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自在轻松了不少,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
夜里,蝉鸣聒噪。
顾牵白拢了窗,又搬来一盆冰,搁置在床边处。
望了一眼床上昏昏欲睡之人,他不禁笑了笑,拭净手中水渍后,便坐到榻边。
烛光下,青年乌发如瀑,一身白袍松松垮垮,露出些许白皙的锁骨,长睫微垂,目光所及皆是榻上女子。
他小心翼翼地躺下身,一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怀中靠紧。
之前总是嫌热不愿贴近,所以他便日日为她点冰,这样人就不会躲他了。
“阿之。”顾牵白轻轻抚着她微皱的眉头。
应是并未熟睡,李溪之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往他身上蹭了蹭。
“梦里也是这般忧心么?”顾牵白微叹一声,亲了亲她的唇,“我好像很没用,对不对?”
无用到让自己的妻子日日烦忧。
李溪之眉头又蹙紧了几分,似是在对他说的话表示抗议。
顾牵白轻笑一声,“睡吧。”
转眼间便到了袭鹤远的大婚日,大红花轿一早就落在凌府跟前,袭鹤远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抖擞地在凌府前等着新娘子出现。
李溪之已经是第二次看着别人成亲了,也不知自己那次是怎么样的,但她觉得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虽是蒙着盖头,但听也能听出来,一路上小童的吆喝和喜竹燃炮声可闹得不行,她那时很开心。
李溪之拉着顾牵白的手,喜悦地等着花轿到来。
昨日去到凌府中,她将准备好的贺礼亲自交给了凌瑛。
凌瑛其实也很好奇李溪之会送什么给她。
拆开后,发现竟是满盒的润肌膏。
看到这个之后,凌瑛忽地笑了。
果然是要比袭鹤远聪明的。
而那时李溪之大婚时,凌瑛送了她好多花种子,其实当时她是有些窘迫的,因为她并不清楚李溪之到底喜欢什么。
想送些首饰胭脂,但又觉得太俗气,送种子,又好像有些太过强加于人。
但李溪之还是很开心地收下了。
毕竟她知道,这些全是凌瑛的心血,能将这些精心培育的花种子送予她,恰恰也说明了她其实是很用心的。
凌瑛那时还加了一幅画,但表明不是她送的,送的人没有来。
能让凌瑛来送,又是画,李溪之便知道那时凌若恒送来的,虽不知他为何没来,许是有事耽搁,但也是一番心意,便也收下了。
画得还挺好看的,是她那日在枣树下接枣时的情景,画得很是唯美。
就是顾牵白不许她挂起来,只能收放在箱子底下。
有点可惜。
迎亲的队伍奏着喜乐缓缓而来,马背上的袭鹤远春风得意地冲着大家挥手,而下边穿着一身红的袭少州一个劲地撒着糖。
也不知袭鹤远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把他给骗过来做散糖童子。
袭少州一边撒糖,一边吆喝着。
“一日喜,一日闹,年年岁岁有今朝。”
炮竹声炸响,刚想抬手,双耳便被大手覆住。
李溪之笑弯了眼,也同样伸手去捂住顾牵白的耳朵,“快看!”
“砰——”
喜炮声噼里啪啦地延着袭府大门传响至门外的迎亲队伍边。
看热闹的百姓与孩童们纷纷喝彩着,拍手称快。
“新媳妇进门咯!”袭少州拿起铜锣,边敲边开道,“嫂嫂请进门!”
这样热闹的一日便结束在众人的喜贺之中,月亮逐渐攀升,窗烛渐渐熄落。
袭鹤远的大婚结束后没多久,李溪之便开始在府宅中“收拾”行李。
为了给专属于他们二人的府宅显得像个家一样,李溪之为其取了个名字。
既要显得有特色,又要显得很温馨。
所以,她取了个名字叫“白溪居”。
顾牵白很满意这个名字,为此特意打造了一副匾额挂在府苑门头上。
在白溪居的这几日,到处都是顾牵白的身影,他一会要去打理花草,一会要去收拾行囊,一会又要去做饭。
算是累坏了,李溪之很想帮忙,但顾牵白就是不让。
她就只能坐在他收拾好的一堆行囊面前摆摆弄弄着,腾讯嚎整理本文欢应来玩衣二五以四以四乙二有时还会制造些垃圾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希望他会生气然后让自己去收拾。
可他对自己的脾气也太好了些,不论她怎么作,顾牵白都会笑一笑,然后默默地收拾。
一来二去,李溪之就觉得很无趣,便放弃了。
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出门。
她靠在顾牵白做的躺椅上,悠悠地盯着他忙活来忙活去。
“快了。”顾牵白忽地停下手里的活道。
“什么快了?”李溪之疑惑。
“明日,明日我们便出发。”顾牵白扬起一抹笑道。
等到他终于忙完,也是到了晚上,没想到收拾这白溪居要这么耗时,光是屋外那些花草就理了好几天。
更别说屋里的东西了。
睡前,李溪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牵白,被看得无奈的某人只能快些洗漱完,走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