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江山为聘/吾皇万岁万万岁_行烟烟【完结+番外】(132)

  军中流言向来传得飞快,一场大战下来,她被册为皇后一事已是遍闻全营。他在禁军中的地位自是无人可比,听得这一消息,根本没有哪个将兵敢撑着胆子来问个虚实,皆是老老实实地认了她这个皇后。

  这些她自然看不明白,只觉自己到底是亏欠过禁军的,一时也不好坦然承这尊谓,忙道:“还请刘大人快些来给皇上瞧伤罢。”说完,便红着脸让到一旁。

  刘德中伴驾多年,心定术佳,看了伤又诊了脉,只道没伤到筋骨,并无大碍,便替他敷了药包起伤口,嘱咐了几句,然后出帐煎药去了。

  她只道他伤臂不便,就弄了热水来替他擦洗满是脏尘血汗的身子,不料他洗着洗着,便将她也勾了进去。她敌不过他的撩拨试探,也压不住自己的念想,只得由他尽兴了一回。

  末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却还是死活不肯放她走。

  活生生一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体内的模样。

  如是方休。

  章一五六 我心依旧(下)

  事后,她无奈之下又让刘德中过帐来给他的伤口重新敷药包扎。刘德中略叹,道皇上这几日来不可再过用力,当下说得她愈发羞窘起来。

  入夜时柴哨麾下有人来报,道舒州城中的前朝遗臣们愿意缴械投降,城头战事已止,为首的十一个遗臣已全部押至营中。

  是时她与他正在帐中用膳,他听了来报,也只是吩咐道:“将他们都押去与岳临夕一处,待明日天亮后再说。”

  来人领命而退,这帐中内外又复安静。

  他因伤在右臂,刘德中特意嘱咐他这几日不可持剑弄枪,不可握笔过久,不可多拿重物……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如此方能好得快。

  他此番统军北上,朝中政务虽有古钦等人掌理,但遇大事还是少不得要往奏军前请他定夺。她十分清楚他那说一不二、不肯马虎的xing子,这些日子来他日夜疲累尚且来不及处理这许多军政事务,此时若再叫他不得用右手,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用膳时他颇心不在焉,不知是在想京中的政务还是在琢磨北境的战况,案几上摊了数本折子在一旁,目光一直凝在那上面。

  她不敢扰他大事,可又担心他倘不多吃点这伤便更加难好,于是便舀了饭送到他嘴边,“陛下。”

  他斜眉,“这陛下陛下的听得我难受。之前要同我生死不见时,你那洒脱无束的样子倒比眼下受用得多。”

  她脸色立马变了,佯怒道:“凡事都要你受用。”

  他嘴角勾出一点笑,知道她是指之前那事儿,遂搂她入怀道:“便是如此你我相称,无拘无羁一点,方是夫妻之理。你当年何时见上皇与平王之间称孤道朕了?”

  她被他这样抱着,气势一下便软了,又为那夫妻二字怔住了神。

  她当真是他的皇后,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了?

  那是他专横无羁的一道皇诏,可若叫这天下知道这事儿,朝臣万民又会是什么反应?

  她一恍惚,又想起他说此事不必她cao心,那语气毅然笃定,倒像真不用她cao心似的。

  他的左手探上来摸她的脸,“又在琢磨何事?”

  “没琢磨。”她抿唇,拿起先前舀的饭,“你倘是不多吃点,这伤好得慢,到时候你又急着要拔军北上,倒要怎么拿枪骑马?”

  他盯着她水亮亮的黑眼仁儿,含笑吞下饭,“这右臂受伤,好处倒也多起来了。”

  她脸微臊,恼道:“倘是再说这种乐于受伤的浑话,我现下便替你把这药拆了。”

  他扬眉微笑,单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自从她这次与他在山谷外相见,他的笑就逐渐多了起来,好像她的任何一点小举动都能让他欣喜非常,比起从前习惯了他那少言冷面的样子,她竟一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但她又是格外喜欢看他笑。

  每当他微微扬起嘴角的时候,她的心里好像也开了一朵花儿似的,甜香肆漫整个胸腔。

  从前她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而今他亦同样倾心对待她,身后这一个怀抱比起以前愈加坚实温暖,让她心安。

  用罢膳,她知道他要批复京中发来的那些加急折子,便替他收拾了帅案,又将笔墨备好,自己打算出帐去看看青云,免得扰到他。

  但他却一把将她扯过来抱在腿上,“我还比不得你的马重要?”他语气微重,狠狠道:“那马还是当初我赏你的!”

