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郯明看到一条大鱼靠近,向下一插木棍,随着哗啦一声,他惊呼道:“嘿,叉了一条大的。”提起棍子咧着嘴就回头跟公子炫耀。
一扭脸看到公子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急切地问:“小师傅,公子怎么了?发病了?毒发了?”他说话的时候,手里的棍子上叉着的鱼还在挣扎着。
徐瑾瑜无奈道:“不用管他,发癫呢。”
郯明听小师傅说不用管,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毒就是小师傅解的,小师傅说不用管公子那定是没事儿,而且公子如今面色红润也不像是毒发。
他一举手上的鱼,兴冲冲道:“小师傅,你看我给你叉了一条大鱼!活蹦乱跳的大尾巴鱼。”
徐瑾瑜看着那蹦蹦乱弹蹬的大鱼,朝樗里疾挥挥手:“别在那矫情了,你不是要给我做炙鱼么?该你表现了。”
“行,让我开始表现,”樗里疾朝着旁边的护卫招了招手,吩咐道:“锋一,你过来,将这条鱼处理处理;锋二,你去把那个木箱中的烤鱼石盘和调料拿出来;锋三,你比着那个烤鱼的石盘搭一个小土灶。”
徐瑾瑜看他这行云流水地安排人做这做那,一头黑线,吐槽道:“感情你说给我做炙鱼,就只是做炙鱼这一步啊?”
樗里疾两手一背,底气十足道:“我这可不是偷懒,这叫合理地人员调度,提高作战的效率。一个好的将军,不在于自己的战力有多强,而在于善于排兵布阵,让兵种协同作战。”
徐瑾瑜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就想跟他杠几句,挑剔道:“啧啧啧,别到了最后,你把鱼给炙糊了,浪费郯明他们的一番辛苦。”
本想着她这一番调侃樗里疾定是不服,要挺直腰杆跟她杠,未想到人家语气一转。
“唉,那就叫郯明多叉几条,省的一条做坏了没得吃。”
樗里疾一扬手,对郯明说道:“你多叉几条啊,也别都叉这么大的,再叉些中不溜大小的。”
徐瑾瑜又是一噎,给樗里疾竖了个大拇指,叹道:“你真乃大丈夫,能屈能伸!”
樗里疾眉眼一展,丝毫不在意她的揶揄之意,施施然道:“那是自然,我这人的优点还挺多。”
随后他又解释,“让郯明叉些小一些的鱼也是有原因的,府中的厨子说不大不小的鱼腌着好入味,做炙鱼的时候也易成功,不会外边烤糊了里边还不熟。”
“行行行,知道啦,我就等着你给我做香香的炙鱼吃。这样,我也不白吃你的,我过一会儿也给你做个烤羊肉串,咱们一菜还一菜,如何?”徐瑾瑜说道。
樗里疾摸了摸她的发顶,“虽然不知道啥是烤羊肉串,但是只要是你做的一定很好吃。”
“马屁精,”她笑道:“熬羊汤还需要一会儿,我们去那边的树下坐坐,看看风景。”
“也好,你这腰还未好全,不能久站,今日走了这么远的路是该休息休息。”樗里疾边走边说。
郯清将做饭的地方安排在水潭的西侧,将樗里疾他们休憩吃饭的地方安排在北岸,那处风景最好又远离做饭的烟火,倒是清净。
早就等在那处的护卫看到二人过来,当即四散开来,背对他们警惕得看着四周,甘英带的士伍则是被安排在更外围。
经历了上次的刺杀,樗里疾的亲卫比之前更加的警惕。
上次的刺杀公子差点丧命,而锋队死了四人,卫队的死了三人,而且现在还没有查到幕后真凶,他们丝毫不能放松。
徐瑾瑜倒是真的有些腰酸,到了休憩的地方当即就坐了下来,向后伸了伸懒腰,反过来用手捶着后腰。
樗里疾则是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
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一盏茶后拍了拍身边,说道:“你来这边,我给你按按腰。”说罢便侧拿过来一个毛毯子,铺在席子上。
徐瑾瑜一手端着茶喝着,一手捶着自己的腰,忸怩道:“在外边呢,怕是不好吧。”
“那有什么?他们又看不到,即使他们看到了,我给你按按腰而已,又不是做别的什么事,有什么害羞的。”樗里疾说道。
徐瑾瑜喝完了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嗯,南边是水潭,其他三个方向都有屏风遮挡,的确没有人能看到,便猫着腰到了樗里疾旁边。
樗里疾看她过来,伸手扶着她让她趴在毯子上,他将手放到她的大氅之下,给她轻轻按着。
“力道如何?可还行?”他问。
徐瑾瑜挪了挪身子,将双手叠起来放在脑袋下边,侧着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评价道:“嗯,力道可以,这几日在我精心的调教之下,你这按摩手法越来越纯熟了,跟小风有的一拼,可以出师了。”
“你还挺好为人师。”樗里疾调侃道。
稀奇的是,他说完这话她竟没有反驳他,低头一看,她竟闭着眼睛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他按的太舒服了,还是她还未调整过来作息。前几日她是躺在榻上养伤,困了就呼呼大睡,醒了就可劲儿地闹腾他。
他不疾不徐地给她轻轻按着,大概按了一刻钟,他将她的大氅解下放在一边,调整了一下她的睡姿势,又拿过来一个毯子轻轻给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