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为他失去记忆吗?好像并不是。
那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什么呢?
是因为她苦苦维持了两年之后,发现所坚持的跟自己不一样,还是因为她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跟你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问题。”
她抬眸,对上林屿舟的视线,忽的笑了,“林屿舟,我看不出来你有多爱我。”
她一直以为,只要重新遇见就好了。
可等真正遇到了,才发现其实所有的一切,早就跟两年前不一样了。
时间果然是最残忍的。
她一直以为偶像剧里那种,男女主分别多年后重逢,两个人重归于好的事情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和很难的故事。
因为爱迎万难。
可她却忘了,喜欢是两个人的事。
林屿舟盯着她白净的脸蛋,唇瓣挑起淡淡的玩味,“所以?”
“所以,我们都冷静冷静。”
沈知意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他束缚着自己的手,嗓音寡淡至极,“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别墅住了。”
她背对着他,眼眸微红
林屿舟看着女人的背影,眼眸微眯。
岑怀景从电梯出来,看到走廊对峙的两个人,眉心微拧,“安允呢?”
“在病房。”
沈知意话刚说完,岑怀景就进了病房。
他的脚步,十分匆忙着急。
沈知意站在门口看了眼里面,随后转身往外走。
林屿舟扣住她的手腕,“不住别墅,你准备住哪里?”他唇瓣挑起讥讽,“岑家?姜安允现在生病了,岑怀景可没时间照顾你。”
沈知意抬眸,推开林屿舟的手。
“一间房而已。”
她勾唇,“我沈知意还不至于流落街头,凄惨到没地方住。”
沈知意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兜兜转转日头已经到了三月末,沈知意站在医院门口看了眼时间,再过三天就是禾禾的生日,不知道她安排的。
她翻找到岑佳禾的聊天页面,发了消息过去。
然后,打车去了柏悦酒店。
她定了一个月的房间之后,折返回去别墅拿自己的东西。
当初回来江城的时候孑然一身,之后回到这栋别墅也没买多少东西,零零散散装下来一个行李箱就塞满了。
走的时候,沈知意其实有些不舍。
她等了两年才等到重新睡在这张床上,现在却转眼要搬出去。
她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才起身穿上外套,拽着自己的行李箱下楼。
张妈怔了下,“太太,您这是……”
“有点事。”
沈知意冲张妈笑了下,多余的什么都没说。
她站在别墅门口拦出租车,张妈看着沈知意寥落的背影,急匆匆跟上来,“太太,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去住啊?”
顿了顿,“这要是让林先生知道了……”
“我跟他说过了,”沈知意微笑,“好了,张妈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她把行李箱放好后,打开车门上车。
张妈看着车的后尾灯,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回去拨通了林屿舟的电话。
“林先生,太太今天收拾东西,从别墅搬出去了!”
林屿舟眼眸瞬凛,“你说什么?”
……
沈知意拽着行李箱抵达酒店,洗了个澡后,裹着浴袍坐在地毯上,看着空荡荡的酒店,心里仿佛被掏空了。
岑佳禾这时打了电话过来,“知知,你从林家搬出来了?”
沈知意嗯了一声,“想一个人安静会。”
她趴在沙发,双眸紧闭。
岑佳禾沉默许久后,咬唇,“你现在人在哪里?”
沈知意直接汇报了酒店名字,岑佳禾道,“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岑佳禾下楼,直奔酒店。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沈知意起身开门。
岑佳禾风尘仆仆站在门口,戴着一顶灰色的篮球帽和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她进来后,砰地把门关上。
“累死我了!”
岑佳禾摘掉帽子和口罩,一屁股坐进沙发。
沈知意去厨房拿了水杯,接了一杯热水后,放在岑佳禾面前。
她调侃,“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岑佳禾捧起水杯,猛的喝了一口后,才松了口气,“陈彦礼在找我,我不想被他找到,所以打算来你这里躲几天。”
沈知意,“……”
她这边刚搬出来,岑佳禾就刚好需要住的地方。
未免也太巧合了?
沈知意坐进沙发,低头摸到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出来。
岑佳禾蹙眉,“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沈知意眨了眨眼,轻笑,“想不起来了……”
明明失去记忆的人是林屿舟,但是就一出现断层的人,却是她自己。
沈知意咬了烟出来,点燃。
岑佳禾侧眸盯着沈知意看了许久,忽然有一搭没一搭开腔道,“上次你住院的时候,医生跟我说你最好接受一段时间心理治疗,或许能缓解你现在的情况。”
沈知意一怔,忽的笑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和林屿舟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