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妤下意识看向他身侧的美女，顾怀宴顿了下，看了眼夏琉岚，“你不是开了车？”
夏琉岚愣了一下，“嗯。”
“那我就不送你了，”顾怀宴客套两句，“等过几天去老宅再见，老太太前段时间还念叨过你。”
夏琉岚不好再说什么，看了梁清妤一眼，踩着高跟鞋往她的玛莎拉蒂走去。
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俩，气氛一时沉寂下来。
梁清妤率先开口，不满地指责他：“不是说好在外面装陌生人的，你喊我做什么，幸好我灵机一动，不然就暴露了！”
顾怀宴手里转着车钥匙，垂眼看她，“谁跟你说好的。”
“……”
虽然没有明确的讨论过这个话题，但梁清妤一直以为，这是他们约定俗成的规矩。
梁清妤气不过，但她以前确实没有明确说过不能暴露这段协议关系。沉思片刻，她抿了抿唇，“还有两个月合同就到期了，我不想让更多的同事和朋友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然等结束以后再解释会很麻烦。”
顾怀宴唇角的弧度拉直。
“下次在外面遇到我，你就装作没看见就行了，”梁清妤顿了一下，有意“拉踩”道，“我刚才看到你和那位美女在一起，我都没有去打扰你们，你下次也可以视而不见。”
顾怀宴淡声问：“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和她的？”
“就你们刚进来的时候。”说到这，梁清妤想到，“对了，冒昧地问一句，你和那个美女是什么关系？”
顾怀宴挑了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梁清妤：“如果你们俩未来有可能发展成情侣关系的话，你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
顾怀宴勾了下唇，状似随意地问：“你介意？”
“不是，”梁清妤摇了摇头，“我是怕她介意我。”
顾怀宴唇线僵直。
梁清妤体贴地把那位美女可能介意的想法告诉他，“虽然咱们俩是协议结婚，但不管怎么说，你的婚史上就是二婚，这是不可磨灭的，有的女生会介意这个。”
她其实还想多说一句，他刚才的态度简直是大忌，居然大晚上让那位美女自己开车走，他这样的态度要是能追到人家才怪！
但是话还没出口，就听他淡淡开口：“我不在乎。”
“……”
行吧，他这张脸和身价摆在这。
估计就算态度恶劣，也有无数看中他的皮囊和身价的漂亮女人前赴后继。
梁清妤安静闭麦，暂时把和他协商提前搬走的念头压了下去，跟着他走到他的那辆黑色宾利旁。
顾怀宴按了下按钮，车门解锁，梁清妤正犹豫是坐副驾驶还是后车座，顾怀宴伸手把副驾驶的车门拉开，高大的身体倚在车子上。
梁清妤弯腰准备上车，头顶忽然响起低沉的声音，顺着晚风灌入她耳中：“你不用介意。”
梁清妤身体一怔。
顾怀宴低眸，看着她白皙的脸蛋，嗓音低哑：“我和她没关系。”
-
梁清妤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她又没介意这件事，只是问问而已，她不知道怎么回，敷衍地哦了一声，弯腰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梁清妤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眼，是周恒的电话，想也没想地接通，“喂。”
顾怀宴边发动引擎，边朝她这边看了眼。
周恒开门见山地问：“清妤，怎么回事？”
车内太安静，虽然梁清妤没开扬声器，但周恒的声音能清晰地落在两人耳中。
梁清妤有些尴尬，“事情比较复杂，我见面再和你说。”
周恒那边安静几秒，“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和我说。”
梁清妤：“嗯，我会的。”
挂断电话，梁清妤下意识看向顾怀宴，见他表情淡淡，不想触霉头，脑袋靠在座椅上，偏头看向车窗外的夜景。
夜幕早已降临，车窗外是属于城市市中心的纸醉金迷。
盯着不断变换的夜景，梁清妤大脑放空，放松地发呆。
前面恰好是红灯。
一百二十秒的红灯，要等很久。
车子停下，梁清妤百无聊赖，把头又扭了过来，看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很有节奏感。
忽然，顾怀宴按下副驾驶车窗的按钮，晚风灌了进来，梁清妤下意识要回头，顾怀宴突然道：“你头上是什么？”
梁清妤不明所以，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发，“哪里？”
顾怀宴指挥她：“头顶上，再往后一点。”
梁清妤依言往后摸，还是没摸到，“没有啊。”
“左边。”
梁清妤往左摸，还是没有。
顾怀宴抬起手，眉宇间似是有几分不耐，手指随意地拨了拨她的头发，啧了声，“好像看错了。”
梁清妤：“……”
她有些无语地瞧着他，昨晚刚洗的头！
顾怀宴：“找到了，在这儿。”
话音落下，他似是从她头发上拿掉什么东西，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几秒，大概是觉得把她的头发弄乱了，又胡乱地拨了拨，把头发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