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为什么不说!”一边质问,大手已经附上去轻轻揉起,“这儿疼吗?”
“疼,都疼!”
“我的错,下次……”
下次什么下次。
人形抱枕太好抱了,催眠效果嘎嘎好。
就是这人火气太旺,被子里烧人,根本盖不住,补觉的时候总在踢被。
似睡非睡间,我迷迷糊糊地犯愁,夏天怎么抱着睡呢?
全然忘了,我们根本没有夏天。
1716年2月22日康熙五十五年正月二十三日晴
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船还没靠岸。
床头的小桌板上放着一个鸡蛋和一杯水。我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尾,床褥也被捋得板板正正了,
四爷在甲板上和刚果儿切磋布库,呼来喝去,练得热火朝天。
拿破仑曾说:高山脚下无高山,仆人眼里无伟人。
大意是,人与人之间如果走的太近,就容易看不到彼此的优点。站在高山脚下,不会觉得山高,仆人每天与伟人接触,不会觉得伟人伟大。
在和四爷负距离接触之后,我对他的滤镜确实碎了。
往后我在史书上看到他的名字,第一反应将不再是伟大的改革家或功绩卓越的帝王,也不是严苛挑剔的领导或睿智耐心的老师,而是滚烫热烈的爱人。
这并不代表我不再仰望他。
他最近常说‘我只是凡胎rou体’,来表达对某些不可控事件的无奈。
以前我总觉得,等他当了皇帝,掌握天下至高权力,这些烦恼就迎刃而解了。
一夜过后,我对这句话理解得更深刻了。
第186章
1716年2月22日康熙五十五年正月二十三日晴
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船还没靠岸。
床头的小桌板上放着一个鸡蛋和一杯水。我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尾, 床褥也被捋得板板正正了,
四爷在甲板上和刚果儿切磋布库,呼来喝去, 练得热火朝天。
拿破仑曾说:高山脚下无高山,仆人眼里无伟人。
大意是, 人与人之间如果走的太近, 就容易看不到彼此的优点。站在高山脚下,不会觉得山高,仆人每天与伟人接触, 不会觉得伟人伟大。
在和四爷负距离接触之后,我对他的滤镜确实碎了。
往后我在史书上看到他的名字, 第一反应将不再是伟大的改革家或功绩卓越的帝王, 也不是严苛挑剔的领导或睿智耐心的老师, 而是滚烫热烈的爱人。
这并不代表我不再仰望他。
他最近常说‘我只是凡胎rou体’,来表达对某些不可控事件的无奈。
以前我总觉得,等他当了皇帝, 掌握天下至高权力,这些烦恼就迎刃而解了。
一夜过后,我对这句话理解得更深刻了。
‘凡胎rou体’还意味着丰富的情感和炽热的欲旺,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他是被宠爱的孩子, 是雀跃的少年, 是贪欢的男人。
可最终,他要将这些身份全部封存, 以凡人之躯, 承担神明之责,为天下苍生, 做无情帝王。
对于生性淡薄放纵的人来说,权力可以填补身心所有寂寞。可他不是,所以他当了十三年苦哈哈皇帝。
孤身穿越的我,深深知道只和工作作伴有多苦。
他始终是强者。
我在舱门口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离3月14日只有二十二天了,再不往澳门赶,就有点来不及了。
离开澳门之前,我做了一些安排,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回去。
我甚至想好了,如果四爷不同意,就软磨硬泡,讹着他陪我一起去。
有他在,和哈利会面可能会比较危险——不过真到那时候,白光一闪就走了,就算他布下天罗地网也拦不住我。
没想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才靠岸,就收到京中来信,德妃病重,召他立即回京。
为了赶时间,他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舍不得我吃苦,所以安排我乘船慢慢往回走。
倒省了我主动开口,更省得我绞尽脑汁骗他。
只是这离别来的如此突兀,竟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送他到了官道,我还懵着。
他神情凝重,拉着我迟迟不舍得放开,絮絮叨叨嘱咐了很多,我都没太听清,只盯着他看。
可不知怎地,越看越模糊。
“好好戴着,这辈子都不许摘。”他亲了亲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故作轻松地展颜一笑,“别送了,快回去收拾收拾吧!我吩咐过了,刁锋明日就能整装出发,最多一个半月,你就能到北京。我在圆明园等你!”
等他跨上马,我才蓦地反应过来,这一别不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一辈子。
往后我可以从史书上看他,去帝陵悼念他,可他寻遍天下,也不可能找得到我了。
‘我天天到送走你的地方,盼能时光倒流,阻止那时的我。要是我再坚持一下,何必受这焚心蚀骨的相思苦。’上次我从澳门回来,他如是说。
福州离北京几千里,以后他该去哪里懊悔呢?
此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在做多么残忍的事儿,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脱口道:“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