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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_明开夜合【完结+番外】(19)

  夏蝉觉得很冤枉。酒店对穿着有严格规定,制服领子一定得扣得整整齐齐,就怕哪个投机取巧的小服务员苏。胸半露,影响酒店声誉。她穿那么严实,平日里说话也是一板一眼公事公办,这都能让人产生遐想,只能说那些人本身就是一肚子男盗女娼……陈艾佳不以为然,“媚分两种,一种在皮,一种在骨;你这人,既媚在皮,又媚在骨。”

  当时夏蝉听得起一身jī皮疙瘩,分外怀疑陈艾佳这人是不是xing向有问题。

  然而此刻,她严肃地用了几秒钟反思自己的行径。

  穿成这样,还拉男人的手来摸自己脖子,这确实算不得多么行事端正。

  “贺槐生……”夏蝉出声,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回巷子里那稀里糊涂的一吻,事后她想了想,有些尴尬,却也并不十分在意。

  平心而论,她对贺槐生这人,谈不上反感,甚至可以说有些好感,否则不会进了星晖,又自发趟了这趟浑水。

  然而她也清楚,与他们这样的男人,较不得真,在酒店里见多了这样的事,无数个血淋淋的惨痛教训。加之与谢星洲的失败经历在前,她对待感qíng只会比以前更加谨慎。

  有好感,但也仅限于此。

  贺槐生没给她时间再胡思乱想,松开她手,将她腰一捏,低下头去。

  夏蝉扭头避开了,伸手在他胸膛上一推,哑声说:“别这样。”

  有一,不可有二。

  贺槐生垂眼看着她。

  夏蝉只得解释:“我说过,我知道你们要什么,我玩不起……你这人,当朋友很好。”

  她顿了顿,又说,“还有这车……现在天天要在外跑,没车确实容易耽误事。这车贵了点,要我全款买其实也买不起,所以就照按揭的方式,我一月一月还给你吧。”

  贺槐生神qíng没什么变化,松了手,又退后一步,似乎是接受了她这个解释。

  夏蝉抬眼看向前方,头发一时被海风chuī得纷乱。

  贺槐生掏了掏口袋,摸出烟盒,然而已让海水打湿了,完全不能抽。他捏了一把,又赛回口袋里。

  夏蝉捋了捋头发,撑着栏杆,坐了上去,看着贺槐生,忽说:“我妈以前给人当过qíng/妇。”

  贺槐生一顿,低头看她。

  “那人很宠她,她生日时租了一整条游轮,在维多利亚港给她贺寿。那时候,那人手下的人看见她都会‘尊’一声‘二奶奶’。然而只过了四年,那人就又找了‘三奶奶’、‘四奶奶’……”夏蝉笑了一声,“所以,图什么都不能图别人对你好;他能对你好,自然也能收回去。”

  她抬眼看着贺槐生,“所以我不会走她这条路。”

  贺槐生目光微沉,凝视她片刻,哑声开口:“……不会……让你……走这条路。”

  夏蝉笑了,“什么意思?你喜欢我?要娶我吗?”

  她从栏杆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这话你别说,我不信,恐怕你自己都不信。”

  没等贺槐生再开口,她说:“回去吧,在这儿待着,不如各自回家换衣服。”

  她径直绕去驾驶座,拉开了车门。

  等了片刻,贺槐生也上了车。

  夏蝉看他,“你住哪儿?”

  贺槐生掏出手机,打下一串字。

  夏蝉顿了一下,才往他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

  一路上,夏蝉要开车,不能时刻让贺槐生看见她说话的口型,自然也没法jiāo谈。

  夏蝉受不了这么安静,伸手打开了车载广播,里面正好在放那英的歌。

  夏蝉清了清嗓,跟着一起唱:“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爱恨可以不分,责任可以不问,天亮了我还是不是……“唱到“天亮了”三字,破音了。

  夏蝉急忙看了贺槐生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心想,其实聋子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这种时候,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

  车慢慢吞吞,开了快一个半小时,终于回到市区。

  夏蝉将车停在金葡园门口,问贺槐生:“就是这儿?”

