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外婆平复了一下语气：“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小区里那辆车，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
她话说一半就讲不下去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也不一定。”另一位爷爷说，“我们家在这里住了六年了，相互之间进进出出，早认识了。那辆车到还是第一次见。说不定啊，也是跟你们一样别的地方来的。”
别的地方来的？
林若微微一愣，只觉得堆在一起的线索被拨了一下，忽然清晰了起来。sc
“你之前，有见过茶叶吗？”她偏头问小苗，“大雾降临前，便利店还开着的时候。”
小苗不明所以：“见过。希希和她外婆每天晚上都会出来遛狗，回回经过便利店，时间久了就认识了。”
希希外婆也说：“小苗姑娘人好，每次还给茶叶火腿肠吃，熟得不能再熟了。”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林若目光从单元楼里这群人身上扫过，最终停在了小苗和先前两位爷爷手中原本打算装东西的空袋子上。
她顿了一下，想说那正好，趁现在确认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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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动物比较活跃，刚好茶叶又在外面。
相关的猜想，只要再出去一趟就能确认了。
不过，想拉着刚被温从瑶科普过大晚上有多危险的小苗出去显然不太容易。林若想了想，正思索着有没有什么靠谱点的理由。
结果郁沉比她更有行动力，直起身捎上了空袋子，回到楼梯口。
小苗愣了愣，脱口而出：“你要干什么？”
郁沉拎着三个袋子偏了下头，目光却依然停在林若身上，笑了下说：“不是说要去便利店找食物吗？”
他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礼貌却又随意：“正好，麻烦带个路，现在去吧。”
“……？”
单元楼里的人：“？？？”
第35章 对视
单元的铁门在雾中晃晃悠悠关上, 在地上拉出长长一道影子。
楼里一片死寂。
老一辈的人神情呆滞，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脖子，扭头问：“他们就这么走了？你们这群年轻人......胆子都这么大的吗？”
林若和郁沉说了就做, 拉上小苗走得干净快速。
等到下楼了，单元楼里还是懵的。
“......”被剩下的温从瑶三人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误解得很深。
三个人面上挂着同样程度的懵逼，疯狂摆手：“不不不，只有他们俩，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众人：“……”
被拉去带路的小苗比留下来的人还要晕。
出了单元门，走进大雾里之后, 她整个人还是飘的, 走两步腿就软一下。等到彻底离开了单元楼，她腿愈发软了，差点没能站稳。
其实小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不清醒就跟出来了。
可能是单元楼里实在是没吃的了, 也可能是因为林若和郁沉这两个人表现出来得太过镇定, 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丝外面不危险的错觉。
然而刚出门，她就意识到了, 错觉真的只是错觉。
算了，出都出来了，回也回不去了。
小苗边走边自我安慰。
这么出来一趟面上是为了找吃的，实则为了试探茶叶。林若当然不可能再让之前也打算出来的那两位爷爷一起出来。最后绕了一圈, 出来的还是只有三个人。
她和郁沉没有多慌，去便利店晃成了逛街, 顺着单元楼出去, 还没忘去之前拿出车棚也看了一圈。
小苗心里怕得要死, 走几步就要回一次头, 就怕小区里有点什么。
对于一个基本没出过门的人来说，这反应已经算不错了。
偏偏只有小苗一个人慌, 另外两人镇定得不像样，就显得她自己每下动作都一惊一乍的。
晚上的涣城有点冷，风染了水汽，迎面刮来都带着凉。
小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冷，还是纯粹被吓得发麻。在胳膊麻了五分钟之后，她终于没忍住出声：“你们之前经常出来吗？晚上也出来过吗？你们……不怕吗？”
可能实在是太慌了，在这种危险的大晚上，她努力压着声音，却还是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想缓解紧张感。
只可惜控制得不太好，问题问到一半嗓音发颤，说话先跑了调。
林若刻意放慢了出小区的速度，闻言好笑回答道：“出来过，应该还算有经验。”
从细里讲，末世到现在这么多天，他们好像确实每个晚上都在一刻不停往外跑。大雾出行这种事情被“有经验”三个字皇而堂之概括出来，听不出有多危险。
郁沉还很适当地笑了一下，表示默认。
他逛得比林若还悠闲，不仅速度慢，还时不时拨弄俩下灌木丛，看着就像是想故意闹点动静出来。
小苗：“......”
她感觉自己刚刚靠问问题缓解的紧张感一点没消，又冒出头来了。
当然，涉及到有关变异动物的事，林若和郁沉当然不可能真的拿人命开玩笑。
左右便利店是早晚要去的，吃的怎么也是得拿的。顶多为了把茶叶引出来，叫上了小苗一起，还故意走得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