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怜猛地瞪大眼睛朝他看去,却见他仍是方才睡着时候的模样,仿佛那一声“好”是她的幻觉一般。
她看了他半天,忽然躺回去盯着帐顶不说话了。
沈若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掌了灯。
她撑着自己起身,感觉肚子有些饿,这才想起一整天下来自己什么也没吃。
她揉了揉睡得酸胀的额头,低低唤了声,“秋容。”
帘子被掀开,一袭墨蓝色绸缎寝衣的晏温走了过来,男人眼神在灯火下显出几分幽深,声音低哑而沉稳,“醒来了?”
沈若怜瑟缩了一下,夜晚和烛光总是给人一些暧昧的氛围,让她不自觉生出莫名的惧意。
晏温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笑着过去将她扶起来,给她披上外裳,温声问她:
“孤让人做了鱼翅粥,起来喝些可好?还是孤喂你?”
他的语气太过温柔,不知是不是沈若怜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低着头抿了抿唇,重新看向他,“皇兄不必如此的,昨夜之事是你情我愿,你我本就各不相欠,只要……”
沈若怜越说声音越低,觑着他的神色,“只要你能放我回去,我不会同旁人乱说的。”
她想明白了,昨夜之事他俩各一半,谁也别怨谁,若是再往宽心的想,他的身材那么好,她到最后时候也感觉很愉悦,她就当做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了。
待到她出宫后,若是条件允许,就找个远离京城没人认识的地方,最好那里是江南某个小镇,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她便去那里的绣馆做一个绣娘,虽然生活可能艰难些,但养活自己应当还是可以的。
若是条件不允许,她就同裴词安说清楚,继续做一辈子嘉宁公主,与旁人谁都互不耽搁。
沈若怜说出这些话后,心里直打鼓。
本以为晏温又要如何对她,然后同她说痴心妄想。
她本都已经做好了继续反抗的准备,却不想他只是站在床边,定定看了她良久,
随后轻叹一声,轻飘飘说了句,“好,你先起来吃些东西,其余的孤都答应你。”
沈若怜一怔,睁大湿漉漉的眸子,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反复确认,“皇兄说的当真?”
晏温微垂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沉冷偏执,重新抬眸看向她时,笑容温和,意味深长道:
“当然当真,孤明日就送你回府。”
第49章
当夜睡前, 沈若怜又被晏温摁着里外上了一回药。
那刷子虽是软头的,但刷杆却很硬,沈若怜简直要羞死了, 偏偏还一动不敢动, 唯恐真被戳一下了。
他刚放开她,她就抱着被子缩进了墙角, 瞧见晏温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掠过刷子的软毛,她浑身血液瞬间涌上了脸颊。
“你、你把刷子丢掉!”
小姑娘脸颊绯红,眼神又羞又愤, 一边抽抽搭搭, 一边睁着一双泪眼瞪他, 一副想哭又嫌丢人, 想骂又不敢的憋屈样。
晏温瞧见她这样,眼底漾开笑意, 到底不忍心再逗她, 将东西放下,温声道:
“好了,最后一次了, 过来让孤抱抱。”
沈若怜缩在角落没动,她才不想让他抱, 谁知道他会不会兽//性大发, 若是再像昨夜那样来一次,她今晚非死在床上不可。
见她不动, 晏温掀了被子上床, 不紧不慢地靠到床栏上,侧头看着她。
男人一身墨蓝色绸缎寝衣, 在床头一盏微弱的烛光映照下,反射出点点亮光,衬得他俊美清隽的容颜多了几分莫名的张扬和邪肆。
他一靠过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便逼近了角落里的沈若怜,她不自觉攥紧了被子,警惕地看着他。
“孤答应明日送你回去,但前提是你现在得听话。”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低沉尾音却蕴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说完后,便静静看着她,面容平和。
最后还是沈若怜自己先受不了他的视线压迫了,犹豫了一下,磨蹭着往过挪了一点,在跟他有半人距离的地方又停下了,“那、那你答应不碰我。”
“嗯,不碰。”晏温眼里带笑,回答得很快。
他伸手把她拽进怀里,让她的侧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下无声地轻抚她的头发。
沈若怜总觉得他的动作像是一种安抚,她心里忽然一阵轻微的酸涩,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
“皇兄从前每次要了女人的初//次,都会这般安抚她们么?”
晏温动作一顿,手停留在她的发上,沈若怜感觉他似乎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冷,“孤从未有过女人。”
停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了然道:“那次楼兰馆的胡姬,并没有。”
沈若怜不知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似乎惹他生气了,干脆抿着唇不再吭声。
他的动作很温柔,沈若怜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夜色柔和,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床前这一小片亮着橘黄色的光,男人的胸膛很温暖,心跳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