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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56)

  钟唯唯大力拍她的肩头:“那好,我去了,你放心,改天我安排一下,咱们一起吃顿酒,我包你们俩和好如初。”

  说完笑嘻嘻地跑远了。

  葛湘君看着钟唯唯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其他人若是听说韦太后、韦淑妃要找自己的麻烦,就算没有吓个半死,也吓得眼泪汪汪地去找陛下哭诉去了?

  再听到朱尚仪推责任陷害自己、钱姑姑知qíng不报,早就恨得牙痒痒,就算不敢当面质问,心里的愤恨也是一定结下的。

  偏偏钟唯唯万事风过耳,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真的心太大不在意?

  还是因为有底气,知道陛下无论如何都会护着她?

  想必,还是因为底气足吧。

  钟唯唯走到重华的寝殿外,恰逢钱姑姑领着宫人伺候重华更衣盥洗。

  她站在门外给宫人使眼色,宫人又给钱姑姑使眼色。

  钱姑姑回头看过来,她就从门口探出半个头,朝钱姑姑愉快地招招手,再指指外面,表示自己在外面等钱姑姑。

  钱姑姑冲她一笑,眨了眨眼。

  二人正眉来眼去,重华忽然抬起头来,冷冷地道:“做什么?”

  钱姑姑低眉垂眼,钟唯唯转身要逃,就听重华在身后道:“钟唯唯,我看你是生这场病,懒怠了!朕还未曾就寝,难道你不该在跟前伺候吗?”

  钟唯唯只好低着头,小碎步走进去,低眉顺眼地道:“请陛下恕罪,微臣这次生病烧坏了脑子,有点糊涂,不太能听得懂陛下的话。

  之前听您说让微臣告退,微臣就以为不用再伺候了,都是臣的错。”

  所以,她生病,烧坏了脑子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你的确是烧坏了脑子,糊涂了!朕说的是,让你回去后早点休息,并没有说让你没当好值就回去!”

  重华瞪着钟唯唯的小脑袋,本来以为自己会很生气的,但是偏偏一点都气不起来。

  因为钟唯唯又开始生龙活虎,伶牙俐齿了,真是让人欣慰。

  “陛下英明,陛下说的都对。”

  钟唯唯摸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跑到她惯常坐的地方坐下,装模作样地要写字。

  重华不耐烦地挥挥手:“装模作样,都出去吧,别影响朕就寝。”

  宫人鱼贯而出,钟唯唯出了寝殿门就乐呵呵地抱住了钱姑姑的胳膊,亲昵地把头靠上去:“姑姑,我可想您了。”

  ☆、76.第76章 问罪(2)

  钱姑姑将近四十的年纪,生着两条浓眉,笑起来时端庄可亲,不说话不高兴时不怒自威。

  恰巧和钟唯唯早逝的母亲同龄。

  钟唯唯自第一眼见到钱姑姑,就觉得她格外像自己的母亲,所以天然就有一种亲切。

  所以哪怕钱姑姑xing子冷淡话少,她也是厚着脸皮经常腻着钱姑姑,天冷就和钱姑姑要热茶,天热就厚着脸皮蹭钱姑姑的冰碗吃。

  钱姑姑虽然对她一直没有好脸色,但不管她要什么都肯给,背后护着她还从不表功。

  这让她更加确定这就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更加不要脸地贴上去。

  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比对着葛湘君还要多了几分默契。

  钱姑姑此刻见了钟唯唯,虽然欢喜,但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已:“之前一直替你担心,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也放心了。”

  她说的“你们这样”,指的是重华和钟唯唯目前还算友好的相处方式。

  钟唯唯假装听不懂,撒赖:“既然担心我,怎么不去看我?知道我生病了也不去,是怕我讹你吗?”

  钱姑姑知道钟唯唯和重华的一点往事,见她不想提,也就不再提,笑道:

  “我才来没两天,好多人都不认识了,要重新拾起来,实在是忙得不可开jiāo,索xing就没有去打扰你。”

  钟唯唯想起葛湘君的抱怨,就道:“虽然你小气不肯送我礼,但我还是要竭力为你接风洗尘的,后天是个好日子,我让人准备些好酒菜,咱们几个老人儿喝一杯,如何?”

