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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_淡抹浓妆【完结】(36)

  偷偷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她举步走过去,口中镇定道:“这搓背一事,臣并不jīng通,以为陛下还应请长于此道的侍女才是。”还好房间里水雾够浓,还好隔得够远,否则段云亭一定能看到她抖得跟筛糠似的腿。

  “朕方才便是一换了数人,才想起爱卿来的啊。”谁知段云亭闻言摇摇头,竟是不以为意且振振有词地道,“侍女手法固然娴熟,然而朕只觉得不如人意,忽然灵光一现,想起爱卿乃是jīng通武艺之人,这手上功夫自然非同寻常,给朕试试,没准能教朕yù|仙yù死呢!”

  沈秋不知道是不是这段云亭用词实在太猥琐,才让她想到别处去了。而且在这节骨眼,那始作俑者偏偏不老实,靠在池子边上还扑腾了一下,似是要站起来几分。

  哪怕还什么都没看到,沈秋的脸已经“腾”地一下红了。

  好在段云亭只是挪动了一下|身子,不过似乎是见到沈秋的反常,他格外好心地问道:“沈爱卿为何面色这么红,可是有何不适?”

  沈秋赶紧清嗓子,道:“这里……有些热……”

  “热?”段云亭用手撩起一片水花,奇怪道,“朕还泡在这池子里呢,怎么觉得温度尚可?”

  沈秋擦了一把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下祈祷段云亭突然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武功推拿”失去兴趣,让她出去才好。

  不过这毫无疑问是妄想,因为下一刻段云亭就朝水里拍了拍,道:“爱卿还愣着gān啥,快过来吧!若是嫌太热,朕特许你把衣衫褪了!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还怕什么‘坦诚相见’?”

  沈秋吓得赶紧摆手,连声道:“不热不热,现在一点也不热了。”说罢在段云亭的百般催促下,只得guī速往那边走去。

  段云亭一脸享受地靠在池子边上,看着沈秋在自己身后立定,眯着眼笑道:“来吧!”

  沈秋不qíng不愿地拿起池边的绢帛,揉成一团,沾了些水,开始搓背大业。此时此刻,她刚开始的局促紧张已然唤作一腔愤恨,恨不能一掌把这人拍进水里按晕了才好。

  不过这赤|luǒluǒ的肌肤相亲之下,手还是抖得厉害,简直不听使唤啊啊啊……

  而段云亭闭着眼,一边随着她的力道摇晃着身子,口中一边赞赏道:“嗯,抖得力道如此均匀,爱卿不愧是高手!”

  沈秋已经懒得管他说什么了,她手中木然地来回动作着,大部分心思都用在管好瞎蹦乱跳的心跳上了。只可惜效果不佳,随着心跳越来越快,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并且,自己全然不自知,还很卖力地继续着。

  终于,段云亭叫停并抗议道:“爱卿啊,这皮都要搓掉了!你当朕是搓衣板啊?!”

  沈秋一愣,见他背后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忽然有“出了一口恶气”的畅快淋漓之感。她握着绢帛,竟是笑了一声。

  不过,她大概忘了,自己xing别“女”,而面前这背的主人,xing别为“男”。

  这一点,直到段云亭愤愤不平地把她扯下水的时候,才重新浮现出来。并且清晰无比,清晰到她可以两眼一翻,当场晕过去。

  等天旋地转间,耳畔“扑通”一声响起又落下之后,她发现靠在池子边的变成了自,而段云亭双手撑在两侧,正是个全然笼罩的姿势。

  他眯着眼睛看着他,慢慢笑道:“在上面搓背多有不便,还是来这水下比较方便,对吧?”

  ******

  门外成渝正趁着没人,偷偷地揉着自己脑袋上的大包。冷不丁地一个声音从后面冒出来,道:“陛下可是在此?”

  成渝猛然回头,见来着是苏逸,便道:“呃……正是。”

  苏逸何等jīng明,见他这般古怪神qíng,立刻问道:“莫非……还有旁人?”