  金葡园是崇城较为高档小区,但基本很少住贺槐生这样身份的。

  贺槐生点头。

  夏蝉往里看了一眼,“……你真省钱。”

  贺槐生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下去前,对夏蝉说了声“谢谢”。

  夏蝉笑了笑,“谢我不杀之恩?我车技可以练,你说话也行。”

  贺槐生未置可否,一躬身下了车。

  ·

  夏蝉渐渐适应了新车,开车技术也越发熟练。有一辆车,确实省了不少在路上的时间,她每回下班,都会在办公室里多留一个小时,看文件看卷宗……需要学习适应的东西太多。

  夏蝉本科学的是英语,然而这专业除了让她在应聘酒店工作时发挥了一点作用,之后多半属于闲置状态。凯泽也不是时时都有外宾,即便有,常用的口语也就那么几句。夏蝉在纵观星晖集团的整个产业结构和主要合作对象之后,觉得有必要把英语再捡起来。她下了些听力材料,开车时趁机听一听,早上起来读几段英语名著,背一会儿单词,渐渐找到了当年考专八的感觉。

  枯燥繁琐的工作日复一日,一晃入夏,夏蝉总算得到了一个在贺启华跟前直接表现的机会。

  七月八日是星晖的周年庆,每一年的酒会都会办得格外隆重。秘书室为了办好这事儿,个个卯足了马力,其中一个常在贺启华身边的一秘劳累过度,腰椎旧疾复发。一秘的队伍缺一个人,夏蝉这几个月表现良好,没出过大的纰漏,便被临时编入一秘队伍。

  夏蝉分到的工作内容,是熟记到时候与会嘉宾的资料,随时跟在贺启华身后提醒。

  据说其实这工作十分简单,因为贺启华这人记xing很好,少有他见过两面还记不住的。

  但夏蝉不敢怠慢,自己把所有来宾的资料整理一遍,打印出来,每天处理完别的工作,就开始抱着资料啃。两百来号人,全记下来工程可想而知。夏蝉只得自己想办法,尽量给照片中的人找特征,再与他的姓名履历建立联系。

  这样苦苦背了一周,夏蝉总算能确保自己在看到某人的面孔或者听见名字时,就能脱口背出这人的光辉事迹。

  酒会照例在凯泽酒店举办,地点就是往年凯泽自留办尾牙的那个大宴会厅。

  夏蝉所有工作都准备妥当以后,才发现自己照例又得面对那个问题:酒会穿什么。

  ?

  ☆、迷迭(07)

  ?  似是有人知道了她的难处,第二天夏蝉就收到短信通知有个包裹。夏蝉当时以为又是周兰用她的账号在网上买了什么假古董,直接让送快递的上楼,叫周兰代签。

  回家一看,沙发上搭了条黑色裙子,一旁地板上还堆叠着数只纸盒。夏蝉撇了一眼那些纸盒上的LOGO,吓了一跳。

  周兰“哒哒哒”从卧室走出来,撑着墙壁站定,伸出一腿,“好看吗?”

  夏蝉往她脚上看了一眼,一双浅口的黑色高跟鞋,大约也是随裙子一道寄过来的。

  “你脚那么肥,没把鞋撑坏?”

  周兰冷哼一声,蹬了鞋打赤脚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这谁送你的?”

  “卖保险的。”

  “谁家卖保险的这么大身家?”

  “你上回嫌人家送沃尔沃穷酸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夏蝉将裙子拎起来,在身上比了比。

  周兰来劲了,似是非要从夏蝉嘴里把那名字撬出来, “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真找了谁?是不是你们公司的?”

  夏蝉又试了试鞋,也是刚好合脚。极好的皮料,十分柔软,必然价格不菲。

  “问你话呢?”

  夏蝉恋恋不舍地把鞋脱下,转头问周兰:“旗袍都还在吧?”

  “你少再打我那些旗袍的主意!我告诉你,都是云锦的,一套比你这三套都值钱!”

  夏蝉还真不知道,“这么贵?那更不能làng费了,反正你也穿不上了。”

  周兰气得差点厥过去,指着她就是一通臭骂。

  夏蝉毫不在意,将礼服、皮鞋、珠宝和皮包一样一样又重新装好,然后给贺槐生发了条信息。

  周兰立即探头去看,“平安保险王富贵……”

  夏蝉忙将手机往身后一藏,转身往卧室去了。

  周兰嘀咕,“……这年头卖保险的这么赚钱?”

  片刻,夏蝉收到贺槐生的回复:“你不能次次都穿旗袍。”

  夏蝉正要回复,那边又说:当然,你穿旗袍很好看,只是这种场合,未免抢了主角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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