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疾觉得红艳的她是天地之间一抹亮色,在青山绿水之间显得那么地耀眼。
微风阵阵, 吹起她那绸缎般的乌发,恣意而又洒脱。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斑驳的金光,在她的身上缀上点点金色。
“你曾说想要在溪边建个房子,你若是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在附近建一个。”他说道。
徐瑾瑜眼神黯淡了些,摇了摇头,“我不想在这里住。”
“为何?”刚才她还夸这里美来着。
“这里有不好的回忆。”徐瑾瑜有些闷闷地说。
樗里疾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道:“都过去了,除了不好的回忆,我们还可以有美好的回忆,待郯明叉到鱼,我给你做香香食肆的炙鱼如何?”
徐瑾瑜眼睛一亮,“真的?你会做?”
樗里疾点点头,“临行前我专门跟厨子学了,我还让郯清将府中做鱼的烤盘和调料也带来了。”
“哇,你可太好了,”徐瑾瑜开心地蹦了起来,歪头在他的肩膀蹭着,“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太幸福了。”
樗里疾见她又喜笑颜开,抿嘴一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省的你跟着被人跑?”
徐瑾瑜听他的理论有些耳熟,挑眉道:“这就是要想拴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拴住一个人的胃?”
他伸手在她鼻子上一刮,意味深长地说:“要拴住你的心可不仅要拴住你的胃,还要把你伺候的舒坦。”
徐瑾瑜当即就像反驳:“我何时让你伺……”话还没说完,她当即反应过来,脸腾地红了。
她面红耳赤地甩开他,气呼呼低声骂道:“你太坏了!我不要理你了,哼!”说罢就甩着手、跺这脚去找郯明他们了。
潭边被平出来一大片空地,带过来的厨具被放在那里。郯清派了几个士伍去捡柴,又派了小风几个府中的侍卫去挖野菜,还有几个跟着厨子在稍远的地方杀鸡。
席子铺在潭边的一棵树下边,上边放着一张食案,食案上放着干果、果脯、茶具还有几卷书,蒲团边上还放着两个可供跪坐时倚靠的木几,一侧摞着几个叠好的毯子。
而席子的四周除了靠近水潭的那边,其他的三个方向都放着座屏,可以挡风又不影响欣赏风景。
带过来的三只羊被拴在草丛中,时不时仰头咩咩叫几声,对于过会儿可能被宰的命运丝毫不知,咩咩完就低头啃着地上的嫩草。
徐瑾瑜被那三只小羊的声音给吸引到,看着这几只白白的小羊,不禁想到:羊羊这么可爱,若是做成烤羊肉串,肯定十分好吃!
而且将羊肉切成块儿穿起来烤比烤全羊更容易熟,也更容易入味。
另外今日的人比较多,府中的护卫加上这些士伍有一百多人,既然出来耍,独乐了不如重乐乐,烤羊肉串也容易分。
拿定了主意她便去找郯清,“郯清,厨子把鸡处理好之后你让他把羊也给处理一下,把羊肉从骨头上剔下来,切成比拇指稍大的块儿,今日羊肉我们换种吃法,我们今日做烤羊肉串。”
郯清不解,“羊肉串?”
徐瑾瑜用手比划着说道:“就是用一个两尺长左右的竹签子将羊肉串起来烤,我看那边旁边就有竹林,你让人砍两棵回来就行。”
郯清倒是明白了羊肉串是啥意思,不过他还有疑惑,原来烤整只的是吊起来或者绑在棍子上烤,这小串串不得手拿着烤。
徐瑾瑜似是看出他的困惑,蹲在地上跟他解释,“岸边有不少石块,让人拣一些摞成两排,中间留空用来放柴,生好火后将串好的羊肉串架在两排石块上炙烤。到时候我给你们烤,秀一把我的烧烤技术。”
郯清看她演示是彻底明白了,点头说道:“行,我马上安排。”
徐瑾瑜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对了,剔下来的羊骨头还可以熬羊汤。羊杂碎清洗好之后跟羊骨头一起炖,炖熟之后捞出来切成片,吃的时候撒入一些野葱碎那也是十分地鲜。”
“行,我记下了,一会儿跟厨子说。”他觉得小姐对吃的还挺有研究。
徐瑾瑜说道:“我去看郯明怎么叉鱼的。”
此时樗里疾正和郯明在一块儿,看到她过来便问:“刚才跟郯清聊什么么?比比划划的还。”
徐瑾瑜还没忘了他方才又逗弄她,斜了他一眼傲娇道:“就是不告诉你。”
郯明此时正拿着一根削的尖尖的木棍,举着棍子聚精会神地盯着潭水。徐瑾瑜放轻脚步,往前勾着头看了看,潭水里还真有青鱼。
那些鱼有大有小,慢慢地在旁边游着,可能是因为潭水过于清澈,鱼儿似乎也能看到他们,有一点动静都把它们吓得一扑腾,摇着尾巴朝着潭水深处游去。
她压低声音问樗里疾,“那潭水里放的什么?白白的,用麻绳系着的,是鸡杂碎么?”
樗里疾侧着身子,靠在她的耳边,用手掩着轻声道:“不告诉你。”
“你!”徐瑾瑜扭头瞪着他,想要发怒又不敢大声,伸出拳头给了他胸口一下,结果她这一出手不要紧,樗里疾又演上了。
只见他拧着眉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向前伸着,装作一副很痛的样子,夸张道:“好痛!瑾瑜,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