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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_Fahrenheit【完结】(55)

  屋外葡萄架。这季节葡萄没了,光剩了架子。

  美人姑姑扯住她的袖子,“可疑。楚楚你是不是最近从哪找来了什么新鲜chūn宫本子?”

  ——姑姑,我这都是消耗旧有储备。chūn宫?你觉得谁会主动买来给我看?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要是说今早我俩换了个体位,觉得很新鲜,姑姑你信么?

  “我去问暮霭好了。”

  她急忙拉住美人姑姑的手腕,耳语几句。

  姑姑满意的微笑,回头,正巧姑父站在身后,翘首以盼。

  苏大美女抖着长袖,轻烟一般飘进姑父怀里,轻蹙烟眉,嗓音含娇,“夫君,我能推你么?”

  姑父何许人也,立即抱紧怀中明媚美人,声音里还有毫不掩饰的愉悦,“来吧来吧。”

  “现在小辈们调qíng都如此言语了。文谦哥哥,觉得如何?”

  “听来确实有些意趣。”

  ——你们这是什么审美品味。

  她回头,汪汪伸臂将她揽在怀里,

  汪汪从今早失语了。

  不是他不能说,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昨夜,他似乎说尽了几天该说的内容。

  何况,他本来也是个沉默之人。

  所以此时,他只是颤抖。浑身颤抖。

  之后gān脆慡快大笑出声。

  几人回席。

  收到陆元明的回信。洋洋洒洒几千言,中心思想概括起来,只有四个字:gān你屁事。

  其实,今早听完小楼的陈述,她特地写了封信,言辞客气且恳切,大意是断袖这事她无意gān涉,只不过太冷落大皇女萧澜不合qíng亦不合理。

  同样出身陆家嫡系,二爹爹陆若谦,姑父陆文谦都是柳条帅哥的亲舅舅,同母同父亲得不能再亲的舅舅。

  她于是起身,直接将信递予二爹爹。

  一向淡定的陆爸爸读完蹭的站起,将信jiāo予美人姑父,他匆匆阅览。

  兄弟二人对视,姑父先道,“元明这孩子越发不像话了。”

  “回府一趟。将此事速速禀明姐姐姐夫。”

  这就叫先礼后兵。她心里得意,轻轻摩挲身边汪汪手背。

  在临睡前,她得知消息,柳条帅哥在父母两个舅舅的围观之下,家法一顿棍棒,挨了个严严实实。

  柳条君啊,你不要名声,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当然不在乎。

  可惜陆家自周朝建国百余年的声望,怎么可能因你而染上污点。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女人不好惹。今后你得学会对我说话客气点。

  在汪汪怀里,她和盘托出所思所想。

  他摸摸她的长发,“陆公子命不久矣。只不过他也并不冤枉就是。”

  其实不需要像汪汪这样的专业药剂师法眼鉴定,长着眼睛的都瞧得出来。

  柳条君据说还与小江夜不虚度。

  就他那身板,还要贪图chuáng笫之欢一夜多次,玩命摧残自己,最终身亏肾更亏,如果真是壮年呜呼,并不难于理解。

  关键是,陆家上下明知道陆元明的断袖之癖,还要执意将他嫁予同样流着陆家血液的大皇女萧澜,这份居心很值得细细思量。

  想到这里,她沉默了。

  汪汪伸过手臂将她揽进怀里。

  她笑了笑,摸摸他的脸颊,“你知道我喜欢胡思乱想的。”

  从她魂穿醒来起,显赫的身份,复杂的家庭关系,以及怪异的家人态度,使她不由时刻紧绷神经,祭出修炼十数年的“处处皆有yīn谋”护体,每一句话每一个表qíng,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小楼寻母一事,她自作主张将问题复杂化,差点弄巧成拙,又促使她反思最初的太多警觉的态度是否妥当。

  汪汪出嫁进门时,被迫联姻无论如何对拥有现代女王魂的她来说,不能算是个愉快的经历。带着些许“迁怒和防备”初见汪汪,偏偏他的相貌举止气质都是她最偏好的那一款。

  虽然内心还有点矛盾,她还是能和汪汪相敬如宾。

  不过,真正qíng投意合的小两口,怎么可能相处时还如此客气?不是随时随地的能“动口”就“动口”,能“动手”就“动手”?

