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妤。”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又低又哑。
梁清妤懵懵地眨眼睛,“嗯?”
“明天醒来不准装失忆。”
“唔唔...嗯......”
得到她的保证,顾怀宴更凶地吻了上来,手指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重跌辗转的湿吻铺天盖地袭来。
卧室门没有关紧,清淡的冷杉气缠着玫瑰香气从门缝溢了出来,但谁都无暇在意。
夜深而寂静,两颗心慢慢靠近,清醒又疯狂地沉沦。
-
翌日清晨。
梁清妤是从梦中惊醒的,迷迷糊糊中,她习惯性闭着眼睛去摸手机,大脑混沌地去想自己昨晚怎么会做那种荒唐□□的梦。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平静地面对顾怀宴。
自责不过三秒,梁清妤的手指忽然滞住,坚硬结实的触感让她意识到不大对劲,她猛地睁开眼,看到面前是近在咫尺的胸膛。
“……”
梁清妤瞬间清醒,僵硬地转过头,看到自己躺在顾怀宴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亲密的仿佛是恩爱的夫妻。
啊啊啊!
她怎么会在顾怀宴的怀里!
啊啊啊啊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梁清妤震惊地看着熟睡的顾怀宴,两人距离近的她能看清他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似是要醒来的架势。
梁清妤吓得立刻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努力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夏琉岚和她说了许多话,她那时候也不知道怎的,夏琉岚递给她酒她便喝了,一杯朗姆酒和一杯鸡尾酒下肚,脑袋晕的不行,强撑着给顾怀宴发了条短信,她就回家了。
可是她明明记得,她回的是自己的房间。
梁清妤朝房间内扫了一眼,灰色的床单和屋内清冷的冷杉气都在表明,这是顾怀宴的房间。
她懊恼地蹙起眉,所以是她走错了?还是顾怀宴强硬地把她抱了过来?
八成是她的错,大半夜地跑到他屋里来。
这不是第一次酒后断片了,梁清妤后悔不已,下次绝对绝对不能再喝酒。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梁清妤深吸一口气,不能坐以待毙,趁着顾怀宴还在沉睡,这是最后的逃亡时机。
梁清妤下意识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褶皱,但还好都完好地穿着,估计两人就是单单纯纯地睡在一起。
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梁清妤屏住呼吸,盯着熟睡的顾怀宴,轻轻地把自己身侧的被子掀开,身体慢慢地往上挺,和他的手臂分离。
全程,梁清妤的眼睛盯着他,见他没有任何异样,她心里松了口气,坐直身体后,一点点地往床边挪。
就在她屏住呼吸,准备下床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忽然揽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拽了回来。
“……”
梁清妤的背撞上他坚硬的胸膛,身体僵硬地不知所措,心跳先是骤停,随后三倍速狂跳起来。
“梁小姐,早上好。”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嗓音带着刚起床时的沙哑和倦懒,烫的她的耳朵好痒好痒。
“……”梁清妤没法再装死,绝望地闭了闭眼,一鼓作气地把被子掀开,转过头去看他,故作镇定地打招呼,“早上好。”
说完,她身体慢慢往后挪,时刻准备着冲出去。
顾怀宴看着她跃跃欲试的小动作,眉梢高挑,似笑非笑地哼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清妤装傻:“什么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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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宴慢悠悠地坐起来,漫不经心地瞧着她,“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
装傻是没法装傻的。
梁清妤看他那副架势,今天如果不给他一个交代,她别想出这个门。
梁清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身上是穿着衣服的,他身上也穿着浴袍,事情的经过应该是她不小心走错了房间,钻进他的被子里。
仅此而已。
梁清妤大脑拼命运转,面不改色的道:“看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我昨晚喝醉不小心走错了房间,然后你收留我一晚,谢谢你啊。”
“……”顾怀宴被她气笑了,“你还挺客气的。”
梁清妤听他这语气不对劲,昨晚应该不止这样,可他们俩的衣服明明白白都穿着的。她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怀着侥幸心理,试探地问:“我...我昨晚应该没做什么吧?”
“又装失忆?”
“……”
顾怀宴指着脖子上的齿印,慢条斯理地反问:“你觉得呢?”
梁清妤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他喉结的位置上,有一块小小的红印,凑近看能看出来是人咬的牙印。
顾怀宴自己应该是没法办到的。
“……”
顾怀宴见她近乎皲裂的表情,扯了扯领口,露出更多的证据,“还要看吗?”
黑色浴袍下的一道道红色的抓痕,彰显了昨晚两人并不是简单地纯睡觉,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她的杰作。
证据已经甩在她脸上,梁清妤再巧言令色也无话可说,脑海里不自觉想象昨晚的画面,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她弱弱地抗辩:“我昨晚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