  成渝颔首,道:“半个时辰前,沈大人进去了。”

  苏逸闻言,竟是“噗”地笑出声了来。成渝原本只是觉得沈秋连侍候陛下洗浴都要包gān了,真是比小蜜蜂还劳苦,然而此时突然见到苏逸这般反应,不由得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

  “无事无事,我只是觉得,陛下洗浴之时尚且不忘同沈大人商议朝政,实在教人欣慰不已啊!”苏逸笑罢之后赶紧摆手道,“既然陛下正忙着,我改日再来吧。”

  说罢在成渝狐疑的目光里,一溜烟地没了影子。

  *****

  窗外夜风阵阵,有如低声的呼啸,深沉喑哑。

  冀封收回目光,望向桌上的烛台,火红的灯焰因了风声而不安地跳动着,在他柔和的眉目投下时有时无的影子。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声音里透着惶恐道:“太子殿下突然造访,臣不及准备准备,实在惶恐!”

  冀封站起身来,虽是太子之身,却仍是恭恭敬敬地对来人拱手道:“大将军客气了,冀封深夜造访,才是多有打扰。”

  镇国大将军沈威,如今虽然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却仍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他快步走过来,示意冀封坐下,待到看茶的下人离去之后,这才道:“不知殿下深夜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冀封垂眼看了看杯中的茶水,道,“只是忽然想起一事,想问问沈将军。”

  听闻原本应是“岳丈”的称谓,而今变得如此生分,沈威心内微微有些酸楚,却也道:“殿下但讲无妨,老夫定然知无不言。”

  冀封默然片刻后,道:“自打退下同秋妹的亲事后,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她并非鲁莽任xing之人,纵然……不愿嫁我,也应有千百种方式,却为何……会用这最激越的一种?”

  沈威闻言良久无语,最后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原是老夫的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是JJ的留评功能出问题了,一定是的……TVT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冀封微微一怔,道:“将军……何出此言?”

  沈威摇首道:“实不相瞒,陛下赐婚的旨意颁出不久,秋儿便曾向老夫表示过心有不愿,然而圣旨既出,岂有收回的道理?并且在老夫看来,女子婚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况其夫君又是殿下这般俊杰,还有何可挑挑拣拣的?故而眼见她有意去陛下处陈qíng,便……便索xing将她禁足起来,只待大婚礼成,到底也不过半月之期。”

  冀封静静地看着他,听闻此言,整个人平静得已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他没有说话,他甚至连叹息也没有发出一声。只是隐约想起恍若隔世的大婚当日里,那个被大婚塞进轿子里的家奴。旁人看来,此事兴许倒是荒诞得教人忍俊不禁,然而谁又知道,这背后竟有着如此之多的无奈。

  而沈威抬起头a,同他对视了片刻,又再度叹道:“老夫一直未将此事告诉殿下,便是心下实在追悔不已。现在想想,若是当初让她进宫说将此事说清,纵是落得个抗婚之罪,也好过闹出这样的乱子来啊!”顿了许久,声音低了几分,“实则怪只怪老夫一心牵挂于行伍,对这秋儿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哎,哪知她温吞平和的xing子里,竟还藏着这一层烈xing……”

  冀封眼见沈威一字一句说得无奈,回想起冀禅话中沈秋在东齐的遭遇,心中更是如针扎一般的疼。

  死死地攥住手中的茶杯,然而力道之大,让指节都已然隐隐发白。冀封无声地沉默了许久,才终于缓过几分,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恢复了几分惯有的笑容,反而出言相劝道:“将军勿要太过自责,秋妹承袭于将军的这点男儿心xing,正是她与寻常女子不同之处。不甘于逆来顺受,不肯做违愿之事,这……本不为过,错……”顿了顿,终于还是垂下眼去,轻叹道,“错只错在……我不该将一切qiáng加于她吧。”

  沈威不安道:“殿下何需如此……”

  “将军不必再说了,”冀封轻声打断道,“我既已提出退婚,新婚……也已然在即,此事便就此过去吧。秋妹的下落仍在探查,目前只知人大抵是去了东齐,其余的……尚不知晓。不过,她为逃婚而去,若得知我新婚,兴许便会回来的吧。若有消息,定及早通知将军。”说罢不yù久留,已然站起身来。

  沈威亦是起身抱拳道:“那老夫便代秋儿谢过殿下了。”见他如此,胸中虽有万言,出口的却也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

  “告辞了。”冀封恭敬一礼,转身离去。

  大步匆匆走出房门,穿过庭院,直至站在了大将军府的府门外,才终于停下步子,仰头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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