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冰冷地从她身上扫过,沈若怜觉得羞耻,哭哭啼啼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小姑娘一边踢他,一边哭着骂他,“你混蛋!你放开我,你放我回去!我不要被你关在东宫!”
“嗯。”
晏温眸色更冷了,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双手绑在床栏上,嗤笑一声,“孤是混蛋。”
瞧见他这幅模样,沈若怜心里忽然开始害怕起来。
昨夜即便是真的那样了,他也顾念着她的原因,对她温柔安抚,且那时她中了百花春并不觉得多疼。
可此刻他的神情就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手腕被捆住更让她心里觉得忐忑。
一想起昨夜的一切,她真的觉得怕了。
她哭着挣扎,双腿蹬着床向后缩去,一双眼睛惊恐地看向他,“你离我远一点,我真的来不了——啊!”
沈若怜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晏温攥着脚腕拽了回来。
他钳制住她,蹙眉厉声道:
“别乱动!”
沈若怜只觉得“轰”的一声,血液尽数涌进了脑中,脸颊涨红发烫,拼命想要挣扎。
她现在真的知道害怕了,彻底害怕了,她不该那么直接同他说,她不该激怒他。
沈若怜不敢再说重话,她咬着唇,将头偏进床里,紧闭上眼,口中发出细小的啜泣声。
她感觉他压了上来,以为他会像昨晚一样对她,心底的绝望铺天盖地漫了上来。
然而晏温只是从她枕侧拿了什么东西过去,下一瞬,她就感觉有东西轻轻扫过,随即便感觉到一阵冰凉。
她错愕地低头向下看,在看清他手里的药瓶和刷子后,再次急了,哭着挣扎讨饶:
“别、别……我不需要上药,呜呜呜……你走开……离我远些!”
晏温手底下动作停了一下,淡淡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语气中毫无感情,“孤方才就不该心软。”
说着,他又用刷子沾了些药膏,视线专注地盯着,冷冷道:
“就该让裴词安进来听着孤给你上药,别动,当心戳着。”
“呜呜呜……你好讨厌……”
沈若怜在知道他暂且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后,那份担心和害怕便全部转为了抗拒。
虽然那药冰冰凉凉真的缓解了她的疼痛,可她却羞得几乎恨不能晕死过去。
但她不敢乱动,只能死死咬着下唇,闭紧双眼。
渐渐地,似乎是药效上来了,那种冰凉的感觉变了。
沈若怜觉得更羞耻了。
可身体就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越来越难受,仿佛昨晚那百花春又卷土重来了一遍。
许是药效的缘故,她难受得扭了扭身子,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小脸通红一片。
就在她忍不住想骂出声的时候,晏温忽然将东西收好,替她解了手上的绑带,盖好被子,而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起身走了。
沈若怜拢着被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身体的空虚和羞耻感令她欲哭无泪,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不自觉想起昨夜的一切。
沈若怜有些绝望地想,这种事情当真是会上瘾的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剧烈的心跳才慢慢缓了下来,静静躺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本以为他走了便不会回来了,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晏温又重新回到了床边。
他的步伐平静而沉稳。
沈若怜不敢看他,转过身子面朝里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她听见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而后一掀被子钻了进来。
男人的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潮热,沈若怜身子一僵,急忙向墙边贴去,却在下一瞬被他拦腰捞进了怀里。
他温热的体温瞬间渡给了她。
“不要!”
沈若怜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挣扎,就听男人轻笑了一声,在她耳畔问,“你若当真不想要,方才上药时脸红什么?”
沈若怜欲哭无泪,想要解释都无从开口。
她在他怀里僵着身子不敢动半分,害怕他再像方才那样撩拨她。
过了会儿,她感觉男人身体平息了下来,他在她后颈上轻咬了一下:
“孤困了,陪孤睡会儿。”
沈若怜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可我不困——”
男人手臂收紧,“那就闭上眼睛陪孤。”
她抿了抿唇,不敢再多说,至少他睡着了的时候她是安全的。
过了许久,她被他搂得觉得有些热,扭了扭身子,轻轻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半晌没听见身后的动静,沈若怜犹豫了一下,转过身看向他。
男人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平缓而均匀,如画的眉宇舒展,带着几分薄薄的慵懒,眼皮轻阖,细密的睫毛覆于其上,再没有任何动静。
沈若怜看了片刻,忽然不死心地试探着说了句,“皇兄,放我回公主府吧。”
原本她以为他并不会回应,然而过了很久,他长臂一伸,重新将她捞到胸前,似有若无地呢喃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