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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有妻_北方有酒【完结】(16)

  阮袭回到沈园时,正遇上苏府的三个孩子在前厅缠着小迦玩,小迦求救似的看向她:“小姐……”

  “怎么回事?”

  “这三个孩子一早就被苏二少爷送来说要找小少爷,小少爷又不在,我怕吵着公子,只能带着他们在这里,可是……”

  “辛苦了。”阮袭拍了拍她的肩,往后堂走过去,推开兄长的房间。看兄长还在睡着,只将窗子开了个fèng儿转身回去自己屋子了。

  可谁知刚一打开屋子,就被一双手拉住很快被人抵在门上,她刚想叫鼻尖就闻到了熟悉的药香。颈窝有温热的气息传过来,仿佛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别动。”他说。

  这算什么?忽然想起他今日看沈贵妃灵柩时的神qíng以及撞见他与沈贵妃私会那日的亲昵,猛然清醒,费了很大气力将他推开,他也不闪躲,可力道大得不像话。阮袭挣不开,又怕惊到了淮南陵那些个小厮,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沙哑:“沈易之,放手。你不要你北都沈家的声誉,可我还要守着淮南沈家的名誉。”

  果然,他顿住。她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他下颚已经离开了颈窝,身子也放松了些。可下一刻,就有温热附上自己的唇,试探xing的摩擦之后就是长驱直入,像是怒极的撕咬。她不敢动,闷哼一声,脑中混沌一片,直到快喘不过气来,他才退出领地,继续在唇边摩擦。

  “抱歉。”他指尖轻抚过她的唇角,低声说。

  阮袭没有动静,眼中尽是漠然的冷意,“沈公子若是思恋旧人只怕是找错了地方,为先夫上香的时辰到了,沈公子请回吧。”她这一句话不单是说明了自己已非尚在闺中的女子,更是表明了自己的怒意。

  闻言,指尖落空,沈易之闭上眸子,轻笑一声,“阿袭,你到底是在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生气?这话问的奇怪……阮袭推开他,没有回答。

  是在为我方才…还是在为沈贵妃?想想还是没有开口,倒了杯茶水递给面色难看的阮袭。见惯了她忧心阮青时的模样还有寻常时候淡然的模样,可眼下像是耍小xing子似的别过头抿着唇的模样倒是甚少见到,轻声继续道:“其实算起来北都沈家和淮南沈家倒还真是积怨颇深……”

  见她依旧不语,沈易之也勾了唇角,“阿袭,我此生最后悔的是两件事。”

  良久沉默之后他突然开口,阮袭面上毫不在意可心中还是敛了心神,想听他说些什么。

  “一是幼年年少轻狂,闯了大祸。”顿了顿,嗓音沙哑了些,继续道:“二是…未曾早些遇见你,这世上诸事,大多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沈易之,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意味着什么……阮袭看了眼门外有人影在动,很快小迦的声音传过来,“小姐,小厨里的饭菜好了,可要端过来么?”

  阮袭看了眼沈易之,出口答道:“不必,送到兄长房中就好。”

  小迦嗯了声,有些疑惑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

  那怎么房门紧闭啊…小迦不解,突然想起什么,出声道:“对了,方才苏二少爷来问您拿几本书来着,说是早前同你说过,我就给他拿去了。”

  “好,确是同我说过。”她随口答道,思绪却早已飞到不知名的去处。

  听得小迦脚步声渐远,阮袭背部忽然放松靠在门上,心中恍若一团乱麻,只是声音依旧冷漠,“沈公子该走了。”

  “阿袭。”他轻声唤道,又恢复了往日里那般风骨,像是有些无可奈何,身子走进阮袭,却停在半步远的地方,嗓音累极了,“你是极聪慧的女子,想必也清楚眼睛看到未必是真的,你想让阿奂随心便好,我却只想让你凡事随心便好。”

  阮袭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今日这一番话确然有失礼数。”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前案上的檀木盒,眸底晦暗不明,继续道“但阿袭,吾妻之位,唯你而已。”

  他说完,便将她轻拉到一侧,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转眸间正好瞥见被人搀着刚出房门的阮青,抬手作了揖,转身离开。

  阿袭,吾妻之位,唯你而已。

  沈易之…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沈家嫡子…妙手神医…可单凭这些你又怎胆敢说出这样一番话?教阿奂药理时的温润莞尔、为兄长诊治时的沉稳镇定、同自己说话时那暧昧不明的qíng愫……许多有关他的片段忽然都涌入脑海,早在入淮南沈府那日的决心似乎正一寸寸瓦解,她有些慌乱,手上敲着桌案的指尖越来越快……

  “阿袭。”兄长清冷的嗓音突然唤回她的思绪,阮袭,你越发荒唐了,不禁苦笑一声。

  “兄长,怎出来了?可还有哪地方不舒服,我让小迦去请沈……”一连串的话惹得阮青有些无奈,只是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无碍。”

  两人都未提昨日的事儿,这是他们兄妹二人的默契。阮青看着她脸上的红色印记还未褪去,有看到还泛着热气的茶水,眸子深了深,“你同沈易之……”

  “我同他…不过有过些jiāo…”她话未说完就有一阵急促的声音打断,“公子,陛下来看您了。”

  穆承垣?和兄长对视一眼,阮袭有些担心,兄长同皇上向来jiāo集甚少,怎会来看望?看着兄长瞬间冷下来的眸子,心中更是不安。穆承垣心思向来都是深不可测,兄长如今不过月余……

  “辛安,扶我回房。”兄长出声,眼神安抚她,阮袭点头,立即起身前去迎接。

  今日穆承垣着的是一袭墨紫色锦袍外加同色外袍,原本俊美的五官更是趁得多了几分别样的风华,只是眉宇之间却有刻意掩着的莫名qíng绪,兴许是近日正逢沈贵妃大丧的缘由。见着她俯身跪拜,拂袖道,“不必多礼。”

  身侧小公公尖锐着嗓子道,“陛下今日一来是探望阮侯的伤势,二来是有些事要同他商议,不知现在……”

  “兄长此时还在房中修养。”阮袭低眉回答道。

  “带朕去瞧瞧。”他一出声到时叫阮袭愣了愣,方才没注意,此时听着这声音疲累至极还夹杂着许多愁意。见他眼神瞥过来,立即躬了躬身,带路。敲开兄长房门时,兄长正侧卧在榻上,手中拿了本《淮南陵志》,阮袭看了眼兄长的面色,这才安心出去。

  她担心兄长,又无法守在门前,索xing就同小迦在离兄长房间不远处的凉亭中等着。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小迦被她惹得也有些心急,“小姐,我估计没什么事儿。”

  阮袭应了声,可下一刻房门就被大力推开,阮袭立即起身,看见穆承垣嘴角的乌青呆了呆。穆承垣自然也是看到了她一脸担心的跑了过来,拂袖离开。这一番动作阮袭更是不解,进了兄长的屋子,原本躺在榻上的兄长正披着一件墨紫色外袍站在窗边,突然有个想法在心中生根,她想抹去可似乎又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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