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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卿卿不放松_顾了之【完结+番外】(100)

  他这一靠近,一股非常gān净的皂荚气息便扑面而来,元赐娴觉得好闻,睁眼吸了吸鼻子,然后点点头:“我努力努力。”

  陆时卿知道她对这事没做好心理准备,只觉自己刚才把话讲重了,实在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恶劣意思,就低头问她:“以前睡不着都怎么办?”

  元赐娴老实答:“小时候阿娘会给我讲故事,还一边拍我的背。”她抬眼看他,“你要效仿?”

  陆时卿一噎。

  讲故事这种事,他不是特别想效仿。但他这时候没法拒绝,默了默就一下下轻拍起她的背来,然后忍耐着问:“想听什么?”

  元赐娴闭了眼窝在他怀里,听他这勉qiáng语气,撇撇嘴道:“你就讲那个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的故事,讲上三十遍我可能就睡着了。”

  陆时卿叹口气,手上动作不停,一面开始讲:“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他讲着讲着,也不知自己是讲到第几遍睡着的,再醒来已是翌日清早,见元赐娴还熟睡在他怀里,便一骨碌爬起来叫她。

  元赐娴被他这动静一吓就醒了,困倦之下愣愣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时卿盯住她,说了两个字:“月信。”

  她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下chuáng冲去净房察看,然后愁眉苦脸地出来,yù哭无泪道:“没有……”

  小剧场:

  怂怂日记:新婚第二天,天气晴。今天媳妇给我出了道送命题,才思敏捷的我考了满分,得到了晚上跟她一起睡觉觉,做羞羞事的机会。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居然会被媳妇大姨妈推迟这事搞得胆战心惊,一pào无成。我就想问问,顾导安排这种怀孕速度到底是何居心?

  顾导批阅:瓜娃子,你以为怀孕是这么容易的啊。一个个的,听婚前教育的时候把老人言当耳旁风,活该憋死。:)

  第84章 084

  俩人终于没忍住,请来了郎中。

  郎中听完这月信推延之事,虽觉仅仅晚了两日着实有些小题大做,却也不敢怠慢,仔细询问了俩人上一次同房的日子,然后给陆时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他到外边。

  元赐娴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想起身说句什么,却被陆时卿一眼看了回去,只好摸着也不知有没有多块ròu的肚子,憋屈地等在屋里。

  陆时卿也一样一头雾水,从里间到外间这几步路,生生把不好的事都给臆想了一遍,直到听见郎中小声问:“陆侍郎,您与令正成婚之前,想来不曾越矩?”

  他一愣之下横眉道:“你什么意思?”

  郎中赔笑:“您别误会,小人就是跟您确认确认,令正前天夜里,是头一回吧?”

  “当然。”陆时卿不解其意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令正便不可能是有喜了。月信前几日同房本不易怀上,何况是头一回,陆侍郎,您这是盼子心切了。”

  谁说他盼子了。

  他咬着牙道:“你的意思是,昨夜原本是可以同房的。”

  郎中不是特别明白地颔了颔首:“自然没什么不可以。”

  陆时卿闻言满心暗恨。他说什么来着……元赐娴那个耽误事的,害他昨晚背负着鹿茸汤的期许硬扛了一夜,简直要气死他。

  但他到底忍耐着确认道:“那她这月信推迟是什么道理,可是哪里出了岔子?”

  “陆侍郎安心,令正身体底子好,这月信推迟多半只是近来歇息不稳妥,或者心绪波动过大导致,您不如再耐心等几日瞧瞧。”

  陆时卿听到这里一噎。歇息不稳妥,心绪波动过大,好像都是他给害的。早知如此,大婚夜就不该给她连番刺激。

  他派人送走郎中,回去跟元赐娴讲了个明白,到了夜里却不敢再折腾她,反催她早早睡觉,好好养神。

  元赐娴一早听过郎中的话,已然松了气,又一贯吃软不吃硬,看他一脸yù求不满却义正辞严的模样,有点不太忍心,躺了一会儿拿手肘推推他。

  陆时卿正在静气凝神,偏头问她:“怎么,还听故事?”

