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很少许愿一样,梁清妤很少打心底里相信一个人说的承诺。
爸爸曾经承诺过会爱妈妈一辈子,然后食言。
妈妈曾经承诺过会陪她一辈子,可是没多久她就永远的离开了她。
她小时候也交过朋友,真心实意的好朋友,她原以为她会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可后来,她的朋友有了新的朋友,她成为了第二顺位,成为她无聊时的消遣。
在这之前,她明明承诺过,这辈子只会有自己一个好朋友。
她的惯性确实强,别人早已开始新生活,她还停在过去走不出来。
自那以后,她渐渐学会不再相信承诺。
或者说,那本就算不上承诺,只是闲聊时增进关系的一种语言技巧。
不许愿是因为事与愿违。
不信承诺是世人总有各种权衡无奈,然后不得不食言。
明明不应该毫无保留的相信一个人的话,但梁清妤也不明白是何时对他有了这么深厚的信任感,他说会一直只喜欢她一个人,她就这么相信了。
梁清妤松开他,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顾怀宴忽然弯下腰,一点点拉近和她的距离,目光晦暗如深,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地道:“梁清妤,我喜欢你。”
“你呢?你喜欢我吗?”顾怀宴继续靠近,额头抵着她的,近在咫尺的瞳孔能够看清彼此的倒影。
梁清妤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紧张地攥着他浴袍的布料,忽然偏头在他侧脸烙下一个吻。
顾怀宴愣了片刻,低眸笑了起来,看她满脸羞涩,似笑非笑地把她拽回来,依旧抵着她的额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怎么还动手动脚了。”
“……”梁清妤紧紧地抿唇,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顾怀宴啧了声,身体往下压,梁清妤的后背靠在床头,退无可退,听到他逼着她承认:“嗯?喜不喜欢?”
那句喜欢像是烫嘴一般,梁清妤紧紧咬着唇,顾怀宴却不让她得逞,用大拇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指腹轻轻地摩擦,一下一下地非常磨人。
梁清妤喉咙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顾怀宴闭了闭眼,压制住胸口横冲直撞的冲动,喉结生硬地滚动,他舔了下唇,“我不接受不明不白地陪睡。”
他盯着她的眼睛,唇瓣似有若无地摩擦她的嘴唇,声音低的像是在用气音说话:“喜不喜欢我?”
“……喜、喜欢的。”
话音刚落,梁清妤沉浸在莫名其妙的羞赧中,还没来得及消化完情绪,就听到他低笑了下。
紧跟着,顾怀宴低头重重地亲了下来。
第 46 章
和刚才蜻蜓点水般的吻不同, 他的唇瓣温热柔软,仿若带着电流,梁清妤还处于愣怔中, 他发泄般地咬了下。如愿听到她轻嘶了声, 吃痛地张开嘴, 顾怀宴趁机钻进来,与她的唇舌纠缠。
梁清妤像一只提线木偶, 后脑被他扣住, 热的发烫的手掌扣着她的后颈和下颚, 指腹磨人地摩擦着, 不让她有半分退缩的可能。
然后, 一点点的,将他的气息, 喂到她的口中。
梁清妤不知所措地瞪大眼睛, 和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四目相对,心跳快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他浴袍的边边, 身体慢慢软了下来。
安静明亮的卧室, 被暧昧紊乱的呼吸声和水啧声渲染的湿润起来。
她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裙, 经过一番激烈的接吻, 裙摆随着她后退的动作卷了起来,微凉的指尖停在她敏感的腰窝,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十分磨人。
醉酒后的意识本就不受控制,身体也不怎么听话, 梁清妤喉咙里本能溢出呜咽声,难以相信这样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她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顾怀宴停了片刻,薄唇红的像是充血一般,漆黑的眸子隐晦浓稠,仿佛下一秒就要撕咬猎物。
他舔了下唇,声音低哑:“宝贝,张嘴。”
“……”梁清妤觉得接吻时的他好凶,本能地紧闭着嘴巴,双眸湿漉漉地看着他,仿佛含着一汪春水。
顾怀宴胸腔内又涌入一股燥热的冲动,拇指轻轻揉着她的唇瓣,把食指强硬地探了进去,长指慢慢往里推,代替唇舌搅弄她的口腔。
“呜呜......”
梁清妤又紧张又羞涩,急的快要哭了出来,甚至眼角处真的染上点湿意。
“呜呜顾......顾怀......”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怀宴把食指从她嘴里抽出来,骨骼分明的手指上黏着她的唾液,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唇舌,比刚刚的动作更加急切。
梁清妤只能感觉到他在轻咬她的唇舌,舌尖被他吮吸到发麻,仿佛将压制许久的占有欲和侵略性在此刻宣泄出来。
朦胧不清的视线里,她看到他发梢上的水珠滑落到他的侧脸上,顺着他的喉结,最后滴到她的颈侧,冰的她身体不自觉颤栗了下。
恍惚间,她想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
他喜欢她。
只喜欢她。
一直喜欢她。
梁清妤的双臂慢慢收紧,勾着他的脖子,笨拙却努力地回应他的吻,顾怀宴身体一僵,仿佛被刺激到一样,动作更加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