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想,下次我们就用这个姿势吧,很有安全感。”
他不会公主抱,每次只会抱个大满怀。虽然不好看,但身体接触面积大,心贴着心,感觉更亲密。
这话一出口,耳畔的呼吸瞬间加深了,臀上的双手也用力一抓,原本有些凝滞的脚步骤然加快。
几乎转眼,他就将我压到床上,深深地盯了我几眼,旋即低头吻来。
从前的吻是甜的,现在这一口糖浆已经酿成了酒,醉人心脾。
当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时,我还意犹未尽地揪着他的衣襟。
他笑笑,垂头顶着我的额头喃语:“哈尼,快点好起来吧,自从你回来,就算我跪在佛堂,一闭眼都是邪念。”
我装作无知,在他胸口划了划,“什么样的邪念?”
他笑不出来了,咬了咬牙道:“别闹了,再闹要耽误正事儿了。”
那你起来啊,你怎么不动呢?
“嗯。”手转到后面,在他腰窝上轻抚着,“再亲一下你就走。”
眼角的肌肉抽了抽,他俯身在我脸颊上快速亲了亲,接着果断起身。
可惜衣角落在了我手里。
“我出使俄罗斯这一年多常常梦到你。不穿衣服的那种梦。”
十来分钟后,他释放在我手里,呆呆地看了我足有一分钟,才翻出帕子去擦拭。
我挣了一下,把手伸到他鼻子下面,“你闻闻。”
“别淘气。”他偏头一躲,一把捉回去,握在掌心里擦。
“你说你,想从我这儿要什么要不走?”裤子都没提上,一边擦着一边嘟囔,语气是埋怨的,眼神是餍足的,嘴角是带笑的,“一不小心,魂儿都让你勾走了。”
“那你喜不喜欢?”
他笑眯眯地瞟了我一眼,习惯性拾起我的手要亲,凑到嘴边才闻到自己的味道,嫌弃地皱了皱眉。
我叫他逗得哈哈大笑。
他也跟着失笑,手上的动作全部停下来,光腿坐在床边看着我笑,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住了。
“哈尼。”半晌,我坐起来,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道:“别太紧绷了,这一关没那么难过。还记得我们在鸡鸣寺抽到的签吗?我可是会‘位列千官第一班’的人!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也是,我们好不容易重逢,差点阴阳相隔……”
他红了眼圈,我便抬手上去轻抚他的眉眼,“但是,报仇不能让我们过得更好,从这件事中谋利才能。皇上必然不想看到兄弟相争手足相残,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喜欢儿孙绕膝,享受大家庭的美满和谐,经不起折腾。你总指点我,做事要以皇上为本,站在他的立场来看,事情已经发生了,惩罚好事者为时晚矣,只能希望受害者识大体,才能把影响降到最小。我是直接受害人,我愿意暂且把仇恨记在账上,换皇上清净舒心。你也答应我,不要‘捅破天’好吗?”
他伸手盖着我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知我者,唯有你。”
说罢将我抱住。
我其实很少见他犯难,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既燥郁又焦虑。
安德烈来之前,我只觉得他疲惫脆弱,和安德烈交锋之后,他身上更隐蔽的情绪,包括浮躁、憎恨和焦虑,才一下现了形。
在他抱着我往回走的时候,我就在想,那三枪打的是安德烈吗?
安德烈的凶悍他是清楚的,为什么不让刚果儿随侍在旁,非要亲自带枪上阵?关键是他知道安德烈对我的意义,从来没打算杀死他,甚至愿意忍下屈辱保护他。
由此可见,他只是想借今天这件事发泄一下压抑的情绪。
刚才进门时那句质问,说明他心不在焉,心气浮躁,那些坏情绪没有抒发到位。
这几天,我只关注事情本身,忽略了他的感受。
其实,他现在面对的很多,深刻的仇恨,激烈的斗争,德妃的阻挠,以及对我的愧疚……最难的是迎合帝王心。
既要反击让对方付出代价,又要注意分寸不能让皇帝为难,每一步都要反复思量。
我怕他不够理智清醒,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以才想方设法让他从那种情绪中暂时抽离。
“哈尼,一体同心,应该是共同承担风雨,对彼此的苦乐感同身受。我想与你并肩,看你看的风景,吹你吹过的冷风。知你苦乐,分你悲喜,像你爱我这样爱你。”
他将我紧紧抱住,声音酸涩:“你给我的,远比你想像得更多。阳光灿烂时,我将你置于身前,你看得风景比我更好。狂风暴雨时,我将你置于身后,风雨我来承担。”
这就是我跨越三百年,走过数万里,千挑万选的男人,没有人可以和他比。
温存了没一会儿,宫里来人宣召四爷进宫。
第225章
1719年2月7日 康熙五十七年 腊月十九 晴
临近年垂, 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
从过了腊八,每天都能听到鞭炮声,不知道是满人不太熟悉汉人过年的习俗, 还是权贵家里有钱图开心,这鞭炮从早到晚放得毫无规律。
圆明园也张灯结彩, 到了晚上, 到处都挂着红灯笼,看上去喜气洋洋,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