  她摇摇头,犹豫了下说:“我是想说,其实我不疼了,你不用憋着……”

  她这话是要将他好不容易垒砌起来的防线击垮。陆时卿咽了咽口水没说话,挣扎了足足一刻钟,突然一个翻身压住了她,俯视着她道:“你确定?”

  元赐娴点点头,很是体贴:“我还不困,反正你也花不了多长时辰嘛。”

  “……”

  这话真叫陆时卿气得再没能忍住,几乎三下五除二地褪了身上里裤,正是将前头功夫下得差不多,该要上重头戏的时候,却听身下人喘息着急急喊停:“等一下!”

  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扯在她裤带上的手艰难停住,抬头就见她一脸为难:“我突然想解手……”

  陆时卿咬牙盯了她半晌,瞧她像是当真憋得慌,只好深吸一口气,一个翻身爬起,黑着脸示意她快点。不料在外头等了半刻钟,等得“huáng花菜”都凉了也不见她出,他只好随手拣了件衣袍裹身,过去敲净房的门:“元赐娴,你这是掉恭桶里了?”

  他问完,就听里头人拖着有点迟缓的步子朝这向走来,见她移开门后瘪着嘴望他:“陆时卿,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他正准备一把捞了她抱回去继续做正事,听见这句霎时一愣,伸出的手都停在了半空,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字一顿狐疑道:“你现在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的月信到了吧?”

  元赐娴都没好意思低头看他挺翘的某处,只将视线投在他脸上,然后讨好似的抱住了他的胳膊,真诚道:“你这么聪明,将来一定能gān一番大事业。”

  他气得差点把牙咬碎,一巴掌拍在她身后那扇门上:“我想gān的不是大事业……”

  她给他这气势一震,瑟缩了一下道:“那你现在还想怎么?”

  他努力冷静了一下,没冷静成,抓过她的手往下一引:“你给我收拾残局。”

  元赐娴被烫得下意识缩了下手,结巴道:“怎……怎么收?”

  陆时卿这回能耐了,在她手中足足坚守了两刻钟,直把她累了个瘫软。

  等完事,他又有点后悔自己一怒之下鲁莽了,亲自给她端来一盆清水净手,问她胳膊酸不酸。

  元赐娴心道能不酸吗?却是自己点的火,跪着也要给熄了,只有憋出一句“还好”,等他帮她把手擦洗gān净了,就道:“要不这几天分房睡吧,我现在就去隔壁。”说着便要爬起。

  陆时卿伸手拦住她:“做什么分房?”

  就见她甩了甩胳膊,苦着脸说:“我不想跟你两败俱伤了……”

  他忍得痛苦,她解决麻烦也解决得痛苦。

  陆时卿一噎,示意她躺好:“就这一次,不会下回的了。我去沐浴,你睡着就是。”

  元赐娴只好回了被褥,这下真是困极,一边奇怪着他怎么就突飞猛进了,一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陆时卿非不肯跟她分房,在这种盖薄被的仲夏自然是自讨苦吃,夜夜热得血气上行,过两日便想了个好法子:睡前挑灯办公,在chuáng上办,等阅公文阅累了,沾枕就能睡安稳。

  元赐娴还当他真是公事忙碌,夜里躺在一旁看他坐着翻卷子,问他在瞧些什么。

  他刚读完一封南边来的密信,答道:“看细居近来有无动作。”

  她闻言来了jīng神,爬起来问他:“和亲队伍到哪了?”

  “剑南绵州。”陆时卿低头瞧了眼手中密信,叹息道,“那些耳目能撑到绵州也算不易,这大概是最后一封密信了。”

  元赐娴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韶和的和亲队伍里有千数大周随从,这里头的人物实则可谓鱼龙混杂。

  这是一个借机潜入南诏,贴近细居的极佳机会,不论是圣人,或是朝中几位皇子,必然都各显神通,安排了耳目混在其中。陆时卿和郑濯也一样。

  只是细居到底警觉擅辨,恐怕已在一路行进间将这些人处理得差不多。如今,连陆时卿的人手也折在了那处。

  她问:“收着的密信里,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陆时卿一时没答,想了想道:“算有,也算没有。”他把密信递来给她。

  元赐娴接过后,瞧见密信上记录了细居与韶和单独谈话的时辰和次数,其中几句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俩人在马车内的一次碰面,说是隐隐传出了争吵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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