗度陈仓。

  他带她出入各种场合,不过短短一月,道上的人已将罂粟这个名字传遍。又过几日,路明在同他汇报完公务后顺嘴多说了一句,说前天他的寿辰宴,送上来的礼物跟往年别有不同,许多人改送了适合女孩子佩戴的珠宝之类饰物,甚至还有人送了个拿成块缅甸玉雕的,小半人高的,跟罂粟眉眼甚肖似的玉人来。

  楚行听这话时,抬眼看了看书房外花廊上的罂粟。她腕上那只翡翠玉镯已经滑到小臂上,却只踮起脚尖,专心逗着笼子里那只新养的黑尾蜡嘴,浑然没有自己已成为道上人恭维对象的自觉。

  后来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发现罂粟的这些不自觉,不过是因为她从未将那些人在意过而已。

  那时候她的心思还和眼神一样清澈透底,好猜得很。每天都很喜欢歪头瞧他,同他说话时会眼中带笑,偶尔肆意妄为,也都是目的明确,不过仅仅是因为想要更亲密地粘着他而已。

  他一向习惯孑然一人,然而罂粟来了楚家之后,他又觉得,身边多这样一个人的感觉也不错。

  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隐隐愉悦的。当你清楚地知晓有一个人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满心满眼中只有你一个,你可以轻松支配她所有喜怒哀乐时,那种独占的滋味,比想象中还要美妙许多。

  他把她拎在身边,照着最好的标版,请了最好的老师,仔细认真地教她。又放任她指挥着人在书房外花廊上筑起一个秋千架,甚至默许她在他听离枝汇报的时候将他拖出去,只为方便她骑在他肩膀上,去摘最高处的那枝海棠花。诸如此类种种,或出格或荒唐,凡罂粟提出的,他几乎从未不应允她。

  他乐意看她神采飞扬的骄傲模样,因而不在意她被惯得无法无天,一心想让她娇矜美丽地长大。尽管是在楚家,在他心底给她的规划中,却没有让她cha手黑道这一事项。楚家那些血腥残忍的东西,在到达罂粟眼底之前,都被他轻描淡写拂去。他教她知书识礼,他希望她能像个正常世家的女孩子,能够在他给她撑开的荫蔽下,心安理得地获一世安稳。

  罂粟却不肯照办。他叫她读经史,她却单单喜欢《韩非子》;他叫她看外国史,她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本《君主论》。那些内容理xing冷静,专司复杂算计勾心斗角的书,罂粟倒背如流。而诸如《论语》《史记》之类,每每都是他qiáng押着她,她才不qíng不愿地哼哼唧唧背下去。

  然而有时即便是qiáng押,罂粟也会绞尽脑汁逃避。最常用的手法就是趁着他心qíng好的时候蹭过来,在他面前慢慢半蹲下去,两只手怯怯扒住他膝头,仰脸望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满满都是无声的恳求。

  碰上她这样的神态动作,楚行再是存了心要给她教训看,也忍不住要心软。

  他长她十一年,早已是qíng绪沉淀内敛,心肠凉薄坚硬的岁月。自执掌楚家,更是规矩方圆,赏罚分明。习惯中已经没有失控一词,然而后来他再回想,那些面对罂粟讨巧求饶的时候,几乎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他在她的眼神底下莫名心软,将她抱到腿上,抚着她的头发,反过来哄着她。

  次数一多时间一久,以至于有次商逸前来,见到他们的相处模式,临走时似笑非笑同他说了一句:“现在看着,倒像是你养的那个小丫头骑到了你头上一样。”

  商逸不止一次说过他太娇惯罂粟,他每次都不以为意,自认对她不过是一点额外的纵容,远远还没达到过了火候的程度。直到这一次商逸改了说法,让他终于愣怔之后,微微震动。

  他花了几天的时间着意打量罂粟,才发觉她早已渐渐长大,却并未成为他所设想的那个样子。

  他一直认为她不过是有些肆意任xing而已,然而在那几日才了解到,罂粟在背着他的时候,行动作为间早已是远超出他预料的狠辣凉薄。

  他从未授予过她任何权力,只一次离枝在的时候,赖在他膝边的罂粟突然开口,索要那次本该离枝负责的地牢审讯。他直觉便是皱眉不允,然而被罂粟抱住手臂眼巴巴地晃了两晃,仍是忍不住心软。那天罂粟欢快而去,等过了两日她将审讯记录jiāo了上来。那场审讯本就不算件重要的事,他又正在忙,只来得及扫眼结果,随口问了两句就搁置一边。几天后他突然想及此事,叫来路明问了两句,才知道罂粟当日的审讯有多狠辣bào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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