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结束后,翟静准备离开,安老师叫住她。
他笑呵呵道:“翟老师,缘分终于到了,咱们还没一起搭档过呢。”
“确实。”翟静强打精神与他聊天,“安老师要辛苦了。”
他笑着挥一挥手,“不辛苦,命苦,谁叫我是个单身汉,拉驴转磨的命吧。”
翟静笑一笑。
出了会议室大门,两人一同顺着人-流到出校门的主干道上,翟静问:“安老师要走么?”
“翟老师一会儿有事儿没?我请你去吃个饭吧,之前都没怎么见过,一起熟悉熟悉。”
翟静眼里闪着犹豫,对于这种社交,她都是能免则免,“不着急,之后搭档的时间还长,我先生前段时间下楼崴脚了,现在在家都是坐轮椅,早上就饿着,中午再吃不上饭,我该罪过了。”
安老师失笑,“你们夫妻还挺多舛的,之前的培训你就因病没去成,现在你丈夫的脚又崴了,我记得……今年三月份,因为胃病进医院了?之前不在一个办公室,也没来得及问问,现在怎么样了?”
“就是不太好。”翟静无奈,“所以他早上没吃上饭,我才急中午饭。”
“这确实,胃病治不好,得养,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落,我之前上学的时候落下的胃病,现在一天三顿一顿都不敢含糊。”
“是这个道理。”
两人一同到车棚骑上电动车出校门,在大门口分开。
安老师向左,翟静向右,电动车道挨着一排绿化树,里面是一排铺红色地砖的人行道。
这条路走了七年,几乎每棵树的模样她都可以形容出来,因为熟悉,所以忽视,又因为天热,想早点回家,突然听见一声“翟静”,没有多想地停下。
车前突然出现一张脸。
熟悉的、恐怖的、令她恶胆寒生的脸。
李柏玏双手插兜,笑容明媚地欣赏她惊恐的神色,“翟老师好像不想看见我啊,我想你可是想得紧,日思夜想,没有一刻忘怀。”
翟静脸色难看,拐弯想躲开他往前骑。
他突然左跨一步,个子高,腿也长,逼迫她紧急刹车,身子惯性向前,差点栽车把上。
“呦呦呦……小心点,再进医院了,又不知道给我安什么罪名。”
“你让开!”翟静怒瞪着他。
男人委屈地皱起眉头,“可是我有很多话想和翟老师说,能好好聊聊不能?”
“你要真对梁嘉禾有怨,你去找他,老找我干什么?”
“我不想看见他,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可见的。”他向前一步,翟静吓得单脚撑地后退。
“我就喜欢翟老师,我就想和翟老师说说话。”
他嘴角含笑,眼里含霜。
翟静只觉得可怖可怕,脊寒攀升,用力握着车把向后转弯。
他又快跑两步,重新站到她车前,握住车把,“翟老师跑什么,我又不会怎么样你,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能不能撤销诉讼,我们私了怎么样?你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他终于露出真目的,翟静冷眼对他,“我不要钱。我警告你放开,否则我现在就报警。”
“还没说两句话怎么就急眼了。”他松开,双手上举,“这样行不行?”
翟静继续转弯,他又跟着挪,誓要把纠缠贯彻到底。
她气得停下,掏出手机打电话。
李柏玏见机问:“还没问呢,你和梁嘉禾离婚没啊?”
没人回应。
翟静拨出110,眼睛斜睨着李柏玏说出地址。
“真假啊?”他问。
挂了电话,翟静揣兜里盯着他,“你最好别走,在这等警察过来。”
“不是,你真报警了?”
“不然呢?”翟静冷嗤,“我再给你说最后一遍,你姐和梁嘉禾的事是他们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后来和梁嘉禾结婚、怀孕,那都与你姐没有任何关系。作为一名老师,我还怀有良心,劝告你去看心理医生,我不知道你姐心理有没有问题,但我可以断定,你的心理问题很大。”
男人脸色唰冷,“我有病?我心理有问题?”
继而咬牙道:“我是心理有问题,可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丈夫,孩子的好爸爸,他到底做了什么,我姐要是好好的,别说来找你,就是走对面都不会多看一眼!”
翟静又摸出手机,拍一张他怒脸堵路的照片,给梁嘉禾打电话。
李柏玏脸色突变。
她对着手机说:“我在学校门口的左干道,李柏玏现在堵着我不让我走,你过来不过来?”一字一句都蕴着怒气。
李柏玏听不见手机里梁嘉禾说了什么,但挂断电话时,她从质问的语气转成平淡的一声“嗯”,可以猜到梁嘉禾的回应还算令她满意。
他的脸一霎阴云密布。
一分钟后,耳朵里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闪着警灯,拉着警笛声的警车靠边停下。
第19章 目的
颇为有缘, 过来的两位警察正是受理他们纠纷案的二位。
翟静只见过他们一面——上门想劝说她接受调解。在医院那次她转过去了,没亲眼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