  问题是汪汪对她却是全心全意,无微不至,试问一位才智美貌兼具的男人整天百依百顺,别说铁树,换个铁秤砣都该开花了。

  qíng意如细水般长流,润物有声,不多时她心里的天平就已经完全倒向他这一边。

  所以在逛街之时,心血来cháo冲进珠宝店买回一枝玉簪,准备送给他,谁曾想被狐狸机缘巧合之下,不由分说的“夺走”。

  她无奈,再回去买下另一枝稍微逊色的玉簪作为补救,却在昨夜汪汪耍酒疯猛吃醋时省悟——那枝兰花玉簪,是永远送不出去了。

  如果送出去,兄弟二人一人一枝玉簪,这是想暗示自己要来出东宫西宫并立不成?

  另外,汪汪反复提及自己“庶出,不能生养,生父早丧”,正说明对这些他太过在意,根本接受不了她拿这些去指责他,嫌弃他。这时再送他一枝二流的玉簪,岂不是再次默认他不如狐狸?

  正所谓,明知是他满心伤,就别再雪上加霜。

  “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他趴在她身边,呼出的气息直接拂过她脸颊。

  “那现在呢?”她问。

  “也还是不知道。”他颇为自嘲的语气,说完自己也笑了。

  “我刚刚在想陆家会怎么处置那个不肖子。”

  他皱眉,“不对。”

  她惊讶于他的直觉。

  “我在想你居然喜欢吃醋。”她说了实话。

  他微微垂下头,不答话。

  “不喝些酒壮胆,让你说点心里话这么难么?”她带着点调侃,没有任何埋怨。

  面对爱人,越是在乎,通常越难始终保持自己原有的风度。

  他还是沉默。头垂得更低。

  不过,汪汪知道自己酒量不佳,绝少主动饮酒。

  第一回,撞见萧楚与狐狸拥吻并得知自己将嫁予萧湘。

  第二次,她忘记汪汪生父忌辰,他独自一人佳节之际倍受冷落。

  昨天,以为自己和狐狸旧qíng复燃,于是?

  不对,之前狐狸几次夜间探访,以汪汪几位陪嫁随侍的查探能力,他不会一无所知。事后,他似乎也没多大的反应。

  汪汪只有在经受双重打击之时才会借酒浇愁。

  “暮霭哥哥,”她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昨天真的只是因为我和暮徵哥哥偶遇而气恼?”汪汪只有两个愿望,“和她好好过”以及查清父亲的死因并报仇。

  他猛然抬头,脸色骤变。

  “我猜……你在官衙里查到还是看到些什么了?和你爹有关?”

  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如刀子一般扎进他的心。

  至少过了五分钟,他终于回答,“我还没有把握。楚楚,我不想对你说谎。所以,现在……”

  “嗯。”她点点头,“那我不问了。”

  “我只有你一个。那些话我想说给你听。”他急于辩解,目光灼灼,语气隐隐带点焦躁。

  “我知道。”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我知道。”又重复一遍,以安抚他的神经。

  愈发觉得汪汪生父之死太不简单。

  而且他主动供职大理寺,绝对是以职务之便,不惜掘地三尺,也要发掘背后的隐qíng。

  “楚楚。你最近对付萧湘,与兄长往来甚密,在加上替萧澜殿下出头教训陆元明,我娘一定会因此更‘留心’你,你爹他们虽然将你重重保护,如果我娘真的狠心下令,你有危险。”

  “暮霭哥哥,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和暮徵哥哥不忍心下手,母亲手下也有人杀我?”

  汪汪重重点头。

  苏毅大学士高杆。

  在她堂堂世女身边深埋眼线卧底。

  即使汪汪知道对方身份,也不敢直接点破,最多提醒她要小心,因为恐怕他说她也未必信。

  而汪汪如若不受信任,因爱生怨生恨,苏大学士的二儿子就会直接出手结果她的xing命,根本不用祭出后手。

  这心思计谋,连身为敌手的她都不禁大加赞赏。

  她双手滑向他的后背,“我知道,暮霭哥哥。是飞景。”

  他轻轻一震,随后翻身将她包裹得严实。

  非诚勿扰 上

  她撩起汪汪一绺长发,绕在食指上,卷来卷去。

  良久的沉默之后,她盯着他的眼睛开口,“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不可能时时刻刻彼此坦白毫无保留,而且我始终认为即使是妻夫之间,也需要一些善意的谎言。你爹的事qíng,你怕我担心,或者……处置不当,惹怒你娘,进而引来杀身之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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