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给他看:“练了一天,指头都破了。”
他低头吹了吹,心疼道:“别弹了,清唱吧。”
“那岂不白练了?”
“那好,就唱这一次。”
害,珍惜吧。以后想听也听不到了。
我就坐在他身边,拨动琴弦,唱了一首《five hundred miles》。
没有提琴和弦,这首歌听起来没那么伤感,可我唱着唱着还是有些哽咽。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原本不该唱一首有关离别的歌,可我还是有点妄念:当他日后想起这段旋律,多多少少能感受我的不舍。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他一直安静地听着,似乎也有些被触动,眼神渐渐沉重。
不过当我放下琴,他立即恢复神采,笑着问我:“真好听。这是什么歌,唱得什么?”
“是一首英国民谣,表达对爱人最美好的祝福。重复的那几句分别是:我爱你,我想你,我永远不愿意离开你。”
他探头过来顶着我的额头,轻声道:“我也是。”
短短三个字,仿佛一记重锤,击打在心口,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我抱着他,亲吻他,直到燃烧的情欲将眼泪烧干,才猛然分离。
再次举起酒杯,“第二杯,感谢神明把我带到你身边。祝你生日快乐,我的爱人。”
“生平余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他先把我杯子里的酒喝掉一大半,才喝干自己的。
可我今晚很想醉啊。猪八戒。
放下酒杯,他摸着我指头上的薄茧道:“我已经很多年不庆生了。每年都是同一个流程,同一批人,烦了。不过,小时候也有过一次印象深刻的庆生。那时候,皇额娘还在。头几天,皇阿玛突然记起这回事,随口提了一句,坤宁宫里人人都忙活起来。到了那天,上书房给我放了假,宫里很多娘娘都送了礼物过来,御膳房做了我爱吃的菜肴,皇阿玛还亲自指导我练字。一屋子其乐融融,晚上做梦都是笑的。”
小可怜。
要不是皇上记起来,别人也不会那么重视。
那时候的满足虽然记到现在,可只要细细一想就知道,没人是冲着他去的。
这种对比简直扎心。怪不得他不喜欢庆生。
我多想陪他年年岁岁……如果只有我们就好了。
伤感的情绪稍一抬头,我赶紧清了清嗓子,用欢快的语气说道:“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哦。”
“还有?”他惊讶道:“你这一天准备了这么多?”
我从桌下的抽屉里掏出一个绑着蝴蝶结的小盒子:“这是前段时间在澳门定做的。胡广礼的大女儿正在备嫁,请了一个有名的金匠,我仗着脸大,插队让他帮我做了这个。”
“你有心了。”他又感叹了一句,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戒指,顶端嵌着一段画珐琅,内里刻着一个字:童。
“很漂亮。”他先感叹了一句,刚要戴上试试,忽然发现了那个字,满眼惊喜:“还有机巧!绝妙,绝妙!”
我抢过来,“在古罗马,戒指是爱情的象征,戴上戒指就代表要对对方忠诚,一旦取下戒指,就代表放弃这段关系,你确定要戴吗?”
他把手伸给我,“你给我灌了这么多迷魂汤,我哪能跑得了?!快把这紧箍咒给我戴上吧!”
“哈哈,昨儿还是猪八戒,今儿就成孙悟空了?”
“不管是谁,都被你拿捏着。”
哄人界的齐天大圣!
我将戒指戴在他左手无名指上。
刚戴好,他忽然问:“你没有吗?”
“没有。等你给我灌迷魂汤的时候再说吧!”
他立即倒了杯酒给我:“第三杯,你有什么说法没?”
我笑道:“让给你说。”
“第三杯,祝你我新婚幸福,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他含着酒亲过来,一点点渡到我嘴里,一番痴缠交织后气喘吁吁地说:“小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西方国家,男女在结婚的时候才互换戒指。你给我的这枚上写的你的名字,肯定还有一枚写着我的名字,是不是?”
说话间热吻已经移到肋骨上方。
牙齿在敏感的凸起上碾咬。
一阵战栗从尾椎窜至后颈,我赶紧求饶:“是是是,给你,饶了我吧!”
“什么给我?嗯?”这一声过了电一般不稳定,大腿根也被不安分的大萝卜磨了磨。
“面给你!”我赶紧推他一把,起身叫道:“达哈布,把面端上来。”
外面达哈布应了一声,他赶紧正了正衣摆,藏住自己。
达哈布将温热的长寿面端过来,喜道:“王爷,这是秋大人亲手给您做的长寿面。”
他不知道他家主子正憋得辛苦,只见他面色不虞地摆摆手,忐忑不安地望了我一眼。
我笑笑,“船备好了吗?”
达哈布道:“都准备好了。”
等他出去给我们关上门,我重新坐下。
还没坐稳,就被四爷一把捞到怀里,“戒指拿出来我看看。”
我挂在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