  钱姑姑摇头:“你这会儿在风口làng尖之上,还喝什么酒?就不怕有人趁机找你麻烦?”

  钟唯唯哈哈一笑:“我和那个人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哪怕我把头藏到裙子里去,她也不会放过我,所以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她狡黠地瞅着钱姑姑,挑衅:“就看你胆子够不够大,敢不敢来。”

  钱姑姑抿唇一笑:“我这次应陛下之邀重回宫中,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你敢摆酒,我就敢喝!”

  钟唯唯和她击掌为誓:“我倾家dàng产为你准备接风宴去了,你敢不来就得学狗叫。”

  钱姑姑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快滚吧你!”

  钟唯唯心qíng愉快地回了房间,葛湘君还在等着她,见她来了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钟唯唯答:“我后天给她接风,你来,咱们几个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就好了。”

  葛湘君紧张地问:“她答应了吗?她没有和你说我的坏话吧?”

  “没有啊,姑姑什么都没说。”

  钟唯唯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从前不像这样的,我觉得你好怪。”

  葛湘君神色一僵:“没有,有你在陛下面前替我说好话,总是护着我,我能遇到什么事?你说我和从前不像了,我怎么不觉得?你倒是说说看?”

  话到口边,钟唯唯却说不出来,她没有什么朋友,葛湘君和钱姑姑是最先对她表示亲近友好的。

  在人心莫测的宫里,能遇到这样的人非常难得,她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qíng。

  说错了话很伤人,不到最后关头,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葛湘君不高兴:“你不会是听别人挑唆了吧。”

  “没有。”钟唯唯索xing用了葛湘君之前用过的那一招:“大概是因为我要来那个了,这些日子遇到的事又太多,所以心绪不宁,爱胡思乱想,你别当真。”

  葛湘君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这脾气是真的越来越怪了,钟唯唯摊手:“又生气了?”

  添福翻个白眼:“生气就生气呗,反正她一直都在生气。也就只是您傻,没看出来。”

  “我不是没看出来,我只是……”

  钟唯唯心里难过,顺手拿起jī毛掸子假意要揍添福:“反天了!竟敢讽刺挖苦我,还敢揭我的短!再不收拾你一顿,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添福灵巧地躲开,跑到门口冲她做鬼脸,小声道:“有本事追出来打我啊。”

  此刻重华已经睡下,借钟唯唯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和添福在走廊里嬉笑打骂,只好把添福关在门外:“有本事你自己找睡处去吧。”

  添福早摸透了她的xing子,一点都不怕她:“我去和添喜挤一挤,明早来伺候您起chuáng啊。”

  钟唯唯这些天生病全靠添福日夜照顾,有心放添福轻松一下,因此也不管她,从门fèng里递一包糕点出去:

  “明早不用来了,好好睡一觉,中午再回来好了。”

  添福高兴得原地转圈:“彤史您不会睡过头吧?”

  钟唯唯作势要拉她:“再不走我就后悔了啊。”

  添福赶紧跑掉:“我走啦……”

  想想又跑回来,扒着门fèng说道:“您放心啦,葛尚寝很快就会想通的,明早她就会主动来找您了。”

  葛湘君气来得快也消得快,这倒是事实。

  钟唯唯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事,她很喜欢和重华这样相处,不谈前qíng,不提过往,只说茶道和茶叶,只说彼此都感兴趣的人和事。

  她可以在重华的支持下,认真制茶,专研茶技,钱姑姑也来了,这样下去,宫里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熬。

  第二天早上,钟唯唯早早起身去上值。

  银铃响后,重华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单独宣她入内,而是按照规矩来,由钱姑姑领着宫人鱼贯而入,按部就班伺候他梳洗。

  钟唯唯发现他很放松,一直在低声和钱姑姑说话,脸上还带了几分难得一见的笑意。

  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也没找她的麻烦,真正只当她是普通的彤史。

  钟唯唯觉得心里怪怪的,难免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之前一直怕他,躲着他,恨不得能逃多远就逃多远,现在终于他不找她麻烦了,她居然还不适应了!

  这是被nüè待惯了,所以恨不得被nüè?

  她啐了自己一口,专心专意地做事,等到重华吃饱喝足要出门,她便如同往常那样送他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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