  她有些好笑,却还是乖乖由他抱着,“不去了。”倒看看他要怎么抱着她批这些奏章。

  他贴着她的耳朵道:“刘德中不叫我握笔,只好劳你代我批复这些折子了。”

  她惊了一跳,侧脸瞅他,“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他二话不说就摊开一本三司奏来的赋税折子,“我说,你执笔。”

  她被bī拿笔蘸过朱墨,神思犹怔。

  做了这么多年他的臣子,虽是在朝政军务上事事为他分忧,但何曾做过这种僭越逾制之举?而今她成了他的皇后,虽能与他执手共立同起同坐,可他真会允她内闱涉政?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嘴唇摩挲着她细嫩的耳垂,低声又道:“北面这么大块疆土都分封给你了,怎能不允你参豫朝政军务?”

  这恩宠来得太快太盛,令她一刹那间竟然有种错觉,好像这些事早就是他计划好的一样,但这感觉却又转瞬即逝,朱墨一滴落下去,溅了数点红。

  他叫她看折子,又口述御批与她听,让她依他之言代为批复,一本接一本,直至半夜时分才批完。

  她搁下笔,又捡出最重要的几本与他过目,见他阅后无异,这才一一封起来收好,动作仔细认真,神色一丝不苟。

  他忍不住又低头亲她,她轻轻一笑,凑过去回了他一个吻,可这又令他张狂起来,一把撩开她的衣服便埋头而下。

  她嘶喘着,急着推他,“别,别在此处……”怕他右臂上的伤又裂开,自己倒成了罪魁祸首。

  他起身箍着她的腰往内帐带去。

  灯烛一掐,里外皆暗,他的眉眼轮廓愈显深邃,盯着她好似黑夜山林中的野shòu一般。

  她无措地轻叹,撑臂伏在他身上,长发垂落他一肩,细声在他耳边轻道:“你……别用力。”黑暗中看不出她的脸有多红,只听得见她甜润的呻吟声,和他抑不住的沉重喘息声。

  良久,她一身香汗地趴回他胸前,呼吸微重,似是累极。

  他左手扣住她的腰,轻轻抚摸着她纤腰内侧的肌肤,突然道:“你的身世,并非是岳临夕招供让我知道的。”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没吭气。

  他又道:“册你为后,亦非迫不得已的权宜之举。”

  她伸手去环他的腰,轻轻道:“不必多说了。”

  怎会想不到?他能在这北地千州万山中将她追到,必定是京中有人告诉了他她的行踪所向,而那人除了尹清还能是谁?可尹清断不会主动去与他说,他之所以知道要从尹清口中撬这些事,势必是早在这些事发生之前就dòng悉了她的身世以及尹清的来历。想来尹清能告诉他她的行踪,一定也告诉了他,她在离京前就已知晓自己身世了。

  而他既然毅然决然地策军千里前来找她,又怎会不知她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负过他?

  正如她后来知道,他亦从头到尾都没有恨过她。

  这些话,他不必多说,她就已明白。

  他听见她这平静的一句,当下便不再开口,只是温柔地抚摸过她身上的寸肌寸肤,好像这才是他与她之间最亲密的轻诉方式。

  他与她是如此了解对方,又是如此替对方着想,为了成全对方那天下万民之念而不惜牺牲自己,可到头来却是这天下万民之念成全了他与她。

  夜色静寂,她的呼吸渐渐趋淡,身子也愈发软了下来。

  他就这样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入睡,只觉心中满足得发涨,许久后又道:“此番委屈你了,待将来回京后,必将这册后大婚一典补给你。”

  她的脸在他颈窝里轻蹭了下,口中咕哝了句什么,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章一五七 纵马扬疆北(上)

  清晨鸟儿脆鸣,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因想着昨夜里刘德中曾说那药须得熬热了再敷才有效,她又着实惦念他这伤,便悉悉娑娑地起来穿衣下地。

  谁料刚一起身,他就攥住了她的手腕,“莫走。”

  她回头,轻轻道:“我去给你熬药,就在这帐子里。你昨日领兵出战,又受了伤,多睡睡罢。”

  他这才放心地松开手。

  她一下地就觉得浑身骨头都酸疼,昨日连着两场欢愉,实在是叫她又是担心又是费力,当真不值。她想着,又转身瞥他一眼,就见他眉角舒平,眼眸轻阖的样子极是英俊,当下脸庞又有些发热。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古代言情 宫斗文 古言小说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