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钱到位怎么都好说。
姜杳瞬间就满意了。
她连谢恩都声情并茂起来。
“多谢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檀在席上没忍住，呛了一口酒。
长公主在他身侧，意外地瞥过来一眼。
闻檀唇边笑意还没下去，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从上去到下来，只有谢恩的时候是真心的。
白鸟好像很喜欢钱。
后面便是流水线的夸赞和对答。
皇帝认识游渡朝，很是欣赏这高大英俊的少年郎，夸了不少，又赏了一堆东西。
其余的几位也是这个流程。
见礼，夸赞，谢恩。
其中仅仅两位扶梁的子弟不是高门勋爵。
这次世家大族的风向调转不动声色，却也都明白彼此下一步要做什么。
姜家次女与游、谢、翁三家交好，极有可能和武官联络，游家“避”的策略已经更改，二子跟着父亲大哥一样走上了横阙习武的路子。
贾家失一子，帝王有意削弱，沈家和姜家两次对峙都落于下风。
而这些……
每一步似乎都有姜杳的影子。
这位性情突变的姜二姑娘，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此时，“以一己之力搅动燕京风云”的姜杳姑娘此时没有功夫思索他们是怎么看自己的。
她面前正摆着两杯酒。
寇夫人笑吟吟站在那儿，房夫人站在一旁，也是笑着的。
对家直接X2。
姜杳默然一瞬。
……这是直接怼上门了吗？
“二姑娘今日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寇夫人笑意盈盈，“以前我与姑娘诸多矛盾，如今看来，姑娘侠肝义胆，倒是我狭隘了，咱们今日杯酒化干戈，话都在这酒中了。”
“姑娘觉得呢？”
第55章 算计
宫宴上觥筹交错, 处处笑语晏晏，看不出丝毫下面暗流涌动。
世家大族相互往来，你敬我我敬你, 祝词吹捧不要钱似的洒, 似乎这里每一个都是把臂同游、肝胆相照的至交好友。
姜杳算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宴席中不少人来敬她。
但她很会面对这种局面，和对方把酒言欢半天，哄得人开怀大笑，又亲自斟了酒敬对方敬到送走人，她的杯盏仍然分毫未动。
寇夫人是头一个明着“来者不善”的。
姜杳的动作顿了一下。
寇夫人终于被她惊吓到整个人都蠢到大庭广众之下用两回一模一样的下毒技巧了吗？
但就这么一瞬的犹疑, 寇夫人的笑容便压了下去。
“怎么，原来横阙第一、帛阳公主的武师傅嫌弃我么？”
她站在这里, 声音又不低, 很是显眼。
不少人的目光都追随了过来。
“横阙第一”四个字声音很大。
有个高大的人影站在了她面前。
他说话很是怪异，腔调一听就不是中原人。
但他似乎对姜杳很感兴趣。
“你就是那个……用箭把靶子射穿的横阙第一？”
房夫人一仰头, 饮尽了杯中酒。
掩盖住一点冷笑。
半个时辰前。
皇帝刚刚嘉奖完择巢试的人员, 旁边的谢州雪站了起来，举杯冲皇帝笑道：“臣今日要贺喜圣上。”
“哦？”
皇帝笑起来。
谢州雪的折子里已经写了，但他仍然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平西将军所言为何啊？”
“一庆天下英雄入陛下彀中, 二庆我大燕版图扩张无数。”
在场有不少人其实已经听到了风声, 却在此时都坐直了。
谢州雪扬声道。
“前些日子, 雅隆部囊日塔羌携部族已经向西北军称臣。”
群臣哗然。
“居然是真的？前些日子说有边关小国投降，猜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是雅隆部！”
“囊日塔羌？他那么狼子野心的一个人，如何会称臣归顺我大燕？”
而更敏锐者，已经发觉了不对劲。
“本来以为承恩侯夫妇进京是跟随平西将军回京述职, 但如今才想起来，主副将悉数还京……”
“……平西将军以三年觐见之名回京已有小半月, 那……是谁押解进京？”
和当时姜杳推测半分不差。
唯有闻檀含笑不语。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盅。
长公主头也不抬，冷声道：“喝多了就别回公主府了，去你自己府上。叫平鞅去接你。”
闻檀两指捏着酒盏，本来是极漂亮的长指，指尖上的疤痕却破坏了它的美好。
他笑。
“是。”
谢州雪听到了下面的议论。
她一笑，英气美艳的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
“囊日塔羌遇刺，他已无力继续带领雅隆部与我大燕抗衡。”
“前些日子未曾上报，是局势需要稳定，且在交接兵权。如今我大燕兵马已经越过蛟龙关，向西北绵延土地不可丈量，西北百姓安宁可保，贺喜陛下，燕朝千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跟着拜了一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龙颜大悦，哈哈大笑起来。
“好！是举国同庆的好事！”