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夫妻的闺女好像安排下乡了吧,咱闺女哪能吃得了那个苦。”
“听说知青不好做,会被人排挤欺负……”
越想,老父亲的心便提一分。
“咱闺女娇娇软软,该不会被人欺负吧。”
“老婆,你说句话啊。”
栾女士:“……”
说什么?
她现在满脑子都被‘咱闺女’这三个字刷屏。
“……你闺女那脾气,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备受煎熬的老父亲当没听到,满脑子都是闺女被欺负了该怎么办。
“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栾女士:“……”
女儿奴……真没救了。
阮明芙能有现在这个性子,阮父功不可没。
他躁动了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重新将阮明芙寄过来的信看了起来。
随后便是大怒,“该死的王八糕子,我要打断他的腿!”
阮父又开始暴躁。
这次更甚,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栾女士翻了个白眼,将信拿了过来,她倒是要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紧接着,栾女士也怒了。
“我要打断阮明芙的腿!”
听了这话,阮父朝栾女士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栾女士生起气来容易无差别攻击,“这次你再怎么求情也没用,我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糟心闺女不干人事,看把她给能的,竟然跑去跟人结婚。
栾女士捏着手指头算了算,更怒了。
十八岁!
才十八岁就跑去嫁人。
她们连对方是什么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她竟然也敢嫁?!
对方要不是个好人,糟心闺女还不得被拆成零件卖?!
栾女士气得头疼。
“行了,走来走去晃得我头疼,”又指着阮父怒道:“都是你,把她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她现在敢嫁人,赶明儿就能直接带个娃过来管你叫爷爷!”
阮父想想那个画面,差点乐出声。
见栾女士的死亡视线扫过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你们这对父女俩真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
栾女士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她就知道。
有糟心闺女在的地方,她就别想省心。
阮父难得有些心虚,可看到桌上的信件后,依旧暴怒不已。
杀千刀的臭小子,别让他知道是谁。
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冷静下来的断腿夫妻坐在残破的小桌子上,“不行,咱们得赶紧离开,不能再等下去了。”
除了糟心闺女,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到十月,就这么冷。要真到三九寒天,加上这种居住条件,还不得冻死。
阮家夫妻去年被下放,过这个冬天也去了半条命。
哪怕这样,阮父身体却垮了,一直咳嗽,还是栾女士穿过来后,靠药膳把阮父的咳疾调理好的。
“行了,看看她给咱们寄了什么东西。”
栾女士将包裹拆开。
其实能寄到这边来,包裹里的东西早就检查过了,四处都有翻动的痕迹,栾女士有些嗝应。
她将最上面的军大衣拿了出来。
虽然破旧了些,却依旧厚实。在这种天气里,这种军大衣是最实用的。
栾女士眼中闪过满意。
这个糟心闺女还算有点脑子。
除了军大衣,还有几个罐头,最底下甚至还有一床薄薄的棉花被。许是因为足够薄,这才能顺利到达他们的手上。
“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阮父手脚麻利,将这些东西一一藏好。
“有了这些东西,咱们冬天也能好过一些,”阮父又想抹眼泪了,“……闺女肯定吃了不少苦……”
要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么给他们寄东西。
栾女士翻了个白眼。
余光中,拆开的信封里仿佛还夹着什么东西,她拿过来一看,里面果然还夹着一封信。
信封上笔力遒劲,笔锋凌厉地写着岳父岳母几个大字。
这应该就是新女婿寄过来的。
字如其人。
栾女士心中的怒意消散了一点。
她拆开信看了起来。
简单地问候后,便写了谢延昭的个人信息……栾女士心头的怒意更散了一层。
还算知礼。
待看完后,栾女士心中最后的怒意也都散了。
再拿起阮明芙写的信对比,越看越嫌弃。
要不是谢延昭这封信,她还真不知道糟心闺女下乡后发生这样的事。
阮明芙信上虽然没写,但栾女士肯定不会以为糟心闺女怕他们担心……估计没心没肺,写的时候没想起来。
不得不说,亲妈就是亲妈,够了解她。
再看信的后面,拖了战友照顾他们,让他们有事就找那位战友帮忙……
对方连他们的处理都照顾到了,栾女士哪里还气得起来。
她叹了口气。
糟心闺女也是走了狗屎运,才能拿下这么优秀又靠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